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火燒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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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少卿似乎是變魔術一樣,手中一閃,一盞琉璃杯便出現在他的掌心,轉手便遞給了鳳九歌。
鳳九歌絲毫不客氣的接過,對著那琉璃盞一飲而盡,末了,再次伸手,“還有三個人的。”
顏少卿失笑,好在他之前便準備了,刷刷刷,三杯琉璃盞便漂浮在空中。
隻是此次的琉璃盞並不如鳳九歌手中的那隻好看。
月生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顏少卿,抬手從空中拿出一盞一仰而盡。
鳳九歌則是把琉璃盞的水喂到了紫月的唇中,又給她塞了兩顆補氣的丹藥,已經接近昏迷的紫月這才好了許多。
黃宇那邊也是如此。
幾人盤腿調息,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名川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左一右肩扛著兩個朋友,終於跨上了那最後一節台階。
登上山頂的那一刻,周圍的白霧盡褪,名川再也堅持不下去,轟咚一聲倒在了山頂之上。
顏少卿身影一閃,便度到了三人麵前,手中閃過三顆亮晶晶的丹藥送到了他們的嘴裏。
而此刻距離本次考核停止的時間也不過還剩兩盞茶。
月生調息完畢,搖晃著折扇看著此刻狼狽不堪般躺著的名川,“九歌,剛才我沒這麽狼狽吧?”
鳳九歌失笑,都什麽時候了,還跟他比這個?“他能夠扛著兩個人登上頂峰,實力不可小覷。”
月生的確比他好些,但是月生隻扛了黃宇一個人,名川這個人,的確不弱。
再次朝後望了望,原本上山時候的白霧落在他們的眼底卻已是清晰可見。
但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學子有的不堪重負,倒在台階之側,有的蹣跚前進艱難支撐,尋了許久,鳳九歌才看到了源閣一行人。
他們也不是很慢,如今已經到了四分之三的位置,此刻麵色慘然,李軍還能勉強站著,但是一旁的張龍和謝軍卻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看著倒下的兩個隊友,源閣一時間心如死灰,如果此刻拋棄隊友一人前上,他或許能夠衝上頂峰,可這名聲還有這些人,從今以後就敗了。
可他若是帶著這些隊友,他是絕對絕對爬不上山頂的。
利益和名聲擺在他的麵前,源閣眼神一片冰冷。
李軍還是看得清的,雖然心底裏也有一些不滿,可他至少不會拿出來說,“老大,你別管我們了,我們天賦等級太低了,根本可能能爬上去的,你若是一個人前進,還有可能!”
張龍和謝軍聽到此話,心裏都驟然一涼,但是源閣此人,他們也不想得罪,“老大,別管我們了,你快上去吧,時間不多了。”
源閣身為四級天賦者,若他強行堅持,的確可以攀到頂峰。
原本就想拋下這些隊友,如今李軍給了他一個台階,源閣頓時順著台階就開口了,“李軍,張龍,謝軍,你們放心,我覺得他們不會就此淘汰的,雖然是攀不上頂峰,根據周圍擺物的濃度,我們至少應該已經到達了四分之三的位置,隻要我能夠進入內院,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們都送進來!”
話,自然要說的圓滿才好聽。
李軍與源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所以他知道早已做了選擇,與其被他無情的拋棄,不如在此刻留下一個人情給他,“老大,你去吧,你一定可以上山頂的!”
雖聽不到他們幾人說的是什麽,但是至少看的清楚,尤其是鳳九歌看到源閣放下張龍,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的時候,她唇角裂開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原本以為源閣是個人才,如今隻能說他足夠心狠。這樣的人,他或許可以有一番成就,但是他不會走的太遠。
一個人可以走得快,但是一個團隊可以走的遠。
沒什麽好看的了,鳳九歌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盯著他,而是望向麵前的顏少卿,“接下來我們所有人都會離開聖天學院,等待三日後的布告張貼是嗎?”
