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風雨中飄搖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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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這幾天琪格的心情很不錯,嘴角總會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微笑,她的‘強效巨魔之力’藥水終於算是研製成功,而且看起來效果還算不錯,看起來這種藥水其實就是‘獅王藥水’的增強版,不過可以讓使用者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我試著服用了一瓶‘強效巨魔之力’藥水,體會到了那種被力量支配的感覺,就像是渾身有使不完的力量,讓我有一種錯覺,我感覺自己一腳可以踢倒一棵大樹。

    在藥水配製成功之後,琪格又開始想方設法的改良它,不過,顯然琪格還是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性,雖然不斷地做著實驗,但是由於這些稀有的龍血草價格身份昂貴,琪格每次實驗都顯得分外小心,總會經過無數次理論論證之後,才會使用那些龍血草。

    每天晚上,我都要躲在帳篷裏麵繪製冰係魔法卷軸,因為有了落雪墨水,我可以多準備一點‘冰槍術’和‘霜之新星’這兩種魔法卷軸,這兩種冰係魔法,可以控製混亂的場麵。

    恰好有天早上,海勒姆看到了木桌上的一捆剛剛繪製好的魔法卷軸,驚訝得合不上嘴。

    頭一天晚上忙的有點晚,我忘了收拾桌麵上繪製成功的魔法卷軸,木桌上還是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墨水瓶子空空如野。

    海勒姆帶著驚訝目光,用力將酣睡的我搖醒,吃驚地問:“吉嘉,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我前一秒還沉浸在美夢之中,下一秒被海勒姆搖醒,從睡袋裏冒出頭,勉強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問他:“什麽?”

    海勒姆興奮地對我說:“那些魔法卷軸,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卷軸,全都是你做的!我從沒見過任何一位魔法師可以如此高效的繪製魔法卷軸!”

    他用手比劃著桌麵上的魔法卷軸,大概是沒想過,居然有人還能在旅行的過程中不斷製作一些魔法卷軸。

    我揉揉幹澀的眼睛,然後對他解釋說:“哦,這不足為奇,繪製魔法卷軸是我謀生的手段,我繪製魔法卷軸的成功率很高,這樣才能賺到更對的魔晶!”

    對於魔法師來說,這需要有幾個條件:

    第一,就是需要有位魔法藥劑師,能夠在旅行的途中調配魔法墨水,很多魔法墨水都非常的不方便保存,隻要稍微擱置一段時間,魔法藥效就會失效。

    第二,很多魔法師絕不會在曆練或者探險中,還攜帶很多種類的魔法草藥,在旅行中,能夠采集到那些魔法草藥也完全靠運氣,所以,某種魔法墨水所需的草藥湊不齊,也是很常見的事兒。

    第三,需要身邊有一位製皮師。在旅行中,製皮師可以將狩獵到的魔獸身上的皮子熟出來。

    恰好,我們小隊擁有這些得天獨厚的條件,所以我才會在旅行中補充一些魔法卷軸。

    ……

    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在我的視野裏,每天都在慢慢地變大,它就像是茫茫海上的一座燈塔信標,始終在指引著我們行進的方向,這是一座地標性的山峰,它的名字被薩摩耶大公爵命名為‘阿空加瓜’,坦頓城就坐落於阿空加瓜山的南麵緩坡上。

    遙望著阿空加瓜山,看到它的山峰插入雲霄,我很想攀上這座巍峨的雄峰,穿過厚厚的灰色雲層,看看雲層之上究竟有什麽,那頭飛龍曾先後兩次衝破雲層,讓我在那一刻,領略的到雲層之外的耀眼陽光,我猜也許在阿空加瓜上的峰頂上,有一座飛龍的巢穴,不然,那位蛛人督軍是如何找到那些龍蛋的呢?

