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滅淩霄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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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長老,你拒絕的這麽感覺?是為何?”五長老臉色一寒,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堵三長老話頭的機會。

    “這……這還不是為了閣主著想?閣主一生都是驕傲的,若是連個全屍都不能留,那閣主就算真的下了九泉之下也會不得安寧的!”

    看,這就是她滴水不漏的回答。

    “可,如今麵上查不出來,若是這其中有隱情呢?”

    “總不能閣主為何而仙逝的原因我們都不知道吧?”

    說到底,他們隻是為了確認,季乘風到底有沒有死透。

    一刀下去來時拆腹查驗,就等於親眼看著他永無生還的可能。

    鳳九歌在暗中看著這群人,他們每一個都表情不一,他們每一個心中都有著各自的小算盤,盡管,床榻上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盡管,季乘風曾經都是他們的兄弟,他們的晚輩,長輩。

    可無論這些人怎麽說,即便他自己,也想要證明這老頭子是不是真的死透了,但是,他還是不能讓人查驗他的屍體。

    開玩笑!若是把季乘風的身子刨開,那骨頭裏麵的慢性毒藥可是藏不住了!

    就在這一片吵鬧聲中,一道冰涼的聲音從穿堂狂風,帶著鋪天蓋地的冷意,砸在了眾人的頭頂,“誰敢動我父親?”

    這聲音,三長老心底頓時一個哐當,隻覺得心髒不斷往下沉,有一種接近靈魂的禁錮感,讓他猶如被澆了一盆涼水,刹那間動彈不得,眸底的驚訝,恨不得能夠跳出來,為何,為何已經設下了兩重結界都沒關的住她?

    季如玉,是清楚的知道,季乘風中了慢性毒藥,即便不能夠確定是他下的手,但是,他派人把她軟禁起來,猜,也是能一猜一個準的!

    若是,若是她待會說出來,即便,即便她沒有證據不能拿捏的住他,但是在場的各位,又有哪個人不是人精?

    即便是謊言,說久了也會變成真的,何況本就是事實?

    “如玉?你怎麽出來了?”

    季如玉眼神猶如滾入了一盆熱水,在看見三長老的一瞬間,由滾燙的憤怒變為不寫的冷漠,“怎麽?三長老對於我能夠從你的重重包圍中完好無損的走出來,很意外?”

    重重包圍,四個字頓時讓在場的人臉色一變。

    三長老當即舔著笑臉,“如玉這是哪裏話?隻是擔心你再做出什麽糊塗事,這才找幾個人看著一點罷了。”

    幾個人?

    在她的房間外布置了兩個結界,院中更有七八個侍衛,五六個丫鬟守著,每日連吃飯的時候都要盯著,生怕她跑了,如今倒是說得輕巧?

    季如玉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跟他計較這個已經沒有意義的話題,看著床上那個沒了呼吸的老者,季如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間就紅了,一步一步走向季乘風,她一語不發,卻帶著猶如曆經歲月來的滄桑。

    似乎是嫌季如玉不夠傷心,那眼淚憋著就是留不下來,鳳九歌暗中加了一把力,一道紫色的光芒悄無聲息的打在了季如玉的大腿上。

    刺骨的疼痛讓季如玉差一點叫出聲來,腿都有些軟,心底下暗罵鳳九歌,那雙水眸也迅速蓄滿了淚水,伸手撫上季乘風的臉頰,“父親,別睡了,醒醒。”

    四長老和五長老一向疼她,見此,四長老上前,“丫頭,別哭了,你父親他……”

    季如玉眼中的淚水敲到好處的掉落,在眾人麵前,一向逞強倔強的她柔弱不堪,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從此以後就不在了,她似乎猶如塌了天一般,眼神突然間就變得淩厲了起來,“我父親,究竟是怎麽去世的?”

    三長老眼神一閃,“你父親身子不好,這次昏迷,一臉幾日,我們都一概沒有辦法,今日收到這個噩耗,我們大家都很傷心,如玉,節哀。”

    季如玉冷笑一聲,看向在場的其他幾位長老,“各位長老,也是這個看法嗎?”