顏少卿點頭,“三日後,內院和外院的名單就會分開張貼在聖天學院大門處。”
鳳九歌挑眉,“若三日後無法前來報到的呢?”
顏少卿眼神頓時一頓,“將會被取消名額。”
鳳九歌唇角意味不明的掀起,事到如今他還沒有想好兩全其美的辦法。
見她表情有異,顏少卿略微皺眉,有關於朝帝國的消息,他也收到了一些端倪,“你可是想去朝帝東圃?”
鳳九歌揚眉看向顏少卿,點頭。
果然。
顏少卿眉宇微皺,驀地,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聖天學院每年都會給予新生入院任務,任務時間為一月,任務目標則是東江國西部鍾楊山深處的溢彩靈芝。”
鳳九歌眼神霎時一亮!
東江國距離朝帝也不過兩日距離,想來應該是來得及的。
“顏少卿,謝謝。”
就算真的有新生任務,那也應該是他入了新生之後,如果他直接沒有新生報到,想來能保存名額也是不簡單的。
顏少卿勾唇,“我對合作夥伴一向寬容,有沒有發現我其實也不錯?”
鳳九歌眼神頓時一白,不過,這的確是最高的方法。
“那就麻煩你了,我會在一月時間之內趕回來。”
顏少卿點頭,“小心一些,據我得到的消息,夏楚那邊勢頭很猛。”
鳳九歌點頭。
當天晚上,所有新生學子都被送出了聖天學院。
“主子,你可回來了,我們收到了消息,三皇子被夏楚給截了去。”鳳九歌一回去,影子便帶著消息急匆匆的趕來。
鳳九歌臉色頓時一沉,原本她還打算翌日再出發前往朝帝,如今看來卻是刻不容緩了。
“影一,你立刻安排一組小隊隨我前去朝帝救人。”
影一沉聲道,“是。”
影刃的速度很快,一共二十幾匹駿馬,當天晚上便離開了聖天國,朝著朝帝而去。
朝帝國東圃――
將軍帳中,趙彥希一身鎧甲,坐在將軍主位上,滿臉愁容。
接連將近半月的操勞,讓他一時間仿佛老了好幾歲,原本那張清逸雋雅的臉,如今添了很多愁容。
“還是沒有消息嗎?”望著進來的人,趙彥希眼底全是冷意。
來人是他的軍師也是他的好友,覃塘。
覃塘搖頭,“我們派出去的人全部都沒了消息,一個都沒有回來。”
趙彥希反手扶額,此刻恨不得衝進去把敵方首領的頭給拿下來,“傷兵如何?”
覃塘臉色有些沉,“三皇子帶的一萬兵馬,如今隻剩下了一千人,其餘全部葬身大狼山,這一千人裏,如今能活蹦亂跳的,也就隻剩兩百餘人。”
趙彥希臉色更沉,“如今我們的藥物到了哪裏?”
“正在趕來的路上,還需三五日才能到達。而且我們糧草不多,怕是撐不了幾日了。”覃塘答道。
“我們支援的糧草還未到嗎?”前幾日糧草已經不多,他已經派人快馬回程稟報,算算日子,如今也該有運出的消息了。
“糧草已經在路上了,想必今日便會到達。隻是三皇子這邊…。”覃塘為難的看著趙彥希。
三皇子被俘,消息已經傳到了洛都,皇帝震怒,下令立刻救回三皇子。
趙彥希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今夜再拍一支十人小隊,從後側進入夏楚營帳,務必找到三皇子被關的地點,聯係夏楚內部暗棋。”
覃塘頓時一驚,“將軍!暗棋動不得!牽一發而動全身!”
趙彥希何嚐不知?可如今他也沒有其他辦法,若是時間耽擱的久了,三皇子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回事兒,“照我說的去做。”
覃塘也隻能無奈的點頭。
趙彥希又道,“調查的如何?”
