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守護一生的女人卻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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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銅鏡裏紅腫的臉頰,靳井瀾一點也不後悔,相對於她的痛苦,他這些又算什麽呢?隻是進宮的時間又得退後了,現在這個樣子進宮,不成體統。再說,好不容易見一麵太後舊情人,不能讓她笑話自己,得留下個好印象才是。
靳井瀾拍了拍依然昏沉的腦袋,又重新躺回了床上,還是再睡一覺吧。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不用問,也知道是李青草。自從身邊有了李青草,靳井瀾出門在外也有了家的感覺。
“我給你做了醒酒湯,還給你帶了消腫藥。待會兒給你敷上。”
“給我做醒酒湯?你昨晚沒喝醉啊?我再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喝醒酒湯。”
“這都過了午時了,還睡?”
“管它幾時,想睡就得睡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覺得暈麽?”
“你還說,你的酒量啊,我是真的不敢恭維。”
靳井瀾的酒量確實一般。
靳井瀾還是把李青草給他煮的醒酒湯喝了,畢竟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李青草幫他敷好消腫藥之後,靳井瀾就又昏沉沉的睡去了。
一覺醒來,已是月上牆頭。靳井瀾站在門口,看著牆頭再的月亮,又想起了她,她應該就和這月亮一樣,一直關照著自己,卻又那麽寂寞冷清,永遠不可能來到自己身邊。
“這會兒酒徹底的醒了吧?”
月光下,一個女孩兒端著盤子向靳井瀾走來。真像是嫦娥下凡。
“李青草,你還沒睡啊?”
“既然跟了你,伺候好你是我的本分。”
靳井瀾心裏說不出的甜蜜,這甜蜜,也就以前家裏感覺的到。
李青草盤子裏放著一碗八寶蓮子粥。
“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喝完粥吧。”
靳井瀾看了一眼,並沒有表現出餓了一天的人應該有的樣子。而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既然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那我也一天沒上廁所了,我上個廁所先。等我。”
“那你快點,粥要涼了。”李青草並沒有抱怨。
排掉了一天一夜的宿便,靳井瀾感覺神清氣爽,朝著月亮伸了個懶腰,不禁詩興大發:
上完廁所不洗手,伸個懶腰看月亮。
看完月亮幹什麽,洗個手來去吃飯。
靳井瀾的朗朗之聲,驚動了屋裏的李青草,她斜倚門框笑著道:
“沒想到你還是個詩人。”
“我的詩怎麽樣?有沒有魏晉遺風的感覺?”
“有魏晉遺孀的感覺。”
“哈哈。”
靳井瀾當庭吟詩,也是為了逗李青草一樂,沒想到她還反過來把自己也逗樂了。靳井瀾沒想到,原來李青草還是個有幽默細胞的姑娘。
靳井瀾提到魏晉遺風,肯定是李青草能聽懂的。他穿越而來的這個朝代,叫大蘭。元末蘭初之前,曆史與他上輩子所知的曆史完全符合。曆史的分歧,發生在元末。
元朝末年,群雄並起。與靳井瀾所知道的曆史不同的是,有一個人,他不僅打敗了張士誠,打敗了陳友諒,還打敗了朱元璋。從此,曆史上一個新興的大一統王朝出現了,不是大明,而是大蘭。這位開國皇帝,叫靳正道。
大蘭的人物故事與大明不同了,但是生活習慣,文化習俗,基本一致。可能是因為,文化是根植在每個中國人的基因裏的,並不是某個大人物能夠改變的。
還有一點非常巧合,就是大蘭也廢除了丞相製度,隻不過不是胡惟庸案,而是張應紅案。總之,丞相製度就這麽慘,在兩個時空都被廢除了,比竇娥還慘。
“行了行了,廁所也上完了,詩也吟完了,趕快進來洗手,喝粥。”
“好嘞!”
靳井瀾洗罷手,坐在桌前,剛要喝粥,似乎想起了什麽,又站起身,從懷裏掏出用剩下的衛生紙,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回床頭,以備下次上廁所用。
靳井瀾之所以把用剩下的衛生紙放回床頭,他是怕一個不留神,當成餐巾紙用了,那多膈應的慌啊。
“我給你的衛生紙用完了麽?”
