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頑固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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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等他話說出口我抬起盾牌就將他持槍的手給砍斷了。

    盾牌實在是過於鋒利,手段之後他居然沒有立刻感覺到疼,遲疑片刻後才舉著斷手發出一聲慘叫,俯身摔倒在地。

    “你是什麽人?”他滿頭大汗的用好手緊緊握住傷口,還在為生存做著最後的掙紮。

    我並沒有立刻殺死他是因為我要讓他充分感受到痛苦和恐懼,如此才能讓我對死者的歉疚感稍微緩解。

    “我是來像你討公道的催命鬼。”我咬著牙道。

    “媽的,殺人的是我,但主謀不是我,你找錯人了。”他憤怒的吼叫道。

    或許是因為血蟲的緣故,我覺得林子中的臭氣似乎已經消退了不少,原本胸悶氣短的症狀也緩解了不少。

    “你替鬼子殺害自己的同胞,你還算是個人嗎?”

    “我……”他被我質問的一陣語塞,愣了片刻之後才道:“我隻是為了錢而已,我被錢蒙蔽了。”

    “既然你能意識到這點那就挺好的,總算在臨死前你還有了一點做人的感悟。”說著話我手中盾牌邊緣已經抵近了他的脖子。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對了,我有個秘密告訴你,我用秘密來交換我的命。”

    盾牌就差一步便能割斷他的喉嚨,聽了這話我停了手道:“什麽秘密?”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發誓知道後放我走。”

    “你這樣的人應該知道發誓其實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趁現在我的心情還不是特別差的時候趕緊說秘密,如果足夠勁爆說不定我能饒你一條狗命?”

    “唉。”他重重歎了口氣,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你爹媽能生出你這麽個漢奸,倒了血黴的是他們。”我惱火的道。

    他當然不敢還嘴道:“不說空話了,我的傷口流血太猛了,你能幫我紮一下嗎?”

    我摘下腰帶紮住他的傷口後血流速度明顯減慢,他鬆了口氣道:“謝謝你。”

    我也不是傻瓜,當然明白他說這句話的用意是討好我,讓我不忍心殺他,這人不光沒有人性,還懂得利用人心理,絕對是個老奸巨猾的殺手。

    他歎了口氣道:“這兩個工人永遠不知道剛田印雇傭他們埋葬死屍的原因了,但我是在無意中聽到了這件事的原因,他之所以要這麽做是為了壞了泉山湖的水源。”

    “什麽?他壞了這片水源對他有好處嗎?”我莫名其妙的道。

    “這我就不知道,但我肯定是親耳聽見他和別人說隻要在這片土地上埋入一具死屍就能毀掉泉山湖的湖水。”

    我想了想道:“你隻是一個殺手,怎麽會聽說這件事的?”

    “前天他讓我去一處秘密據點拿殺人的訂金,如果按約定的時間我是聽不到這些的,但我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去的時候在門外聽到他和別人正在聊這件事。”

    “你還精通日本話?”

    “我不懂日語,但和剛田印交談的是一個中國人。”殺手道。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當時我在房間外麵他沒有發覺,我也不是有意偷聽,不過他和人在談事情,我進去不合適,就在門口等著他把話說完。”

    “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他嗓門能這麽大?”

    “這件事細說也沒什麽重要的,泉山湖本身麵積也沒多大,而且處在這麽一個地方其實沒多少人關注。”

    “如果真沒什麽大不了又何必殺人滅口?”我道。

    “問題就在這兒,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殺這兩名工人。”

    我看他說話時眼光閃爍不定,心念一動攥住他受傷但已經快要止血的胳膊道:“你知道的肯定不止這麽多,老老實實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否則你這條胳膊恐怕是要被切成一段段的了。”

    “老大,我知道的一個字不留全告訴你了,你非要不相信把我剁成肉醬我也沒辦法啊。”他愁眉苦臉道。

    “你以為我不敢把你剁成肉醬?”我頓時就惱火了。

    “我的意思是我隻是一個被雇傭的殺手,像我這樣的人在他那兒要多少有多少,我要都能算重要,那剛田印身邊就沒外人了。”

    “如果你不重要這件事他能放心的交給你辦?這可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他的目的是滅口,如果你隻是個無關輕重的小腳色,在你身後肯定會同樣跟著一個滅口的人?”

    聽我這麽說他微微歎了口氣,臉上一股諂媚的顏色也消失了,隨後這人口氣冷冷的道:“你既然想到這層了大概也能想到我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出賣剛田社長的,想要殺我就快點動手,別浪費時間了。”

    “好,你還真是條漢子,不過你已經透露了泉山湖的消息,從這點來看你也是想活命的,既然已經當了叛徒為什麽不痛快點一步到位呢?”

    聽我這麽說他的臉都因為憤怒而抽搐了幾下,一張麵皮也漲成了豬肝色。

    “你這個混蛋,既然想要殺我為什麽還要侮辱我?”他突然扯著嗓子爆喝一聲,雖然說的是漢語,但那腔調完全是日本人憤怒時所特有的狀態。

    我這才明白這位原來是普通話達到“十級”日本人,不過如果真的是一心求死他肯定不會和我說泉山湖的事情,想到這兒我也不急,也不惱,而是緩緩蹲在他的麵前道:“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其實是個懦夫?”

    一聽我這話他氣的幾乎是要吐了血,渾身顫抖著道:“士可殺不可辱,我是你的俘虜,有種你就殺了我。”

    我道:“你也別總繃著臉在我這兒嚷嚷不想活,你們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現在我身邊就有一個柳生一刀流的日本忍者,死心塌地跟著我轟都轟不走。”

    “怎麽可能,我們大帝國的軍士都是寧可死也不願意毀了自己的榮譽,我不相信柳生一刀流的人會投降。”

    “我可沒說他投降,我說的是他跟了我後不願意離開了,你知道這說明一個什麽問題?”

    “說明你再吹牛。”他憤憤的道。

    我可不會順著他的路子往下走,而是道:“這說明你們這個組織也不是鐵板一塊,就算你忠心耿耿,你敢肯定剛田印和你一樣?”

    “剛田社長是組織裏的元老,他經曆過的事情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組織,如果你認為能從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隻能說明你是一個無知且自大的人。”

    我當然不至於蠢到認為可以搞定剛田印,隻是從殺手嘴裏套話,由此得知了剛田印應該是這個組織裏的頑固派後便能確定藤須甲安排他在這裏做社長那絕不隻是為了在這裏設一個分社那麽簡單,這座小城邊緣地森林中的藤須甲分社是一個重要區域。

    問話是需要有技巧的,讓他這樣頭腦簡單的人交代出一些線索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我繼續道:“如果我告訴剛田印你出賣了他部分計劃,你會有怎樣的下場?”

    “大不了一死,我寧可死在同族人的手裏,也不願意死在你們這種下等民族人的手上。”

    這句話真的令我動怒了,我騰地起身心裏已經動了殺機,而他比我想象的要夠種,此刻依舊是麵帶挑釁的表情望著我,並沒有開口求饒。

    我彈出尖刺道:“如果我想要殺你不過是易如反掌。”

    “那就來,讓我看到你勇氣,而不隻是在這裏打嘴炮。”

    我走到他麵前舉起尖刺朝他脖子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