三皇子帶兵突圍夏楚東部,消息原本很是隱秘,結果卻不知哪裏走漏了消息,他們掉進了夏楚的包圍圈,損失慘敗,三皇子被俘。
這件事無論從哪裏都透露著古怪,除了奸細他想不到其他,想不到,他趙彥希的隊伍裏還有夏楚的奸細!
覃塘立刻轉身出了營帳,吩咐守衛嚴加把守後便走進趙彥希的身邊,“將軍,如今已經確定了兩人。”
那兩人如今正在傷兵營裏,跟其他的士兵相比,他們傷勢頗輕,之所以被鎖定為嫌疑人,則是因為兩人的傷口。
入肉三分,卻不傷其筋骨。
趙彥希眼神泛冷,“立刻派人緊盯他們兩個,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
覃塘抱拳得令,“是。”
覃塘離開後,趙彥希走出了營帳,此刻,營帳外的士兵們仍然在操練著,城內到處都充滿著一股悲泣的景象。
街上人煙稀少,偶爾有一兩個人也是誠惶誠恐,看到他們這些士兵將軍全部都低頭不敢說話。
一路走去,趙彥希竟是一人都未見到,他不免好奇的問向身邊跟著他的兩個小兵,“怎麽回事?人都去哪了?”
小兵連忙回答,“在東圃的北邊,有一座觀音廟,如今大部分的人都在觀音廟裏躲避,求得菩薩保佑,所以這鎮上也看不到幾個人了。”
主要也是這兩日戰火連天,根本就沒有人敢出來,僅存的幾個人也都到觀音廟裏去躲避災難了。
趙彥希劍眉一皺,“可有派兵前去保護?”
觀音廟,他倒是有點印象,那裏處於一個高地,倒是作為躲避的一個好地方。
小兵回答,“軍師已經派了兩隊前去保護。”
趙彥希這才舒展了一下眉毛,轉而朝著城牆走去。
隻是他並未走幾步,便看見覃塘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麵色帶著詫異。
趙彥希心底驟然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將軍,不好了,我們的糧草在天雲關遭到了襲擊!”
天雲關――
天雲關地勢狹窄,隻有一條主道貫穿東圃,從天雲關往前再走不到百裏路便是東圃,因為地勢原因,天雲關一直派人把守。
天雲關外,正在策馬奔騰的鳳九歌遙遙便聽到了刀劍的聲音,“影子,前方有打鬥,加速前進!”
“是”
“噠噠!”馬蹄聲,在寬闊的山道中格外的響亮,蕩起了一陣灰塵。
順著打鬥的聲音,鳳九歌帶著自己的一隊,整整十五人,放棄了平坦的道路,轉而走崎嶇不平的山路,很快便到了天雲關的山頂。
此刻,天雲關處,身穿朝帝紅色盔甲的士兵正在血戰,此刻道路上灑落了一地的糧草,馬兒被驚嚇到,嘶鳴聲響破天際!
“主子,是朝帝的糧草!”影子打聽清楚情況,立刻返了回來。
鳳九歌神色頓時一冷,居然敢動他們的糧草?“影一,他們人數多少?”
“不多,大概五十人,與我們運送糧草的人相茌持平,但是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他們都訓練有素。”
二十人對五十人,鳳九歌神色微冷,驀地,她目光落在了山頂上的大石上。
此刻,官道上屍體遍地,鮮紅的血液刺激著瞳孔,負責此次糧草運送的李都尉盔甲已經破裂,滿身狼狽,“兄弟們,殺了他們!我們一定要把糧草送回軍營!”
一路的奔波,他們此刻已很是疲憊,如今也不過隻剩下了二三十人,但是這些糧草,不能丟!這些都是那些士兵救命的東西!“衝啊!殺了他們!護送糧草!”
就在他們殺的欲血奮騰的時候,有七八個黑影縱然從山上滑落,他們每人手中一把彎刀,泛著鋒利的光芒!
帶頭的人是影一,率先衝入了敵方陣營,手持彎刀,腳下踩著詭異的步伐,一刀就結果了那身穿藍色戰甲的人!