    一時間,寂靜無聲。

    卻像是狂風暴雨一般,喧囂著季如玉的心,猶如灌了鉛一般的下沉,本是演戲,可這一刻,她卻覺得委屈,由心底而發的委屈,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住,她替自己的父親委屈!

    這個逍遙閣,他父親投了多少心血進去?對於這些長老們,從來都是隻有功沒有過!而如今,就這麽看著他突然死了,沒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他們都躲著,避著,生怕一把火點著了自己!

    淚液透過眼睛鑽出來,季如玉冷笑的看著眾人,聲音卻冷如冰錐,“好,好,好。”

    五長老鼻頭一酸,“丫頭……”

    四長老立刻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五長老卻是突然間甩開他的手,走到了季如玉的身邊,“丫頭,這件事情要查,要徹查,我不會讓閣主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就像黑暗下沉的心突然鑽入了一抹陽光,季如玉驟然抬頭,深深的把五長老的臉印在了腦海裏麵,突然之間,她就狠狠看向了四長老。

    那個,最疼她,和父親最相交的人!

    那一刻,四長老看見了季如玉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他頓時心底一沉,再看去的時候,季如玉又恢複了那一抹淡漠。

    一直都是桀驁不馴的季如玉,這一刻的表現,淡漠疏離,卻冰寒如冬。

    暗中看著這一切的鳳九歌望了望陰沉的天色,大雨已收,地上依舊積水微褪,算算日子,這應該是秋末最後一場秋雨了,冬天,快要來了。

    雨滴滴答滴答的落著,季如玉在自己的父親身邊設下了一個結界,再次回頭,臉色陰冷,“五長老,麻煩您幫忙安排,查,徹查!”

    轟隆!

    雷聲,在天邊響徹天際,恨不得直接砸爛了天蓋在所有人的頭上,悶聲令人心底發沉,連大雨都無法衝刷。

    翌日——

    “怎麽辦?他們現在一直派人守著父親,我們怎麽把人換過來?”季如玉急的在房間裏不停踱步。

    鳳九歌皺眉,想要換的任何人都看不出來,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需要找一個,和你父親任何地方都相似的人,來李代桃僵。”

    季如玉一愣,“李代桃僵?”

    驀的,季如玉的腦海劃過了一個人影,那是她從小到大最疼她的管家,也是父親最看重的貼身人。

    “明日,他們就會把父親放到我們逍遙閣的冰棺之中,如果我們換了人……”

    鳳九歌點頭,她知道季如玉在擔心什麽,“我有一顆避寒丹,屆時會給他服下,能不能撐得過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季如玉紅了眼,正欲說什麽,房間被由外而內推開,來人身子已經有些老邁,眼神卻是依舊尖爍,“小姐,我去。”

    有鳳九歌在,想要在眾目睽睽中換下季乘風也變成了簡單的事情,換下來之後的季乘風,沒有地方可藏,鳳九歌九直接把人放到了自己的空間裏麵。

    季如玉抓住鳳九歌的手,這一刻,所有脆弱的一麵在她麵前暴露無疑,“我父親他,不會有事吧?”

    後者搖頭,“放心,假死藥隻要在規定時間服下解藥就會沒事,你放心,你父親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無論是假死藥,還是避寒丹,都是她在第一間房子裏麵的小櫃子裏尋到的,如今,都派上了大用場。

    “九歌,多虧了有你,否則這個局,我是無論如何都破不了了。”

    鳳九歌手指微頓,“如玉,我們能靠的其實都隻有自己,我如今能幫你,卻不能一直幫你,你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我們是朋友,我絕對不會對你的事袖手旁觀,去休息一會吧,明日一早的長老大會,你還要麵對那麽多虛偽的嘴臉,要養好精神才行。”

    季如玉點頭,“有你在,我就很安心,那我去睡啦,明日起來,戳破他們虛偽的麵具!”

