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水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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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它的手和腳都長有蹼,看到這些我已經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猴子”,那些在水中好好遊著泳突然被水溺死的就是死在水猴子的手裏。

    水鬼到底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水猴子是真實存在的,這東西在水中力大無窮,一艘小船的馬力未必能幹的過它,所以隻要是人在水裏被它纏住是絕不可能脫身的,除非有四五個以上的成年且力大的男子,並且手持武器,否則隻能是眼睜睜看著同伴被拖進水裏。

    而水猴子也會上岸,這東西和鱷魚、蛇一樣,在水裏待的時間長了需要上岸提升體溫,但水猴子不需要曬太陽,它隻在陰暗潮濕的區域裏趴伏,那種地方大多長草,而水猴子皮膚顏色又和草木色接近所以這是一種很難被發現的生物,以至於總是有人把水猴子當成水鬼。

    在這種陰暗的林地中出現一隻水猴子並不奇怪,問題是它為什麽要抓走王莉娜,從沒聽說過水猴子會在岸上襲擊人。

    此時楚森已經將王莉娜從灌木叢中拉了出來,這女孩被嚇得不輕,抱著楚森放聲大哭,霓虹丸拔出忍者刀就要朝水猴子身體刺入,隻見它突然對著霓虹丸發出威脅似的低吼身,隨後它又用手將嵌入腿肚子的鐵彈子生生扣了出來,雖然疼的一陣陣低吼,但摳出之後它將鐵彈子放進沒有嘴唇的嘴裏用力咀嚼,不停發出哢哢聲響。

    看著它對楚森和霓虹丸的憤怒表情,我立刻明白了它的用意心裏一陣動容,趕緊阻止了要下刀子的霓虹丸道:“別傷害它了。”

    “為什麽?這個怪物還不知道是什麽妖精變的,弄死它是替天行道。”楚森惱火的道。

    “它傷害我們是出於本能,因為我們侵入了它的守護之地,昨天晚上你們殺了太多的魚,它是報仇來的。”

    “什麽?它懂這個?”楚森驚訝的道。

    “你看它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為報仇為什麽會如此憤怒?”我道。

    “難道畜牲也有情感?”

    “護犢子可是根據動物行為發明的詞匯,你憑什麽說動物就不懂情感?”我反問道。

    楚森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最終沒說出話,帶著王莉娜離開了,而霓虹丸雖然與我不通語言,但也從表情、狀態上感覺出了什麽,最終沒有將刀插下去,而是轉身離開了。

    昨天晚上“偷魚賊”終於是水落石出,難怪沒有聲音因為水猴子的腳蹼是很厚的,而且走路速度並不快踩在泥巴地上不會發出丁點聲音,而它身體粘液粘在帆布袋上會在表麵形成保護膜,阻止身體與塑料皮的摩擦,所以即便是動了塑料皮也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忠誠如此誰能真忍心下得去手?想到這兒我暗中歎了口氣道:“對不起,我們不該草菅生命,也希望你不要再憤怒了,我們知道錯了。”

    說也奇怪,聽了我這句話後怪物喉嚨中發出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似乎也不那麽憤怒了,它劇烈起伏的腹部也逐漸變的平靜。

    之前我的意識裏對於生命確實不夠尊重,甚至包括對於人。

    “有時候殺人也是解決事情的一種手段”,我也動過類似的念頭。

    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點,任何生命都是大自然精華凝結之所在,當你輕易奪去一條生命時必將因此承擔責任,就算我們將王莉娜救了下來,可是當我發現自己還不如這隻水猴子明白生命的價值時,那種油然而生對於良心的譴責也讓我心裏覺得十分不好受。

    良心的譴責這話看似比較虛幻,但如果你真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就會感覺十分難受,而且這種難受是直戳人心底的,因為良心的譴責就是自己譴責自己,這世界上沒有比自己否認自己更加深刻了。

    想到這兒我歎了口氣道:“走,我們本來就就不屬於這片地方,不要再打攪它們了。”

    於是我們回去後收拾完裝備,用泥土將火點掩埋後便離開了,走到林子的出口處隻見一輛豐田保姆車停在路口,邊上站著滿臉笑容的西有衛,他對我道:“於先生,你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我保證不久之後你就能實實在在體會到其中的好處了。”

    “好,非常期待。”我冷冷道。

    上了車子後,我們乘坐區和駕駛區是有隔離艙的,空間區域敲到好處的利用起來,擺放著點心、零食和飲料。

    本來我以為我們將坐著這輛車返回龍華村,但這車把我們送去了當地的機場,藤須甲特意為我們安排了一輛灣流商務機,那個時候商務飛機不像現在這麽多,絕對可以算是稀罕物,隨後我們轉乘機場安排的車輛通過“貴賓通道”上了商務機。

    機艙內奢華的裝修讓我們這些“土包子”歎為觀止,但為了在小鬼子麵前表現出“天朝上國”應有的風範,我們很有默契的都沒說話,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坐在蓬鬆寬大的沙發中。

    漂亮的空中小姐居然都是日本人,不過中國話說的十分標準。

    “你別說,西有衛這次工作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楚森小聲道。

    “不要被敵人一點糖衣炮彈就征服了,想想我們的身份。”我道。

    “草,我們有什麽身份,不就是一群土工嗎?”楚森道。

    “土工當然是的,但咱們首先得是中國人,咱們和小鬼子可是有血海深仇的。”我道。

    “你還真是熱血青年,這場戰鬥都過去多少年了,兩國也早已恢複邦交正常化,怎麽在你這兒還是不行呢?”

    “你這個叛徒,我要有槍就斃了你。”我笑著道。

    “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現在國與國之間都正常交往了,我們作為小老百姓還總擺出一副抗日戰爭的狀態那不是給國家添亂嗎?”他道。

    “這種事情不要在討論了,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的,我覺得藤須甲也表達出了足夠的善意,咱們也不能非要和人死磕,小震,我們都知道你和陰長生有協議,你是想要兌現對他的承諾,可問題在於他現在都已經下落不明了,我們作為外人有必要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和實力強大的對手死磕嗎?”於開道。

    我想了想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或許是我執念了。”

    “於哥,其實你也沒有執念,和藤須甲達成協議的人是你,如果你真有執念是不會和他們達成協議的。”高林道。

    我笑道:“或許我就是個矛盾綜合體,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不一樣。”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在上海機場降落,藤須甲又安排了更加奢華的勞斯萊斯房車接送我們,接機的人也頗有來頭,是上海區藤須甲分社的副社長,他有個中國名字叫東麟閣。

    “於先生,剛田社長很清楚的和我介紹了你與他之間達成的合作意向,對此我很高興,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能將合作落實到現實中。”

    “我也希望,既然已經達成共識自然是要兌現的。”我平靜的道。

    “那樣就是最好了。”他嗬嗬笑著拉開車門。

    隨後一路向龍華村駛去,這輛車子實在是太拉風,一路吸引了無數人駐足觀望,車子到了龍華村後正巧大伯站在村口似乎是要往裏走,看到這輛車子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跟車的司機保鏢下車替我們打開車門。

    這算是榮歸故裏嗎?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從車子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