其餘幾人自然不甘示弱,手中的彎刀帶著鮮紅的血液統計那些藍色盔甲的敵人心口,他們猶如黑夜的殺神,手段狠辣,果絕淩厲的出手更是讓人震撼!
負責此次搶糧草的夏楚領頭,一看他們來了援兵,且功夫了得,手段狠辣,全部都是殺人的招數,頓時急了,“撤!他們來了援兵!”
要的就是他們自亂陣腳!影一立刻帶著七八個隱刃的人追了上去,手中的刀血腥味兒刺鼻,卻更加調動了他們體內戰鬥的血液!
此刻,那些藍色盔甲的人往外逃者,完全沒有注意到三左側,一個個將近有十米左右,大的石頭,飛一般的從山頂滾下來!
“啊!”
“啊!”
巨石從天而降碾壓在他們的身上,慘叫聲頓時彌漫在了整個山穀!
影一帶著人從身後追去,刀法淩厲,每一招都是殺意,鳳九歌帶著剩餘的幾人則是快速趕到了糧草的周圍。
剩餘的那些朝帝士兵警惕地看著從山上跑下來的幾人。
負責運送糧草的李將軍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鳳九歌,他是隨著趙彥希出生入死過的,也是從洛都那邊來的,所以他曾見過鳳九歌。
看清來人是誰,他立刻上前單膝下跪,“屬下參見太女。”
對於他認識自己,鳳九歌覺得有些驚訝,腦中調動了半響,也沒想起他的名字,隻得開口,“快快起身。”
李都尉起身後感激的看著鳳九歌,“多謝太女,要不是太女此番,我們怕是……看你怎會出現在這裏?”
真想不到,他們居然能夠在這裏看到太女,李都尉感激涕零。若不是太女出現,他們怕是全部要葬身在這裏了。
“我接到消息,前來援助,這裏不宜久待,快快撤離。”
天雲關地勢狹窄,消息瞞不了多久,他們必須趕緊撤離。
李將軍立刻吩咐下去,“全力前進!”
天色,很快就暗淡了下去,鳳九歌一群人在離開了天雲關後便在最靠近東圃的福安鎮歇息。
回去的路上剛好碰見了趙彥希派來支援的隊伍,幾人便在福安鎮暫行停駐。
由李都尉派人帶的糧草連夜趕路,傷兵則全部留在了福安鎮,派來支援他們的真是覃塘。
覃塘是沒有見過鳳九歌的,他一直跟隨趙彥希我父親在邊關駐紮,此次東圃大戰,他也是離開了駐紮地前來幫忙。
雖未見過真人,他卻是見過畫像的,趙彥希的房間中總是掛著她的畫像,所以一眼他便認的出來。
稍作休息之後,鳳九歌便帶著影一幾人為傷兵包紮。忙了一兩個時辰,天色都暗了下去。
“鳳太女,歇會兒吧,吃些東西。”覃塘端著一碗麵走到了鳳九歌身邊。
見此,鳳九歌包紮完手中最後一個傷兵便接過了覃塘拿來的麵。
連著兩日的奔波,她都沒有怎麽吃東西,如今道正是餓了,碗中的麵條隻是平常的陽春麵,飄著幾片綠葉,看起來極為清淡。
她拿起筷子,絲毫不在意的吃著,動作雖快,卻並不粗魯。
望著這般的她,覃塘有那麽一瞬明白,為何趙彥希會對她念念不忘。
一個大家閨秀,身居閨房,如何吃得了這般食物?居然還能帶兵營救他們的糧草。這樣的女子,就連他都有些側目相看。
很快,一碗麵便見了底,鳳九歌拿出手絹擦擦嘴便道,“軍師,可否跟我說說如今的戰況。”
覃塘收回思緒回複,“相信太女也收到了三皇子被俘的消息,如今情況並不看好,我們一接連失利,好的,糧草如今保住了。”
“說說大狼山一戰。”
覃塘挑眉,心中雖是不認為一個女子會能理解這些戰爭,還是開口了,“七日前,副將製定了一個計劃,打算從後側,也就是大狼山進行突圍,大郎山地帶,夏楚的守衛最是薄弱,所以副將隻帶了一萬兵馬前行,目的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然而還是墜落了圈套,原本計劃很好,他們剿滅了大狼山周圍的守衛,但是卻在回程時遭到伏擊,一萬兵馬損失慘重,副將更是被俘,兩日前,他們的首領便送了一封信函,要我們三日內退守鹹州,否則他們便殺了副將,將軍如何能肯?派了幾對兵馬暗中進入夏楚,想要救回副將,隻是,全部都有去無回。”
鳳九歌臉色越聽越沉,神色冷淡,分析著覃塘所說。
夏瑾年那麽謹慎的一個人,他不可能輕易冒進才引起敵方猜忌,“奸細可有找到?”