    這一夜,一股詭異的氣氛縈繞在整個逍遙閣,直到淩晨,逍遙閣處還亮著許多燈盞。

    此刻,在逍遙閣的外麵,火光映照著整個天泉鎮的對麵——淩餘鎮。

    鳳九歌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逍遙閣,現身在這繁華的城鎮,在淩晨,所有人都睡熟了的時候,淩餘鎮的鎮中心,淩霄閣所處的位置,突然鑽起了衝天大火,火苗喧囂著,恨不得吞了整個淩餘鎮。

    原本下了一整日的雨,偏生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幹涸的天空像是一個哭累了的女子,一滴淚都不肯再流,陰沉的令人望一眼就覺可怕。

    影二站在淩霄閣的門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鑽入了淩霄閣,廝殺聲,一片一片。

    “主子,如您所料,淩霄閣裏麵,剩餘的高手的確不多。”

    鳳九歌挑眉,“你們小心應付,一個不留。”

    話落,鳳九歌朝著淩霄閣的深處而去。

    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淩霄閣不可能沒有坐鎮的高手,而她今日出來的目的,就是與之一戰。

    鳳九歌運氣好,她剛進入這衝天大火的逍遙閣,一道霹靂的聲音似乎從天而來,砸向了下麵的人,“是誰!膽敢懂我淩霄閣!”

    老態龍鍾,這是鳳九歌對於張旋風的第一印象。

    “老頭,你得對手,是我。”

    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紫袍男子,張旋風瞳孔緊縮,九級,空間天賦屬性,且,她的身上,有雷的味道,雙修!

    “少年,我淩霄閣可是何處惹了你?今日竟如此大張旗鼓傷我弟子?真當著自己是高手了嗎?不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

    鳳九歌眼神微勾,憑著他們再遺跡當中對顏少卿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想一舉滅了他的整個淩霄閣,更別說如今他們又不長眼的去動季如玉,正所謂新仇舊恨一起來。

    “淩霄閣是沒惹到我,但是可惜,我這個人,就是護短。”

    話落,鳳九歌直接祭出一柄紫槍,空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張旋風,一股無來由的冷意,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張旋風渾身一抖。

    鳳九歌九那般站著,眼神猶如望著一個不知所謂的少年,微風掠起衣袍,她猶如神砥,渾身上下縈繞著囂張絹狂,卻又淡漠冰冷的瞧著她,她分明如火,卻由靜如寒冰。

    張旋風渾身一震,眼中掠過寒風,心底不斷下沉,這般的鳳九歌,還未出招,他就在氣勢上輸了一大截。

    “絕麗紫槍!”

    一字一句,仿佛孕育了天氣間所有的靈力,朝著張旋風而去,衣袍被風掀起,獵獵作響,他瞳孔倒映著那急速而來的子彈,那一刻,幾乎忘記了移動,又或者,是他根本動不了!

    幾乎動用了全身的力氣,張旋風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左挪了一側,那紫色的光芒,驟然削掉了他半邊長發!

    臉色頓時煞白,額頭蓄滿了冷汗,他大口喘著粗氣,這一刻,心態驟然崩裂!

    怎麽可能?一招,他居然被壓製的動彈不得!

    下一瞬,他直接獻出了自己的的底牌,狂暴的火屬性瘋了一般的衝向鳳九歌!

    鳳眸瞬間認真,鳳九歌收回了紫色長槍,手中拿出曼華,迎了上去!

    偶爾有人膽子大些,在這半夜中漏出臉來偷看,便可以瞧見,那天空之上作戰的兩人,速度極快,火紅色的光芒和紫色額的光芒纏繞在一起,令人眼花繚亂。

    遠遠的,一道白色身影急速趕來,在天空之中看到那相互纏鬥的兩人,他停了腳步,飛馳落在,站在房頂之上,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纏鬥中的紫色光芒,眼中情緒複雜,抿唇不語。

    身後,急急趕來的月生立於身後,看向顏少卿。

    “師兄,為何不上去了?”

