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捕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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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歎了口氣道:“是我不自量力。”

    隨後這些蟲子居然在我麵前聚集形成了一個人形,隨後連五官都逐漸顯現出來,居然就是我,這些蟲子是在模仿我,然而到這份上還沒結束,隨後“我”居然還開口說話了,它發出一聲古怪詭異的笑聲後以極其沙啞的聲音道:“是我自不量力。”

    蟲子居然能操控到這種程度,顯然沙青羅的能力又有極大的提升,他的威脅也是越來越大了。

    “於震,我對你是這麽說的?是我話說的還不夠清楚?”他冷冷道。

    “沙道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不應該傷害無辜。”反正是要死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傷害無辜?這個世界上除了孩子有無辜的人嗎?”他反問我道。

    “就算沒有你也不是審判者。”

    瞬間隻見他身前的蟲子幻化成各種主神,沙青羅道:“我當然是審判者,否則上天為什麽要賦予我這項神力?”

    “這隻不過是你湊巧撞了大運而已,說到底你還是個出身卑賤,自卑怯懦的混蛋。”我放聲大罵道。

    “什麽?你居然敢這麽說我?”隻見蟲堆中又分離出一團,就像一道黑色的鎖鏈,從我腳一道道向上盤繞,而我感到蟲子的捆縛力比真正的鐵鏈還要堅固,我被盤住後連動都都不了,隨後被這些蟲子舉到了半空中。

    沙青羅道:“你現在最好別再說話了,否則嘴巴裏堵幾個蟲子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聽他這麽一說我還真不敢造次了,我可不是鳥,對蟲子實在沒有胃口。

    隻見沙青羅轉身向前飄去,我也是被蟲子固定托起,跟在沙青羅身後,生平第一次體會了“飛”是一種什麽樣感覺。

    沙青羅是朝軍人藏身之地而去的,幾名軍人也沒撤退,而是手持武器對準沙青羅射擊,隻見火紅色的細長條在夜空中不斷射入黑壓壓的蟲堆裏,可能得到的結果也就是蟲子不斷的分裂,以至於他身前的蟲子越來越多。

    我也顧不得蟲子會飛我嘴裏,大聲喊道:“別用槍了,隻會起到反作用。”

    沙青羅並沒有控製蟲子飛入我嘴裏,隻是冷笑著道:“你們這幫傻瓜,隻不過是當權者手中可有可無的炮灰而已。”

    “沙道長,你到底需要什麽?可以告訴我,殺人是無法達到你最終目的的。”

    “說也奇怪,原來沒有一點本事我最想要的就是錢,雖然我表現的好像超然物外,隻想清修,但這些年對於錢的渴望從來沒有變淡過,當然人過中年之後我已經絕望,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任何可能獲得金錢,所以這輩子隻能是注定窮苦潦倒一生了。”

    說到這兒他似乎是頗有感觸的笑了一聲,聲音中頗有些苦澀感,沉吟片刻後他繼續道:“可是當我擁有了超人能力後對於錢忽然就不感興趣,甚至我覺得之前那種極度渴望金錢的念頭十分可笑,我為什麽要錢?要錢有什麽意義?我現在想的已經不是金錢了,我需要的是更強的能力,能力越強權利也就越大,小子,現在利益對我來說根本是毫無意義的東西了。”

    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得錢那真是再輕鬆不過的事了,說白了直接搶銀行唄,還有誰能阻止這樣一個狠角色嗎?

    所以一切的利益誘惑在他這裏都不為誘惑,沙青羅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得到這些東西。

    “憑我已經不夠資格和你談條件了,我隻是想勸你不要為了殺人而殺人。”

    “我從來沒想過要當一名凶手,是這些妄自尊大的人把我逼到了這份上。”他惡狠狠的道。

    說話間已經飄到了山頭處,周樹生則丟下了槍取出一把帕蘭砍刀,麵對著漫天飛舞的蟲群,他怒喝一聲舉著砍刀縱身朝懸在空中的沙青羅當麵劈來。

    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這種攻擊完全就是自殺式的攻擊方式,周樹林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的選擇是死在士兵之前,這就是一名真正頭領應有的擔當。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沙青羅並沒有殺這名英勇的戰士,他隻是隨意揮了手一下,隻見一團蟲子迅速飛出衝撞在周樹林胸口上,將他撞的倒飛而回,摔倒在山頂的土坑中,與此同時另外三名戰士分別被蟲子夾裹一動不動漂往空中。

    “媽的,把人放下,我命令你立刻把人放下來。”周樹林掏出手槍對準了沙青羅,雖然他明知道這就是徒勞。

    沙青羅哈哈笑了起來,隨後我們四人在空中移動,並排攔在他的身前。

    其實即便不用我們做擋箭牌就憑手槍的子彈也不可能傷了沙青羅,他這麽做隻是為了震懾周樹生。

    “周隊長,如果愛惜你手下的性命就放下武器投降。”沙青羅隨後平靜的道。

    沙青羅這番話說的有點奇怪,以他的本領根本不需要與之商量,周樹生在他麵前根本沒有抵抗能力,所以我有點弄不懂他這麽說話的用意何在。

    我們和周樹生麵對麵,能清楚的看到他麵部表情變化,隻見他表情從憤怒到平靜再到沮喪,終於他丟掉了手中的槍起身道:“沙道長,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這些士兵他們都是因為我的命令來到這裏,所以請你不要為難這些孩子,我做你的人質如何,我是團級幹部,一個我能頂一百個普通士兵。”

    “如果我想抓你為人質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嗎?你比他們幾個也強不到哪去。”沙青羅口吻輕蔑的道。

    “那你留下我是什麽意思?”周樹生道。

    “很簡單,我需要你撤軍。”

    周樹生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真是看得起我,我雖然是這次行動的現場指揮,但撤軍可不是我這個級別能決定的。”

    “這我當然知道,我隻需要你回去把撤軍的意思說給上級聽,促成撤軍的決議就行。”

    “我說的話上麵一定就聽了?”

    “如果不聽我就殺人,半天殺一個人,這四個人夠我宰兩天的。”

    “你真的以為那些人會因為四條人命而撤軍?”

    “那可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你們壓根就不把自己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我說了,你放他們回去,我在這裏做你的人質。”

    “這個社會就是等級森嚴的社會,如果要死當然是無權無勢的人先死,我讓你回去是符合諸位身份的,所以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他語調中充滿了戲虐之意。

    從他的行為、思想中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對於曾經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懷恨在心,以至於在挑選人質上他都要毫無保留的表達一下內心的不滿。

    我甚至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心理變態了,有必要如此計較過往的事情嗎?畢竟都已經發生了的,難道你還能把所有人類全部殺光不成?

    “沙道長,我們隻是軍人,你們能有如今穩定安逸的生活,不說都是我們的功勞,但我們也為之努力奮鬥過,就在前不久你你抓為人質的三名士兵參加了一次秘密行動,追捕殘殺我國公民的恐怖分子,那一次抓捕行動我們一共有兩名同誌犧牲,六名同誌負傷,你說的等級之分我承認確實存在,但對軍人而言無論你是達官權貴或是平民百姓,我們都會以鮮血和生命保障你們生存的權益,所以如今你把目標對準軍人,我覺得是不公平的,你如今的所作所為也是想要求得公平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