覃塘渾身一滯,僅憑他的幾句話,她便可以斷定他們之中出了奸細?這個鳳太女,真的是讓他太過於驚訝,“將軍也懷疑是出了奸細,目前我們已鎖定兩個嫌疑人,並未采取行動。”
鳳九歌卻是驟然轉移話題,“軍師可知夏楚的糧草在何地?”
覃塘更是心底一抽,鳳太女問這個是為何意?“夏楚的糧草便安排在虞城內,虞城的周圍,夏楚安排了重兵把守,我們的人根本不可能混進去。”
不可能混進去?他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不可能三個字。
她雖知道,不能隨意使用天賦屬性,但是這個仇,她是一定不會就這麽掀過去!
“可能弄到詳細地圖?或者可曾有人去過?”
她的空間屬性,要麽就有精確地圖可以確認位置,要麽,就隻能有曾經去過的人,能帶他們找到。
得到她的想法,咚咚驚訝的開口,“臭丫頭,你打算用瞬移嗎?”
鳳九歌挑眉,“有何不可?”
咚咚搖頭,“可以是可以,隻不過你的空間屬性如今隻到了三級,如果用瞬移的話,你能帶的人並不多。”
鳳九歌點頭,這個她知道,她可沒打算去偷糧草。
“怎麽?難道你不是打算去偷糧草?”如果帶的人少,那還怎麽偷糧草?空間戒指雖然還有地方給她放,但是一個軍隊的糧草。他可放不下。
鳳九歌眼神微閃,“空間中能放也放,放不下的,我也沒打算留給他們。”
切斷跟咚咚的聯係,鳳九歌認真聽著覃塘的話,“沒有辦法確定具體位置,我們隻有一個大概位置,在虞城的正中心,我覺得糧草應該就在城主的周圍。”
鳳九歌挑眉,“夏楚的領將這人如何?”
覃塘有些跟不上鳳九歌的思緒,被他轉移話題轉移的有些懵,下意識的回答,“夏楚領將是周大將軍,此人力大無窮,不過卻有些剛愎自用,為人也比較多疑,他之所以能連贏我們幾次,完全是因為他的軍師範圍為他出謀劃策。”
剛愎自用,多疑。
有這兩個詞就夠了。
影一被他派去護送李都尉了,她手裏剩的人也不過六七個,足夠了。
覃塘見她麵色有意,不可置信的問道,“鳳太女,你莫不是想要去虞城吧?”
鳳九歌挑眉,並未回答,也未否認。
這,已經讓覃塘的心裏有了底。
“鳳太女若是要去,還請帶上覃塘,覃塘曾經去過虞城,還能帶路。”
開玩笑,他怎麽能夠讓鳳九歌一個人去虞城,若是被趙彥希知道還不得扒他三層皮!
