交流會上，星靈集團收獲到了更多的好處。

    多到了讓陳員立感到麻木的程度。

    “藥物管理局宣布，星靈集團成為韓國政府指定藥品製造商……”

    “U2K、遊戲部落等網媒公司，願意無償為星靈集團提供遊戲宣傳服務……多家娛樂公司達成了代言協議……”

    “中小學的運動器械供應商添加新名錄，星靈集團已經通過了官方申請流程，大概在半個月後開始提供貨源……”

    “華韓商業合作組織即將在星靈集團的牽頭下達成創建共識。屆時拉開了兩國商業合作的新篇章……”

    在韓國的醫藥、娛樂、教育、商貿、甚至是食品、服飾等眾多領域，都出現了星靈集團的影子。

    星靈集團韓國分公司內。

    70寸的電視屏幕上直播著商貿交流會現場畫麵。

    “錢，錢，錢！這些都是錢啊！我們發達了！”韓國員工樸正秀興奮高喊著。

    在這種時候，沒人會指責他的失態。

    所有人，包括來自於華國本土的工蜂們，都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激動和狂喜的狀態中。韓國人眼裏看到的是錢，在他們的角度，則代表著星靈議會的曆史性勝利！

    這是足以記錄到人類發展史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韓國政府放出來的信號，意味著星靈集團將正式介入到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現代韓國建國曆史上，未曾出現過這種難以理解的情況。

    政治是博弈的藝術，往往最大的阻力來自於組織內部。由於利益劃分，再合理的建議和政策也會存在反對者。

    但星靈集團的情況截然不同。

    總統內閣各個部門像是齊了一條心，擰成一條粗壯的麻繩，向相同的方向使著力氣。多麽難能可貴的一幕，沒有內鬥和反對，沒有太多的阻撓，李惠槿大方闊氣的舉動得到了幾乎所有部門的認可。

    鄒青神色複雜，他是除了張雪甄以外對真實情況了解最多的人。他知道這一屆總統內閣的最大秘密——

    “吸血鬼政權。這個政權在誕生的一刻起，就會因為身為異類的恐懼，為了活下去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選擇同為‘異類’的星靈集團，似乎是一個最不壞的選擇。而我，則是天平支點的破壞者，讓他們徹底傾向了盟友的選擇……”

    鄒青記得溫謙亦對他說過的話。起初他還有些不相信，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工蜂與蜂王之間天塹般的差距。

    是眼界、能力、閱曆等因素的綜合差距。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易超越的。

    他崇拜敬佩的同時，免不了陷入沉思：導師他到底經曆過什麽？才造就了這樣睿智又恐怖的人格。

    溫謙亦破壞了政治的天平支點，而自己成為了世界的支點。

    身後的歡呼讓鄒青思緒一斷。

    “三星集團也打算和我們進行合作？！”

    “在強硬的人同樣會在理智麵前選擇低頭，更何況是為了錢呢，有錢大家賺才好嘛！”

    “我真為加入了星靈集團感到榮幸啊。”

    他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哪一句話來自於韓國人、哪一句話來自於國內的工蜂。他褲兜震了震，手機鈴聲響起。

    鄒青做了個歉意的手勢，來到走廊盡頭接聽了電話。

    “我是該叫你鄒先生，還是鄒道長呢？”打電話的人是秋雅善，她不複之前的冰冷態度，語氣含笑：“我很喜歡看電影，聽說華國道士不殺吸血鬼對吧？”

    星靈集團提供了電話的線路加密手段。使用者都對此很放心，誰都不會在《Science》上引起轟動，甚至有可能在十幾年後博得菲爾茲數學獎的加密算法產生質疑。

    “叫我鄒青就好，我們以後打交道的機會有很多，信任是合作的基礎。”鄒青不輕不淡說道。

    “那就好……我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賞這個臉呢？”秋雅善略帶嬌憨道。

    鄒青在昨天親自見過秋雅善，陪同溫謙亦到訪青瓦台的時候。

    身為美署事物司司長，具有二十多年工作經驗，即便從娘胎裏出生就開始工作，二十多歲的年齡也有些稍大了。更何況秋雅善的真實年齡是身份證上的39歲……

    鄒青的蘿莉口味在公司內部不是個秘密。

    他不喜歡和老女人打交道，但回憶起昨天見麵的驚鴻一瞥，他不得不承認溫謙亦的吸血鬼改造方法，確實很接近《暮光之城》裏關於吸血鬼的描述。

    年輕、妖豔、充滿活力。

    如今的秋雅善年輕得像是十八九歲的模樣，在高檔化妝品的幫助下，完美妝容帶來了視覺上的驚豔體會，很少有男人能夠拒絕這樣驚心動魄的誘人魅力。

    “喲，美女夜宴相邀？”

    張雪甄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他身邊經過，故意擺出冷笑的模樣。

    鄒青急忙捂住了聽筒。他身為工蜂，對同伴的聽力有著十分深刻的體會。5級磁能權限帶來的不僅僅是模擬法術的資格，還有對感官的輔助功能。

    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這些感覺，都會被阿賴耶精心處理，以信號的方式傳遞到他們的大腦裏，為大腦提供輔助運算的數據，從而起到了增強感官的作用。

    鄒青急忙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沒有時間。”然後掛斷電話。

    張雪甄這才露出正常笑容，揶揄道：“你性冷淡啊？我可是見過了，那群……嗯，家夥變成了多好看的模樣，大美女邀請你還不去？晚上肯定會有小節目發生喲~千萬別後悔。”

    “後悔？”鄒青白了她一眼。

    “這女的可不是犯花癡，也不是想巴結我們……”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她想吃的不是白的，是紅的！道士的血是個什麽味，她可是嘴饞的很！”

    張雪甄被這恐怖的葷笑話冷得打了個激靈，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道：“她膽子這麽大？你可是星靈集團裏的高管！”

    “高管又能怎麽樣，分公司的。”鄒青聳聳肩道：“等回國時候，咱們還不是個小蝦米。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彈劾案失敗，李惠槿度過危機，對咱們的最大好處是什麽？”

    張雪甄輕笑：“不用你問。”

    “你知道答案？說說。”

    鄒青望向窗外，落地窗的另一側是川流不息的馬路，更遠處則是釜山市絕美的地平線。

    張雪甄眼中閃過一絲哀歎，望著天空。

    她看見一隻從南方返回來的候鳥，似乎適應不了城市日新月異的模樣，在天空徘徊找不到了自己的歸巢，茫然哀鳴。

    “你聽說過……猶太人和以色列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