    越是靠近那座巍峨的山峰,越是感覺到那座山峰帶給我的無形壓力,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大煙囪,筆直衝進雲霄。

    這麽陡峭的山崖,一般人類冒險家很難攀登,但是一定難不住那些擁有八條蛛腿的蛛人戰士們,也許正是因為他們擁有得天獨厚的攀岩能力,才會趁著峰頂上那頭飛龍不在龍巢的空檔,將龍蛋從龍巢偷了出來。

    在昨天傍晚的時候,塔卡馬發現在黑森林裏出現了一位蛛人戰士的影蹤,他也和我們一樣,朝著阿空加瓜山的方向行進,這位蛛人戰士的警惕心很強,當他發現我們存在之後,猶豫了一下後立刻遠遁,沒給我們留下一點誘殺他的機會。

    今早塔卡馬又發現了另外一位蛛人戰士,他從我們前麵的林地裏路過,卻沒發現我們,徑直向阿空加瓜山的方向奔行而去,他撒開八條蛛腿,托著沉重的身體,繞開那些堅韌地樹藤,將矮小的灌木從碾得支離破碎。

    蛛人戰士快若奔馬,讓塔卡馬射出的利箭紛紛落空,海勒姆揮了揮手,將身前的火係魔法元素驅散,停止了‘火球術’的施法,頗為惋惜地大聲說:“這隻大蜘蛛跑得可真快,要是慢上半分,也許咱們的旅行日記裏,就會又多一篇值得炫耀的旅行日記了。”

    “我敢肯定,等我們回到帝都以後,將我們這些天所經曆的故事講給朋友們聽,他們一定會非常羨慕我們!”喬森納抿著嘴,摟著海勒姆興奮地說道。

    海勒姆哈哈一笑,然後疑惑地說:“那些蛛人都是潰散的逃兵吧,他們往坦頓城那邊走,想要幹什麽?”

    喬森納皺了皺眉頭,晃了晃腦袋,皺著眉頭說:“還是不要想那麽多位置的事情,想多了容易頭疼!誰知道呢!”

    接著又非常樂觀接著說:“也許是想要衝破薩摩耶公爵的那道防線,哈哈,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偷渡過來的,大概現在這些蛛人戰士正在為如何才能安全返回而苦惱吧!”

    我們幾個正開心地聊天,海勒姆和喬森納非常的健談,平時很喜歡開玩笑,說話也很風趣。

    每當這時候露西婭總是會表現得很耐心,會聚精會神地站在一旁安靜的傾聽,聽到有趣的地方,一會微微抿嘴一笑,她展露笑容的時候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玫瑰。

    站在樹梢上的塔卡馬再次吹響了警戒地口哨,我們幾個人連忙抬頭看著塔卡馬,按照她的指示,躲進一處灌木叢裏麵。

    就在喬森納的身體剛剛鑽進灌木叢的那一瞬間,遠處一棵鬆樹後麵,忽然出現了三位蛛人戰士,他們徑直的向我們衝過來,沉重的腳步就像是隆隆的鼓聲。

    那三位蛛人戰士在林間疾行,驚起林中一群休息的飛鳥,那些彩鷸‘撲棱撲棱’地從樹枝之間飛過,幾根彩色的羽毛從空中慢悠悠地飄落到黑色的泥地上,飄落在汙濁的水窪裏,飄落在腐爛的樹葉上。

    我從一旁的灌木叢中探出頭,看著那三位蛛人戰士轉眼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與那隻蛛人戰士發生衝突,否則現在要麵對四位蛛人戰士,以我們現有的實力,想要一口吃掉四隻蛛人戰士,除非趁其不備偷襲,否則絕難有勝算。

    我們小隊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有陸陸續續的遇見了幾位蛛人戰士,他們毫無例外,都徑直奔向阿空加瓜山,看樣子他們也是那片蛛人營地裏潰逃的蛛人戰士,他們開始慢慢的向坦頓城方向靠攏,那些蛛人戰士,即使看見了我們,也沒有任何獵殺的想法。

    它們利用自己身體優勢,迅速的超越我們小隊,跑到我們的前麵去,讓我們的旅行變得更加的驚險。

    因為擔心有蛛人戰士在前麵伏擊我們,所以我們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已經連著走過去五位了,這些蛛人戰士究竟想幹什麽?”海勒姆從灌木叢中抬起頭,疑惑地說道。

    喬森納跟在他的身後,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剛剛他一腳踩進了一個水窪裏,皮靴裏灌進一些水,走起路來發出一種‘噗呲噗呲’的聲音,就像是那隻腳每向前走一步,就會踩進水裏一次,感覺他此刻一定很難受。

    就聽喬森納說道:“總之,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海勒姆轉身偷偷地按了露西婭一眼,然後繼續說:“他們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不過這些是蛛人營地裏的逃兵,他們的督軍都已經戰死了,我在想,如果他們有命回去的話,會受到什麽樣的軍法,要砍頭嗎?”