而且虞城守衛森嚴,她又沒有地圖,就連靠近內圍都是天方夜譚。
原本並不打算帶著覃塘,畢竟,覃塘是趙彥希的軍師,若是他出了什麽事情,趙彥希鐵定心疼,而且覃塘身為軍師,武功底子自然比不上他的隱刃,說白了,她就是有些嫌棄。
不過,既然他認得虞城的路,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個消息,還望軍師保密,一盞茶之後就出發,軍師可回去收拾一下。”
一盞茶?覃塘心底一驚,立刻回去吩咐手下。
今夜他不在,守衛必須不能差錯。
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色,覃塘心底忐忑不定,這一去,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趙彥希啊,你這個紅顏知己,可不簡單啊,不愧是他們朝帝的天賦異能者。
驟然,覃塘渾身一愣,對啊!鳳九歌可是天賦異能者,他頓時回頭,“鳳太女!”
鳳九歌腳步一頓,疑惑的回頭望向他。
覃塘囁嚅了半晌,“天賦者是不能,不能,”
鳳九歌勾唇,“難道你沒發現,對方已經破戒了嗎?”
如果不是天賦者,是如何能夠這一萬軍馬中生擒夏瑾年?
夏瑾年的功夫,她可是領教過的。
覃塘渾身一滯!
隨後而來的則是激憤!對方居然擅自動用天賦者!該死!
“鳳太女還請稍等片刻,屬下立刻回去吩咐手下人。”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漆黑的天空當中甚至連彎月都未曾出現,隻有零星的幾個星星掛在天空當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夜色中,鳳九歌周圍為了五人,加她一共六人。
站在這幾個殺伐果斷,渾身都是鐵血殺意的人當中,覃塘多少有些不自在。
鳳九歌一把抄起了覃塘的手,十指相握,驚的覃塘差點沒叫出聲,下意識的抬眸望進了的眼底!
夜色下,鳳九歌並沒有看到覃塘已經紅紅到如同煮熟的鴨子,一般的臉,“軍師,得罪了,然後你隻需要努力的去想虞城的某地就好。”
想要獲得覃塘腦海當中的地方,她必須十指相握才能感知。
怎麽想!
長這麽大,碰都沒碰過女子的覃塘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那隻因為有些冰涼的芊芊玉手上,完全沒有辦法凝聚注意力。
深呼一口氣,覃塘努力想要平靜自己的心。
覃塘,你想什麽呢!正事要緊啊!
試了幾次,覃塘終於平靜了下來,對著鳳九歌點頭,“可以了。”
鳳九歌閉眸,一股淡淡的透明色的能量包圍著六個人,鳳九歌順著覃塘的記憶進入他所看到的地方,驟然,鳳九歌鎖定了一點。
能量波動在夜色中,刷的一下,原本現在福安鎮外的高坡上的幾人,眨眼消失!
虞城――
虞城,是夏楚國邊境中唯一比較繁華的都市,也是夏楚的糧庫。
所以,虞城的四周就是有重兵把守的,就算是深夜也不曾懈怠,既然士兵輪班把守,把虞城的大門圍的水泄不通。
此刻,完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六道身影閃過,夜色,成為他們最好的屏障。
帶著五人,鳳九歌反客為主,猶如進入自己熟悉的地盤一般,翻牆進入了離他們最近的宅院。
院子內平靜安詳,似乎隻是一家農家院,沒有護衛,沒有丫鬟,隻有一條老黃狗窩在門前,察覺到鳳九歌的出現,老黃狗正欲大叫,鳳九歌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那老黃狗頓時被定在了當場。
院中的撐衣架上,斜著掛了幾件衣服,鳳九歌手一抬便把衣服搜走了,猶如無人之地一般鑽入到了主臥。
提著彎刀,鳳九歌進入了主臥,冰冷的刀鋒抵住床上男人的脖頸。
“啊!”那夫婦兩人瞬間被驚醒!女子驚恐的躲在男人的身後,薄被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黑夜中,他們根本看不清來人的臉,隻能感覺到那冰冷的刀鋒和死亡的恐懼。
鳳九歌聲音冷冽,“我接下來的話,你若能從實回答我便饒了你倆的命。但凡有一句虛言,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們!”
那夫婦被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好半晌,那男子才找回了說話的能力,“您,您問,小的不敢不答。”
鳳九歌問道,“這裏離城主府有多遠?”