    顏少卿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停下了腳步,他收到消息之後,就知道鳳九歌會有所動作,便趕來幫忙,可她,把所有事情都算的一清二楚,包括這個時候的淩霄閣空虛,而她就直接趁虛而入。

    任誰都料不到,她鳳九歌居然敢帶著影刃直接殺上門,粗暴的來解決辦法,萬一,萬一淩霄閣有留後手,坐鎮高手多幾個,他們就等於自動送上門。

    而她就是敢,她囂張至極,帶著人就一把火燒了淩霄閣,更是去單挑淩霄閣的老祖宗,這份魄力,足足在未來幾十年都為人所談論。

    顏少卿就這般看著,不過瞬間,兩人就已經過了幾百招,一向名聲在外的淩霄閣老祖宗此刻拿鳳九歌一點辦法都沒有。

    月生滿臉驕傲的看著,“雖然這老頭是九級中介天賦,但是他依舊不是九歌的對手,論速度,九歌是空間屬性,累死他他都住不住九歌,論攻擊,九歌是罕見雷屬性,直接完虐他的火屬性,論防禦,鳳九歌本身就有著超強的治愈屬性,幾乎是傷了的瞬間就可以治愈,他拿什麽跟九歌鬥?如今輸贏,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鳳九歌眼角的餘光看見他們兩個,頓時張嘴一吼,“你們倆,還看個屁啊,幫忙啊!我的人要是有損傷唯你們是問!”

    看看,這說的什麽話!

    顏少卿和月生兩個人差點沒有直接從房頂上滑下去。

    月生癟癟嘴,“這,關我們什麽事啊,怎麽著就這麽簡單的把你的人全部交給了我們兩個?”

    他不就是看了一個熱鬧嘛?怎的就被拖下了水?還在抱怨著,就見到淩霄閣的人拿著長刀看向隱刃,那人被兩麵夾擊,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月生手中瞬間出現了一柄折扇,帶著濃鬱的藍色光芒飛了過去!

    碰!

    折扇帶動了一圈的藍光,直接把想要了他的命的兩個淩霄閣的人擊飛了出去,那折扇,突然間就變成了八角堅刃,從刀柄中分出來了兩柄飛刀,刺入了那兩個人的心肺。

    顏少卿環胸,好死不死的在一旁開口,“這有的男人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嘴裏抱怨著,手上卻是不自覺的保護著。

    月生臉色頓時一黑,“有種你就別出手,看一會是你被訓還是我被訓。”

    話落,月生傲嬌著臉收回自己的折扇,風度翩翩的扇動著。

    顏少卿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人,當他看見這些和遺跡中那些侮辱他的人一模一樣的服飾,那些被塵封在大腦中的記憶升騰而起,那張清風朗月的臉突然間就沉了下來。

    一柄長劍祭出,濃鬱的水屬性包裹著他的全身,長劍之上,泛著藍紅兩道光芒,相互交纏著。

    一看他使出了兩種天賦,月生挑眉,“呦嗬,我們的大師兄可認真了,兒郎們,你們要完了!”

    刷!

    手中的折扇,驟然打出!長劍,帶著幾乎壓製性的光芒,閃瞎了那些人的眼睛。

    這一次,幾乎是單方麵的被虐,天空之中發出旱天雷一般的聲音,突然,狂風吹來,陰雨開始一滴一滴,越來越大!

    喧囂的大火,在這雨水中越來越小,然而,平日裏繁華壯觀的淩霄閣,在這一刻,被燒的一幹二淨,什麽都不存在。

    地上,躺滿了屍體,鮮血被大雨衝刷,空間中都流淌著血液的味道。

    張旋風被逼急了,滿眼通紅的看著鳳九歌,“無恥小兒!趁虛而入,你們該死!”

    鳳九歌冷笑,“無恥?再無恥又怎麽無恥的過你們?妄圖吞並逍遙閣,蛇心不足欲吞象,想得倒美,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麽能耐吃下去!”

    手中的槍對準了張旋風,然而下一秒,鳳九歌突然眼神一縮!

    他道,“既然你非要逼死我們,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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