    喬森納用力推了海勒姆一下,讓他快點走兩步,一邊說:“管他呢,前麵就是坦頓城,我們還是趕路吧!”

    ……

    我和塔卡馬站在黑森林邊緣的一棵巨樹樹頂上,遙望遠處山腳下的坦頓城,它就像是一座茫茫大海上的孤島,它修建在阿空加瓜山腳下的南坡上,這裏有一大片開闊地,足有上百平方公裏,感覺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林間空地,大到一眼望不到邊際。

    隻有站在黑森林邊緣的巨樹樹冠上,才能感受到這裏幅員遼闊,這是一片巨大地緩坡,站在這片坡地上,很難感受到那種無限接近於零的平緩坡度,但是放眼望去,卻能夠感受到那個巨大的緩坡,由南向北地勢越來越高,坦頓城就是建在這片大緩坡的最高處。

    坦頓城四周有幾十米高的城牆,城牆上擺滿了巨型投石機和床弩,那些的穿著鎧甲的戰士日夜守衛在城頭,城牆上殘破褪色的格林帝國的旗幟在迎風飄揚。

    看來目前這座雄城還掌握在薩摩耶公爵的手中,隻不過城外的那條護城河的河水已經徹底幹涸,暴露在外麵的河床上堆滿了各種形狀的屍骨,有些白骨屬於身體上還有一些殘破鎧甲的人族騎士的,有些白骨屬於披甲的黑色鱗馬的,有些白骨則是屬於如同小山一樣巨型雷霆犀的。

    還有一些顏色黝黑的蛛人戰士身體驅殼也留在那條護城河中,白與黑顏色分外的鮮明,有些骨骼甚至有大半截兒埋在泥沙之中,在這片沙場之上,充滿了戰爭所遺留的痕跡,滾滾巨石在平整的坡地上留下半圓形的深坑,折斷的巨型箭矢還依然斜插在地麵上,那些黑鐵打造的巨斧斧刃砍在裂開的鳶尾盾牌上。

    一片蕭條,零落的景象。

    如今這座看起來非常雄偉的山城,如今已經被無數從淵獄走出來的蛛人戰士所包圍,整個坦頓城城外四野之中,不斷有一些黑色鎧甲的蛛人戰士從山林裏走出來,他們聚攏在坦頓城下,站在那些投石機的射程之外,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坦頓城外聚攏的蛛人戰士竟是數以萬計。

    在這些蛛人戰士之中,有很多身型猶如四層小樓一樣高的巨大黑色身軀,那些尼布魯族蛛人的高級將領,至少也是督軍,那些普通的蛛人就是聚攏在他們的周圍,組成一個又一個的方陣,在這些蛛人戰士的外圈,還有一些巨型蜘蛛,有條不紊地將一些白色的絲繭,按順序送進那些蛛人戰士的陣營中。

    無數巨型蜘蛛托著白色絲繭從黑森林中爬出來,這些巨型蜘蛛們,竟是這些尼布魯族蛛人大軍的後勤保障。

    我們完全沒有想到尼布魯族蛛人大軍竟然將坦頓城徹底的圍困住,薩摩耶公爵為了能夠更好的抵禦淵獄爬出來的尼布魯族蛛人,在坦頓城一帶布置了一道堅固的壁壘防線,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效果。

    我和塔卡馬的臉上煞白一片,之前我們完全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說明坦頓城陷入危局之中也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終於知道黑森林中的那些蛛人急切地向坦頓城方向聚攏,原來它們竟然在圍城,從戰場上的痕跡上看,雙方已經有過幾次交手,而且各自都付出了一些代價,薩摩耶大公爵一方占了一定的劣勢。

    看待眼前這一幕,一時間我們竟然失去了方向,我們小隊所要前往的目的地被尼布魯族蛛人層層圍住,我們這幾個人絕無可能從這千軍萬馬中穿過,抵達坦頓城。

    而且,就算是真的成功突圍進入坦頓城,那不就等於將自己這些人送進了死地一樣。

    坦頓城,絕對不能進。

    這時,我想到駐守在特魯姆據點卡特琳娜。

    既然坦頓城被圍,那麽坦頓城外,那些宛如衛星一樣的小型防禦工事不知道怎麽樣?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