那老實巴交的男人顫抖的開口,“不,不遠,也就大概二裏路程。”
二裏,不算很遠,在她的範疇以內,如今外麵將近子時,時間還來得及。
鳳九歌再次問道,“這附近哪裏最為寬闊,平坦?”
那男人被嚇到已經不懂得思考,下意識的開口,“西邊,西邊,在城主府的後麵,有一塊很寬闊的地方,以前我們都在那裏曬穀子,不過近來幾個月我們都不能去那裏了,被嚴密把守了起來。”
西邊?鳳九歌眼神一閃再次問道,“你可知道這附近哪裏景色最好?能夠一覽無餘的那種。”
那男子頓時趴在床上求饒道,“小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大人饒了我們!”
覃塘立刻晃動著手中的長劍,“說,不說我殺了你!”
鳳九歌挑眉,看著明顯剛起來的覃塘,有些意外。
那男子真的不知道,便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不過是一屆農夫,哪能知道的那麽多!”
眼看著那長劍就要揚起,男子身旁的婦女立刻開口,“別殺他,我知道,我知道!”
鳳九歌聲音一冷,“說!”
那婦女眼睛一閉,“在城主府!城主府內有一座瞭望塔,從那裏往下可以看到整個虞城,尤其是看西邊的曬穀場最清楚,我曾經在城主府當過丫鬟,爬上去看到過一次!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那婦女邊說邊哭,看著不像假話,鳳九歌也是信了個不離十。
手中一道淡淡的光芒閃過,兩人身子哐當一聲倒在了床上。
覃塘分析著那兩人說的話,“按照他所說,糧倉很有可能就建在了曬穀場。”
鳳九歌心下有了計較,曬穀場周圍的幻境都跟他料想中的符合,這兩個人應該沒有說謊騙他。
隻是,覃塘抬眸,“我們如何才能進入曬穀場?剛剛你也聽到了,重兵把守,就算……”
就算能夠用空間屬性瞬移過去,他們也應該很快就會被發現。
隻要能夠確定地方,進入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手心一閃,一顆明珠便出現在房間中,原本漆黑的房間立刻亮堂了起來。
房間當中的擺設並不多,鳳九歌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女主人的梳妝台上。
“大家先換一下衣服,隨後我給大家喬裝一下。”
一盞茶後,幾人就換上了這裏的平民衣服,鳳九歌拿著那些胭脂水粉,很快便把眼前的六人通通捯飭了一遍。
覃塘看著如今已經完全看不出容貌的鳳九歌,詫異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對著銅鏡,他看到了已經完全猶如換了一張臉的自己,這種是扔進人群中就容易被忽略掉的容貌,他詫異的撫上臉頰,滿眼驚詫。
一切準備妥當,鳳九歌收回夜明珠,梳妝台上放了一袋銀子,鳳九歌開口道
“出發!”
夜晚的虞城,鳳九歌帶著覃塘和隱刃快速靠近城主府,依她猜測,夏楚的領將多字,且剛愎自用,自信自大,這樣的人,他絕對會把糧倉放在他處處可及的地方。
其他的地方他都信不過,唯獨他所在地的周圍方圓百裏都有可能,而最大的可能者是城主府的附近。
能夠放進將近十萬軍隊的糧食,糧倉必定占地極廣,城主府附近唯一一個地域廣闊,且能配置成糧倉的,隻有城主府北麵的西街一帶的曬穀場。
那裏人煙稀少,地勢平坦,且,站在城主府的樓頂,剛好可以看到那個地方。
確定了地點,鳳九歌就帶著幾人快速前進,不過兩盞茶的時間,幾人便已到了曬穀場的周圍。
以前的曬穀場,如今已經全部被圍了起來,作為重病把守,鳳九歌帶著人在一旁唯一能藏人的樹上觀看著。
“每隔一盞茶就會有一隊巡邏,一共三隊巡邏,這中間的空隙隻有半柱香。”看了半個時辰,覃塘說道。
鳳九歌眼神微頓道,“準備。”
光芒籠罩著六人,鳳九歌目光鎖定在了巡邏的空隙當中,當三隊人馬調換時,鳳九歌驟然消失!
