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季如玉臉色黑沉的看著下首跪著的青衣女子。

    女子一席青色長裙，麵容俏麗，正是一直跟在季如玉身旁的小青。季如玉有兩個近身丫鬟，一個小青，一個小蘭，她待兩人想來都是一視同仁，她怎麽也沒料到小青居然敢陽奉陰違。

    “小青認錯，請小青責罰。”小青聲音淡漠，絲毫沒有要求饒解釋的意圖。

    “你！你究竟為何如此？”季如玉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小青，你快向小姐求情啊，我們都伺候小姐那麽多年，若是你有理由，小姐肯定不會太過重罰你的。”小蘭見小青不吭聲，急的跑到她身邊跪了下來。

    “小姐，小青一定是有苦衷的，小蘭請求小姐饒了她吧。”

    “嗬。”

    跪倒在地的小青聽見小蘭為自己求情，終於是發出了一聲嘲諷的聲音，隻是那聲音空靈而無邊，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小蘭。亦或者，是高位上的季如玉。

    “好了，今日之事，我認栽，是我做的，是我讓那兩個外門弟子領她去玄澗的，因為我想讓她死！如今她竟然活著出來了，嗬，逍遙閣的大師兄，竟然為了她進入玄澗幫忙，真是好笑！哈哈哈！小姐，小青都是為了你！你不能跟她接觸了你知道嗎？小青都是為了你，哈哈哈，都是為了你！”小青眼神空洞，仿佛瘋魔了一般。她從地上站起，滿眼嘲諷的看著季如玉，那目光，令人無法看透。

    “小青？小青你怎麽了？”小蘭震驚的想要去抓住小青。

    “滾！你也有份！我們兩個一起伺候小姐，憑什麽，小姐每次有什麽好東西都先給你挑？憑什麽！我是為了小姐她，她卻討厭我，嗬！滾！都滾！”小青一把甩開扶著她的小蘭，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

    “嗬，小姐，她就是下一個如輕，你離她遠一點，遠一點！”

    這個名字一出，季如玉和小蘭的臉色驟然一變！

    “小青！”小蘭一急，立刻嗬斥出聲！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柴房關起來！”季如玉臉色頓時黑沉。

    “小姐！小青她不是有意的，小姐。”小蘭紅了眼眶，小青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小青多有衷心她很清楚，這件事情究竟為何，她也不知道，可是小青的心，始終都是向著小姐的！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出去吧。”季如玉擺手，眉心都有些泛疼。

    小蘭見她下了決心，隻好先行離開。

    房間，很快就剩下季如玉一個人。腦海當中，劃過了一張人影，模糊不堪，卻讓季如玉的臉色驟然變得發白。

    如輕，若你還在，該有多好？當年之事，始終都是我對不起你。

    像她嗎？若不是小青提醒，她都快忘記了，是啊，很像，很像，尤其是那股子不安分的心思，總是喜歡女扮男裝，真的，是很像啊。

    想著想著，季如玉就緩緩走出了房間，冰冷，也她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驅散了她身上所有的溫暖。

    外麵的天色，開始飄零著雪花，一片一片，令人發涼，季如玉望著望著就感覺眼神有些朦朧。朦朧中，她仿佛看見了那抹紫色朝她走來。

    紫色長袍，華然高貴。一個女子，如何能夠在男裝的襯托下如此邪魅狷狂？一個女子，如何能夠時時刻刻勾人心弦？

    “介意我做下嗎？”鳳九歌勾唇，目光示意季如玉身旁的位置。

    “介意，所以你還是滾遠點。”看清了來人，季如玉心底一滯，嘴上卻是絲毫不留情。

    鳳九歌輕笑，卻是沒皮沒臉的做了下去。反正這個季如玉也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會真的拿她怎麽樣的。

    “玄澗的事情，謝謝了。”

    “不必，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們逍遙閣出錯了。我並不是想救你。”季如玉嘴硬的不承認。冷著臉色。

    “不管有心還是無心，這次，都算我欠你一次。”

    “…”季如玉見她堅持，也便不再開口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寂靜，隻是卻不顯尷尬。仿佛他們的相處很是自然，即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難處。

    半晌，季如玉扭頭看向鳳九歌的側顏。“說說你來之前發生的事吧，我挺好奇的。”

    鳳九歌眼神微閃，半晌之後，緩緩開口。

    “丞相府，一直都不安生，這其中的利益，我不說，相信你也大致能夠猜的到一點，為了弄死我，他們就找了一個與我生的一模一樣的人，不，是屍體，來指正我，說我是冒牌貨，真正的鳳太女已經死了，他們想要把我逼出朝帝而已。”

    “所以，你在知道她的容貌並非易容和人皮麵具，便猜到了易容丹？”季如玉挑眉。知道易容丹存在的，整個紫林大陸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易容丹不比其他，丹藥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必定會對他們逍遙閣不利，因為這顆丹藥，可以讓一個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容貌，並且察覺不出。他們逍遙閣一直對外保密。鳳九歌，一直都是一個深閨小姐，如何得知？

    “偶然得知而已。”鳳九歌挑眉，偶然兩字，便打發了季如玉，畢竟，紫琉璃這東西，她都是隨便撿的，更別說一個消息了。

    季如玉目光緊緊的望著鳳九歌，眼底神色不明。

    “你的身子，好些了沒？”鳳九歌卻是驟然轉移了話題。

    “好多了。還要多謝你。”與那襲擊人一戰，差點震碎她的心脈，好在鳳九歌手中的匕首當時吸引了他們的視線，否則她的情況就不一定了。

    不過，嘴上雖然說著謝字，季如玉的臉色卻依舊是帶著冷漠和疏離的。或許是常年的淡漠，讓她對於任何人都是無法交心的。

    “怎麽謝？不如，以身相許？”鳳九歌身子一閃，瞬間靠近了季如玉，鳳眸帶著一絲調侃，狷狂肆意。

    直到看到季如玉那張冷漠的臉開始一絲絲的龜裂，鳳九歌驟然勾唇，妖冶如火。讓季如玉的整張臉色都變了。“離我遠點！”

    “好~”尾音拖得很長，鳳九歌緩緩退了回去。隻是，她還未做下，季如玉的下一句話，便瞬間讓她渾身呆滯！

    “我收到消息，鳳丞相在趕往洛都的路上，遇到了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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