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4.番外:吾家有兒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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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藺先生,一往情深 !
    情天抬手給那人揉太陽穴,結果被他握住手腕,扶在她後腰上的另一隻手帶著她順勢倒向了沙發裏。
    原本坐著的兩人,瞬時變換了姿勢,她被他壓在身下。
    那幽深的瞳眸染上深情,他漸漸俯身,低頭在她耳旁,她感覺到自己耳下頸脖處有溫熱的鼻息噴灑拂過,癢癢的感覺從肌膚入了心尖。
    “……該下去吃晚飯了。”
    情天不免提醒,書房的門沒關,原本何琴帶著幼安離開以後,他們兩人也差不多該下樓了的。
    “就一會。”
    那人聲音低沉磁性,貼著她的耳邊低語,薄唇依然留連在她頸脖上,從耳後一寸寸親吻到鎖骨,帶著珍惜的意味。
    “今天公司裏很忙……三個小時的會議,午飯都差點忘了。傍晚回來的路上接到老太太的電話,回來又看到那小家夥擅自爬上馬……”
    男人話語間的歎息,有因公事的疲憊,也有因兒子的不省心,情天聽他這樣講,本虛虛抵在他胸膛前的手默默放下,濃密的睫毛輕動,任他予取予求。
    曾經執掌沐氏時體會過的繁忙情天懂得,更不說他掌管著盛辰多年,向來於公事要求嚴格,在外那麽累,還要記掛著她跟孩子。
    “別讓自己太累……”
    在男人的親吻裏,情天的聲音已有不自知的軟。
    她不覺伸手攀上他的頸脖,“冬天兒子就要五歲了,你也該歇一歇。”
    聞言,藺君尚一笑,低低在她耳邊歎息:“情天這是在暗示我老了?”
    已經三十七歲的他,確實已經不再年輕。
    情天勾著他頸脖的手收緊了些,望著他:“不是這個意思,沒說你老。”
    他凝著她,享受著這樣回到家之後兩人的親昵,除了愛情,更多了相伴多年之後生出的親情。
    那樣的親情不會消減他與她之間的愛,卻能讓那份愛更從容心安,心裏會篤定,這個人會陪著自己一輩子,無論什麽樣的境遇,怎樣的四季,都會攜手一起走過。
    時間無情,時間也往往是檢驗感情的利器,不是誰都以七年為坎,就像他與她,今年剛好已入第七年。
    “那是什麽?”
    男人聲音溫沉,不掩情深。
    她鬆開摟著他頸脖的手,指腹撫上他眼尾淡淡笑紋,沒有說話,一雙靜眸卻像含了千言萬語。
    她的眼睛向來很好看,以前總是透著一股淡默清涼,後來被他嗬護溫暖,逐漸有了溫度,這樣的一雙眼此刻含了情愫軟軟望著他,那種楚楚動人輕易就能讓他心頭牽起悸動來。
    她在乎他這個人,包括他的一切,身體,健康。
    “想你多保重身體。”
    生過病的人,往往最懂得健康的可貴。
    男人俯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貼著她軟軟的唇瓣斯磨,啞聲道:“情天放心,我身體很好。”
    剛才在她麵前說累,不過是與她玩笑,想要享受她的關心與體貼。
    他從她身上起來,將她抱出了書房,情天以為他是要往樓下飯廳去,結果卻發現是臥室的方向。
    “不信,情天檢查檢查。”
    ……
    獨自吃過晚飯之後,幼安在客廳裏乖乖畫畫。
    晚飯前被何琴牽走去換衣服時,藺君尚曾交代,小家夥的懲罰沒完,晚上要麽默寫五首新學的詩,要麽畫一幅馬兒的速寫。
    速寫與素描不同,素描有細節,畫完整耗時長,這是不到五歲的幼安還沒有學的,藺君尚隻是讓他用最簡單的線條筆觸去抓住馬兒的動態神韻,速寫重在抓形與輪廓。
    幼安沒有去馬房照著阿騂畫,而是在客廳裏用默寫的方式,畫出自己每天都接觸的阿騂模樣來。
    何琴在旁邊陪著,心中感歎,幼安雖然年紀很小,學習與繪畫水平都高於同齡孩子很多,不禁往樓梯那邊看一眼,小家夥定是遺傳了父母的優點。
    正想著,樓梯上有人下來,正是藺君尚與情天。
    何琴忙起身走過去:“先生,太太,飯菜一直熱著,我這就讓他們端上來。”
    已經換了一身米色棉布裙的情天輕“嗯”了一聲,抬手將發絲掛於耳後,先往客廳去看兒子。
    本是要一起晚飯,她跟藺君尚現在才下來,發生了什麽別人可想而知。
    藺君尚手抄褲袋,望著妻子的背影有淡淡笑意,知她害羞,隨後跟上去。
    飯後,情天在臥室接電話,藺君尚跟兒子在書房。
    讓小家夥畫的馬兒不錯,已經不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的幼稚線條,自然流暢。
    幾乎每個周末,藺君尚都會抽空陪著幼安在家畫畫,鬆雲居那麽大,各種景物足夠觀察臨摹用以寫生,倒沒有期待著兒子將來要成為哪方麵的專業人才,但在其小時候不給壓力地多培養一些興趣愛好也是好事。
    看得出來是認真畫的,藺君尚招手讓小家夥過來,然後把他抱坐在腿上。
    “晚飯前說的話,不是口頭上答應就行,要真的做到,才是乖孩子。”
    說的是不擅自騎馬的事,幼安點點頭,食指扣著眼前的抽屜邊緣,看到打開的抽屜一角躺著一張照片,拿出來。
    “這是爸爸跟媽媽?”
    藺君尚隨著他視線看去,那是曾經他帶著懷孕的情天去太湖邊度假的那一回,客棧老板給他們拍的那一張照片。
    裏麵情天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抄寫經文,竹綠成蔭,而他坐在不遠處廊外的畫架前畫她。
    “嗯,是。”
    “那怎麽沒有幼安?”
    小家夥臉色有點垮下來,轉頭投來的視線帶著隱隱埋怨,老爸偷偷帶著媽媽出去不是一兩次了,這一張照片顯然成為再一次丟下他的證據。
    藺君尚歎笑,用手比了一個橄欖球那麽大:“你那時候這麽大,在媽媽肚子裏。”
    幼安小臉嚴肅想了想,沒有半分印象。
    “媽媽的肚子是不是隆起來,幼安就在裏麵,轉眼就不記得了?”
    彼時,向來聰明的藺懷殊小朋友就這樣被老爸的反問弄得生出理虧的感覺來。
    “幼安去收拾畫筆,準備洗澡了。”
    小家夥喃喃道,選擇轉移話題,從老爸膝頭下來,拿著畫紙徑直走出了書房去。
    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想著剛才他懵懂想不明白的可愛模樣,藺君尚臉上有溫和縱容的笑意。
    回頭,看向手裏的照片,有些往事就這麽頃刻被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