一落地,鳳九歌就快速朝著巡邏死角跑去,幾人跟在身後,在夏楚士兵中穿梭著。
子時已過,此時是人們最困乏的時刻,即便這些守衛訓練有素,但是還是難免會疲倦,仿佛就是眨了個眼,就有幾道身影滑了過去。
“咦?我怎麽感覺剛才有人過去呢?”糧倉守衛眨眨眼,頓時警惕地開口。
一旁的兄弟白了他一眼,“哪裏有人?你眼花了吧?剛才不過就打了個嗬欠罷了,我們麵前都是空闊的地帶,根本就沒有地方能夠藏人。”
那人一聽,“也是,難道剛才真的是我眼花?不行了,真的好困。”
另外一人則是看了看周圍,“你要實在困,你就先睡會兒,這裏有我看著沒事的。”
“真的?”
那人點頭,“放心吧,這朝帝被我們打怕了,前些天派來救三皇子的人還不是都被我們截了下來?垃圾的很,你睡吧,這裏重兵把守,不會有人進得來的。”
“那就辛苦你了,我就睡一會兒,一會兒換你。”
“好。”
說罷,那士兵便靠著牆根睡了下去。不一會兒,便睡熟了。
許是感覺到他已經睡熟了,剩下的唯一一個所們的士兵也頻繁地打著嗬欠。
困倦襲來,他驟然閉上了雙眼。
鳳九歌手中一道光芒閃過,幾人立刻消失在牆根。
這一切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那士兵立刻警惕的睜眼,眼前依然是一片空闊什麽都沒有,他舒了心繼續把守著。
而此刻,鳳九歌卻是帶著人已經進入了他所把守的糧倉。
糧食,堆滿了整個糧倉,鳳九歌眼神發亮地盯著它們,內心暗歎,“夏楚簡直富的流油。”
給了幾人一個往後退的眼神,覃塘幾人便警惕的守在入口處,以免被發現,也能夠及時的處理。
鳳九歌麵對著這堆糧食,跟空間的咚咚打著商量,“你就別嫌棄了,快點把地方給我挪出來。”
咚咚撅著嘴,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聽鳳九歌的,把他的各種寶貝都挪了出來,空出地方給鳳九歌裝糧食。
滿意的點頭,鳳九歌大手一揮,三人高的糧倉,糧食便一袋一袋的鑽入到鳳九歌手中的空間戒指中。
覃塘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天賦者所擁有的一切讓他羨慕。而鳳九歌這個人,更是讓他驚詫。
計劃縝密,心思精巧,想法大膽,可又偏偏能力超群!
不一會,整個糧倉便猶如空山,鳳九歌一抬手,“換地方。”
天色再轉換著,不一會,天空一中就開始微微亮了起來,也到了士兵輪班的時刻,鳳九歌帶著滿當當的空間戒指,不舍的看著才裝了一半,還未裝完的糧食。
浪費糧食,天打雷劈。
鳳九歌不舍的看著糧食,“對不起啊,不是我不要你們,而是實在帶不走你們。既然你們已經注定不是我的,我就隻有對不起你們了。”
兩軍對戰,糧食格外重要,既然是你們先動了我糧食的,就別怪我了。
手心一閃,鳳九歌手中拿出了一根火折子,火紅色的光芒映照著她的臉龐,淡漠,囂張。
“再見。”
“欻!”
火苗,瞬間猶如一條惡龍一般穿梭在糧食之中,糧倉的火光很快便引得了外麵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響徹天際的鑼鼓聲便穿透了雲彩,“糧倉失火,快救火!”
火苗,猶如一條惡獸,張揚著,喧囂的燃燒著!呲呲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在士兵衝進來之前,鳳九歌帶著五人,洋洋灑灑,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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