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中學的夏季校服成功全部送到學校之後，李主任就打來了電話：“小周啊，抽個空出來，來我們學校再上一節課，正正校風，周五有沒有時間啊？……有啊，那我就安排在周五！……你放心，費用還是上次那樣，不會少的。……上一批訂單的尾款啊，我已經跟校長請示過了，錢已經到位，關鍵是流程得走完，放心放心啊。”

    尾款難要，這是現在大部分大型工程或是訂單共有的一個難題。

    就像舅舅張軍的建築公司和園林公司，也沒少碰到過拖延尾款的，甚至是甲方跑路，爛尾款的事情也常有發生。

    “周老師，這是你吩咐的私人訂單的報告。”長得不怎麽樣的前台小妹送來了一張打印出來的紙質報告。

    周岩不讓前台小妹叫自己周總，而叫周老師，這是他刻意這麽安排的。

    原因無非是“老師”這個稱謂顯得很有學問，符合他做谘詢的氣質。

    而什麽總這樣的稱謂，周岩總覺著有些不接地氣。

    本來想著今天終於沒事了，可以在舒服的辦公室中打一天遊戲的周岩，這才想起之前他安排的工作。

    “放著把。對了，小李，我前天讓你走訪的那個餐飲店意向訂單，你去了沒？怎麽一直沒有回複？”

    小李答道：“對不起，周老師，這幾天三十八中那批校服的訂單後續處理工作量太大，我還沒來得及過去。”

    “小李啊，在商場中，時間就是生命……算了算了，你去忙你的把，趕快把後續訂單處理好！”

    周岩本要把舅舅張軍教訓自己的那一套搬出來用，想想還是算了。

    對小李這種腦袋瓜轉得並不快，隻知道老板安排什麽自己就做什麽的人，這似乎有點像對牛彈琴。

    “麻丹，這種工作效率還要領5000的薪水，我真的是……”周岩默念。

    他之所以沒給自家員工做一件類似加工作效率之類屬性的工作服，是因為這些工作服通常都帶有不可忽視的負麵屬性。

    除了那一套籃球套裝，周岩自己都不太願意穿，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不不不，是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不是公司目前隻有這麽一個員工，臨時換人的話會有一段時間新人適應期，在這期間周岩的工作量就會加大，他早就把這個小李給換了。

    怨念發完，周岩掃了一眼那份私人報告，不由眼前一亮。

    水洛伊莎，亦族。

    我去，原來是少數民族妹子，難怪長得有些特別，說話也有點特別，還以為她缺根筋呢……

    不過普通話倒是說得挺好，隻是有一點點咬音不準……

    98年1月15日生，按照舊曆來說就算屬牛的，摩羯座，剛剛20歲……

    大專畢業。

    現在這個碩士多如狗，本科滿地走的時代，大專生的確顯得有些不入眼了。

    市場營銷專業畢業。

    嗯，對於找工作基本沒什麽優勢的專業。

    興趣愛好：唱歌、喝酒、玩遊戲。

    我去，還有這樣填愛好的女孩子？唱歌倒是正常，喝酒是什麽鬼？少數民族作風這麽彪悍？玩遊戲……這個怎麽說呢，女生愛玩遊戲好像也挺正常的，但周岩總覺著放在這麽一個姑娘身上就顯得不正常了。

    未來最想從事的行業：能賺錢和有雙休就行。

    好像是個沒什麽追求的姑娘，也難怪，剛畢業，沒見過世麵。

    意向薪酬：3000以上。

    什麽，這麽低？！

    春明城的普通工薪平均工資可接近8000了，就算是周岩招個接待的前台，平時做做報表，處理處理訂單這樣不怎麽麻煩的工作，少了5000也沒人幹。

    這個隻要3000？

    周岩很想立刻把她招過來，然後把現在這個長得不怎麽樣的小李給開了。

    不過他忍住了這個衝動，舅舅張軍曾經教過他，用人要用長久的，小李雖然長得不怎麽樣，能力也一般般，可除了效率有點低外，也沒出過什麽大的差錯，因為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妹子就把人家給換了，這好像不是一個老板的作風。

    不過隻要3000也太便宜了……

    ……

    看完紙質報告，周岩立刻把這些信息錄入到職業規劃工具中……

    到了周四，周岩就聯係了叫做水洛伊莎的姑娘，姑娘也表示有時間，不一會便來到了周岩的辦公室。

    她穿著那套周岩給她定做的女性正裝，可別說，比原來好看多了。

    “周岩哥哥，原來你這裏這麽好！”

    “請叫我周老師，對了，你的麵試怎麽樣了？”

    水洛伊莎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都沒成……”

    周岩問她：“為什麽呢？”