“沒呢,公子的所謂的衛生紙,真是我長這麽大見過的最好的東西,比我以前用的草紙不知好了多少倍。”
李青草說完這話,突然發現說這些有些不妥,兩頰羞紅的走開了。
靳井瀾略帶猥瑣的笑了兩聲。
這個衛生紙,是靳井瀾七歲的時候,讓造紙匠試驗了兩個月,才做出了靳井瀾記憶中的樣子。從此,隻要是靳井瀾的朋友,就都享受到了衛生紙對菊花的關愛。
靳井瀾把那碗半溫不涼的八寶粥喝完,看著空蕩蕩的粥碗,真後悔剛才問李青草的衛生紙用完沒這個問題。不然也不至於沒有人收拾餐具。
靳井瀾隻能接受因果報應,自己端起長方形的木盤子,把粥碗送到了廚房,並且洗了幹淨。這讓靳井瀾想起了上輩子的學生餐廳洗碗的經曆。
又過了一天,靳井瀾的臉也基本恢複了。靳井瀾決定進宮了。
可是李青草說沒見過皇宮是什麽樣子,要跟著一起去,靳井瀾想了一下就答應了。
當昨天靳井瀾告訴李青草其實他是王爺的時候,李青草並沒有表現出靳井瀾所想的驚訝的樣子。問她為什麽,她說她在秦淮河就知道了,他的那位姐姐說的。
一眾人來到宮門口,出乎意料的是,不同往常,靳井瀾的侍衛都被擋在了宮門外以及李青草。
再結合今天早上起來就右眼皮直跳,靳井瀾感覺到了不安。可是又說不出來會出什麽事,太後可是自己的舊情人,難道還會像呂後弄死韓信一樣,弄死自己不成?
可能是宮規改了罷,嚴謹一點也好,皇宮嘛,就是要保證絕對的安全。靳井瀾這樣安慰自己。
然而,宮內的情況,再一次出乎了靳井瀾的意料,按道理,受封賞,應該是到正殿才是,怎麽來到了太後的寢宮?這個阿素,都不避人了麽?
靳井瀾竟然會這麽想。
事實上,靳井瀾把阿素交給皇兄之後,一直恪守本分,從未有過逾越之事。
隻不過,依然有一些邪惡的想法蹦出來,但他知道,隻能是想想,千萬不能實踐。實踐是實現罪惡的唯一標準。
偶爾的非分之想,靳井瀾並不會責備自己,他覺得這很正常。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麽——淫字論事不論心,論心千古無完人。
房間裏隻有阿素一個人,靳井瀾也就沒有行禮。吊兒郎當的走過去,道:
“我這次立了那麽大的功,難道你也覺得普通封賞表達不了朝廷對我的讚賞,所以要把你……”
“放肆!休得胡言!”
“臣見過太後。”靳井瀾趕緊行禮。
“坐吧,陪哀家喝杯茶,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靳井瀾坐在太後對麵,毫不避諱的仔細的打量著她。
“哀家沒變,不用看了,先嚐嚐哀家泡的茶怎麽樣。”
“怎麽沒變,更漂亮了。”
“這麽肆無忌憚,你就不怕被人聽到?”
“我還能不相信你麽,你敢單獨見我,肯定是萬無一失的,我們的對話不會泄露出去的。”
“哼,你以為你很了解我麽?”
“不了解,憑直覺。”
“你會為你的隨性付出代價的。這次出征,你一舉蕩滅了北擄的大本營,此次他們元氣大傷,估計每個三五十年是恢複不了了,雲王爺,你可真是為了我大蘭立了大功啊。”
“嗯,我終於沒有辜負父親的遺願,北境終於可以安定一段時間了,我也可以做一個閑王了。”說完,靳井瀾自得的泯了一口茶。
“嗯,好茶。”
“怎麽個好法?”
“好喝唄,還有怎麽了好法?要我說,你們這些研究茶道的,就是一群閑的蛋疼的人……不好意思,說髒話了。反正呢,就是好喝!”
“那我告訴你它怎麽個好法,要不要聽呢?”
“雖然我對茶道沒興趣,不過呢,你說的,我還是很樂意聽的,怎麽個好法,說吧。”
“這茶隻有一個好法,那就是可以保我大蘭永固!”太後的眼神變的猙獰了。
這話可把靳井瀾說懵逼了,這是什麽茶道?
“阿素,你把話說清楚!”
“走兔死,良狗烹,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這茶?”
“對!”
靳井瀾不是沒想過走兔死,良狗烹這個事,可是他想著,這太後是自己的舊情人,皇帝是自己的私生子,這種事情怎麽也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啊,所以他對太後一直毫無戒備。
“阿素,你怎麽對我如此狠心?”
“哼!那你怎麽會如此狠心把我交給你的皇兄?你知不道,當我愛的人,親手把我送給另一個男人,我的心有多痛?我想過自殺,可是我不能,我要讓你這個負心漢去死才對!”太後哭了,像個小女孩。
“阿素,我那不是為了大蘭嘛!大蘭不可沒有皇嗣。天下的百姓,需要一個穩定的朝堂。”
“你們靳家那麽多人,隨便找個侄子過繼過來不就行了?”
“可是我皇兄他要臉啊,他跪著求我,你要我怎麽辦?”
“所以你就把我拱手送人了?哼哼,說什麽為了天下,還不是為了你兄弟的臉麵。我知道你不缺女人,可是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愛。這個藥是慢性藥,你會在未來三天內生不如死的慢慢死去。但是,你得感謝我,至少我保全了你的屍體。那些閣老可是要把你向韓信一樣的弄死的,我念及往日的情分,才向他們擔保,我有其它辦法一定能弄死你,他們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我也是沾了時勢的光,如今北境平定,你是最有實力的藩王,削蕃便從你開始了,哈哈哈。”
太後一直在發泄,這是一個因愛生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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