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有點擔憂地看向白衍和楚若，“楚小姐，公子，我總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不管是白衍還是楚若出事，他都擔待不起。

    白骨陣之後，誰知道還會出現什麽。

    這長恨山，古怪得很。

    珍兒也看向南紀，她也不想南紀再以身試險了，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小姐……”

    南紀靠近楚若，牽著楚若的手，她相信楚若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要是楚若都覺得不想再走下去了，自己也沒什麽好說的。

    所有人都在等楚若開口。

    而此時，楚若隻覺得自己很難過，說不上來的難過，就像是心被狠狠地揪住，甚至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周圍好像有無數的喊叫聲，有上陣殺敵的衝鋒聲，有刀劍相對的聲音，有慘叫聲，有呼喊聲，有哭泣聲。

    楚若好像看到了無數將士慘死的畫麵，他們的臉上，有滿足於死在戰場的，有留戀地望著遠方家的方向的，有不甘，有解脫，有絕望……

    心好疼……

    最先發現楚若不對勁的是白衍，白衍趕忙上前，抓著楚若的肩膀，“小若，你怎麽了？”

    楚若的額頭上冒著冷汗，眼神茫然，握著化弦的手已經泛白，但牽著南紀的手卻絲毫沒有用力。

    南紀這才發現楚若的不對勁，“楚姐姐，你怎麽了？”

    “小姐，小姐！”聽雪有些著急。

    ……

    白羽胸前的連契猛地亮了一下。

    “師弟，你怎麽了？”虞弋一把扶住突然暈倒的白羽，“師弟！”

    白羽脖子上掛著的連契露了出來。

    ……

    白羽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一個橫屍遍野的地方。

    “怎麽回事？”白羽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嗷！”，好痛……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剛才連契亮了，難道楚若有了什麽危險。

    白羽慌忙地想從這個地方出去。

    卻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地上蹲著一個紅衣女孩，女孩抱著自己的膝蓋，肩膀微微顫抖。

    “你是？”

    女孩抬起頭，眼中噙滿淚水，不知所措地看著白羽。

    白羽：！

    縮小版的楚若？！

    “楚若？！”

    女孩一臉疑惑地看著白羽，“你認識我嗎？”

    白羽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小的楚若，看起來好像就七八歲的樣子。好小一隻，比剛到白家的時候還要小一些，說話也是軟軟糯糯的。

    “嗯。”白羽坐到楚若的身旁。“你為什麽在哭？”

    小楚若低頭不語。

    白羽輕輕拭去她的眼淚，“別哭了，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我是獸靈。”白羽本來還以為這小楚若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畢竟他認識的楚若，好像總是會和自己過不去，卻沒想到小楚若接著說了下去，“我出生的時候，所有人都背著我說，希望我不要步白靈惜的後塵，我一開始不知道白靈惜是誰，後來才知道她就是上一任獸靈。我心裏不想在意她，可是越這樣想，我就越是控製不住地拿自己和她比較，她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幹嘛，她都會些什麽。我反感她，又敬佩她。我住的地方對她的記載不多，可是足夠讓我知道，她曾經很強。可是，她都保護不了的獸族，我拿什麽來保護？”

    “我好像都能感覺到，未來戰場上的，所有怨恨我的聲音，怨恨我為什麽這麽弱，為什麽保護不了獸族。”

    “獸族一百年內，靈氣稀薄，大家修煉速度緩慢，我隻有變得更強，才能讓獸族的靈氣更盛。”

    “你知道嗎，魔靈要回來了，我該怎麽辦？”

    “和魔域最為靠近的就是獸域，一旦魔族開戰，定會先從獸域下手，我該怎麽辦？”

    小楚若咬著下唇，死死地盯著掌心的血線，血線的長度幾乎要橫過整個手掌。

    “這是什麽？”白羽拿過小楚若的手，仔細看著掌心的血線。

    “修煉過快，就會出現這個血線，長度越長說明速度過快越多。”

    “會怎麽樣？”

    “當線橫穿掌心的時候，我會死。”

    白羽無奈歎氣，握住小楚若的手，理了理她的發梢，認真地說，“不管在別人眼中的你是什麽樣的，我知道的我眼中的你，是一個凡事拚命為之，答應的事從不食言，人前你總是開開心心的，但每每睡著的時候眼角總會噙著淚。”

    “我知道，你是想保護獸族，想要保護獸族，重要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這個。”白羽指了指小楚若心髒的地方。

    “想要保護獸族的心，就是你最強大的武器。”

    “在我看來，你就這全天下最最最好的獸靈。”

    白羽輕輕地在小楚若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

    白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和虞弋住下的客棧之中的了。白羽有些不明白，剛才那到底算不算夢境？可是剛剛自己明明就感受到了痛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醒了？”虞弋把一杯水遞給白羽，看他一臉疑惑，便開口道，“剛剛你被連契拉入了一個幻境中。”

    “師兄知道連契？”

    “嗯，知道一些，連契在契約的另一方出現危險時會亮起，讓你能夠感受到對方的位置，這是作用一。其二便是當另一方在幻境中遇到危機時，自己會被拉入幻境中幫助破解幻境。”

    “那要是自己破解不了呢？”白羽疑惑道。

    “那可能就是一起死吧。”虞弋摸摸下巴。

    白羽：……

    按照剛才那個情況，應該是楚若被困在了幻境裏。白羽皺眉，她怎麽會困在幻境裏？

    “大師兄，你剛才說，契約的一方在幻境中出了危險才會把另一方拉過去，可是她在幻境裏沒受到什麽傷害呢？”

    “那就說明，她自己走不出那個幻境，如果你不去，她會一直出不來。”

    “她會記得幻境中發生的事嗎？”

    虞弋略驚訝地看著白羽，“當然。”

    白羽：……

    完蛋。

    ……

    白衍一臉焦急地看著楚若，一分一秒過去了，楚若還是沒有醒過來。

    聽雪巴不得現在昏迷的是自己，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南紀，都怪你！帶小姐來這個破地方。

    南紀心裏也很緊張，雖然說和楚若見麵沒多久，但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一見如故。楚若救了自己，也是自己的朋友了，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破解這個迷陣？”

    “沒有，這個陣根本找不到陣門，就算有陣門，也必須是在楚姐姐的幻境之中，可是我現在進不去她的幻境。”

    南紀一番話，又讓大家陷入了沉思。

    “唔……”楚若微微睜眼。

    “小若！”

    “楚姐姐！”

    “小姐！”

    “小若，你怎麽樣？”白衍扶著楚若起身。

    “我沒事。”楚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個王八蛋！下次見麵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

    就在大家都圍著楚若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好像離得很遠，又好像離得很近。

    “恭喜你們，成功通過第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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