    水洛伊莎解釋道：“我學曆不夠，還有沒工作經驗，處理文本能力也不行……”

    周岩把一張紙質報告遞了過去：“這是給你做的規劃書。”

    水洛伊莎接過去之後，就開始認真地看，邊看邊嘀咕：“提升學曆……進修考證……”姑娘忽然睜大眼睛看著周岩：“周岩哥……周老師，這些都需要花不少錢的吧，我沒錢……”

    周岩說道：“我知道，但這些是長久規劃，你現在沒能力去提升進修，以後有能力了肯定要去的……你現在沒找到工作，還有錢吃飯交房租嗎？”

    水洛伊莎點點頭：“還有。”

    周岩問她：“你真的隻要3000薪水？”

    水洛伊莎使勁點頭。

    周岩便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再找找看，我也了解了你的一些情況，我這邊呢也幫你推薦推薦，下周給你答複。”

    水洛伊莎笑了笑：“謝謝周老師！”

    等她走後，周岩正要開始準備明天去第三十八中學的演講。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新能源企業的李經理。

    周岩等電話響了一會，便接了起來：“李哥啊，難得接到您的電話，怎麽，有好事照顧老弟？”

    電話那頭：“下午下班有空嗎？”

    “有啊。”

    “那一起吃個飯。”

    “李哥，到底什麽事啊？”

    “給你介紹個訂單項目！”

    “行，李哥，下午我請，你別攔著我啊。”

    這李哥叫李滔，是一家新能源公司的市場部經理。舅舅張軍跟他們合作過風場和光伏場的土建和綠化項目。

    兩個月前張軍把周岩介紹給李滔認識，並讓周岩給他們辦公室做一套工作服。

    這一單雖是個小單，但效果不錯，十多個人的辦公區域內穿上周岩做的工作服後，李滔他負責的業績有了顯著提高。

    周岩對於那一單有著深刻的印象，他給他們做得工作服屬性是：業績飛升+10，沉迷遊戲+10。

    後來周岩去找李滔結款的時候，一去到他們辦公室，就發現整個辦公室都在開黑玩一款叫做霸者榮耀的手遊，還把自己拉去跟著開黑，在他們辦公室中玩了一天。

    一想到這個，周岩就一陣心虛。

    “該不會又找我去打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的遊戲吧……”

    雖然周岩稱呼李滔為李哥，但其實兩人是同齡人，李滔之比周岩打兩歲，共同語言挺多。

    但李滔身為市場部經理，要全省範圍內到處去出差，因此在春明城裏的時間並不怎麽多。

    又聽說李滔啤酒喝多了，導致痛風，尿酸過高，更是不敢胡吃海喝去。

    今日一見，周岩就調侃：“李哥還敢出來吃啊，不怕嘌呤？”

    李滔說道：“沒事了，尿酸降下去了，又可以high起來了，來來來，我帶你打把霸者榮耀！”

    果然如此，周岩一臉黑線。

    不過他並沒有拒絕，而是問道：“李哥，你的武則天到省級第幾了？”

    李滔豪邁地說道：“第二了，第一這個變態玩得太多了，我是沒那麽多時間去追他，不然以我68%的勝率，根本不是問題的。”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周岩陪著李滔玩了幾把遊戲，不得不說，李滔的技術是真的強。

    周岩暗暗在想：“李哥在他的部門這麽有號召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遊戲打得好吧？這麽說我給他們做的工作裝，負麵屬性還是有點用處的。”

    一頓大餐快要吃完的時候，周岩才問：“李哥，你不是要給我介紹訂單嗎，怎麽就我們兩個人？”

    李滔說道：“你別急啊，人我已經約好了，天黑了咱們就過去。”

    春明城又被簡稱為“春城”，有四季如春的美譽，現在時節快要入夏，日頭要到8點鍾才會完全落下。

    在又陪著李滔尬打了幾把遊戲之後，二人終於出發了。

    維格納娛樂會所。

    “我去，李哥，你怎麽帶我來這種地方啊……李哥，你知道的，我可是好人……如果要談事情，咱換個地方好不好，我做東！”

    周岩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是那種傳說中花天酒地，為所欲為的地方，其他無所謂，但有一點最令周岩受不了，那就是消費賊高。

    李滔不動聲色說道：“換毛的地方啊，訂單就是這裏的，我們要談的對象，就是這的領班經理！”

    周岩這才有些放心，雖然他是一單能賺幾十萬的人了，但這種地方動不動消費幾萬，還是讓他望而卻步。

    李滔也簡易說了訂單內容，就是幫夜總會的佳麗們訂製工作服。

    而周岩的主要職責則是幫助她們提高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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