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戰鬥吧.特魯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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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特魯姆據點的北城牆上已經完全被蛛人戰士占領,隻有東北和西北兩個角落裏的箭樓成為風暴之中的兩葉孤舟,箭樓上的長弓射手們居高臨下,灑出成片的箭雨,將那些強衝上來的蛛人戰士壓.在城牆上,不敢輕易露出頭。

    這時候,已經有數十位蛛人戰士從崖壁上跳下來,這些披著黝黑蟲甲的蛛人戰士高舉著黑鐵長矛,紛紛從城頭跳進據點之中,有些蛛人則是沿著北部城牆,殺向東西兩側的城牆,帝國方麵守在城牆上的守衛,被強悍的蛛人戰士殺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守城的戰士們退守在箭塔之下,憑著箭塔上.床弩不間歇地射出手臂粗的弩箭,那些弩箭對於這些蛛人戰士有很大的威脅性,這讓那些蛛人戰士不得不分出一隊兵力來強攻箭樓,那些蛛人戰士手裏高舉著厚門板一樣的巨盾,八條蛛腿扣著石縫向上攀爬。

    箭樓距離城牆頂上隻有七八米高的距離,對於攀岩而上的蛛人戰士,隻有十步之遙。

    隻不過這十步之隔,對於城頭上的蛛人戰士們,就像是天塹一樣。

    特魯姆據點軍營裏麵架起七架床弩,被重甲步兵團的戰士們從軍營中推出來,這些床弩分別瞄準東西兩側攀爬箭樓的蛛人戰士,平射出去的弩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一支弩箭恰好將一名即將登頂的蛛人戰士釘在箭樓側壁上,粗大的弩箭洞穿了他的腹部,紫色的鮮血不停的向外噴湧,他掙紮著想要往上爬,可惜無論怎麽努力沒辦法在進一步。

    他伸手想要將插在身上的弩箭拔掉,可是當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又是一支巨大弩箭射過來,將他胸口直接射穿,讓他緊緊地貼在箭樓側壁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岩石浮雕,他身體中流出的紫色血液順著褐石縫隙不斷地向下流淌。

    整個箭樓就像是浴血的塔樓,站在城樓之上,看到他漆黑的眼睛裏充滿了死前的絕望,箭樓上的長弓箭手在殺死了幾名蛛人戰士之後,終於成功的客服了對蛛人戰士的恐懼,長弓箭手們也逐漸的了解到,盡管蛛人戰士身上擁有著厚實的黑色蟲甲,但也並非無堅不摧,他們身體的弱點就是身體兩側的出氣孔,隻要將這些出氣孔全部毀掉,蛛人戰士就會窒息而死,就像是一箭射中了人類的咽喉,對於蛛人戰士,隻不過是需要十箭。

    卡特琳娜操控著床弩,對準對麵箭樓側壁上的一名蛛人戰士,射出一支弩箭,就看到那名蛛人戰士身上飆出一片巨大的血花,數名蛛人戰士的屍體圍攏在箭樓周圍,戰鬥場麵無比慘烈。

    那些從城牆上跳進特魯姆據點裏麵的蛛人戰士們,受到了北城守衛與迪士累利騎士帶領的重甲步兵團戰士拚死抵抗,就看到原本北城牆上的那名穿著全覆式鎧甲的尉官,帶領幾十名集結在一起的盾戰士們,如同一道人牆,將蛛人戰士們牢牢的堵在城牆之下。

    終於等到重甲步兵團衝過來,與那些蛛人戰士們絞殺在一起。

    這時候,我發現蛛人戰士們如果沒有足夠的空間讓自己笨重的身體奔跑起來,無法依靠他們巨力進行蠻橫衝撞的話,特魯姆據點裏麵的將領級別的一轉戰士,完全可以與他們纏鬥一會兒。

    一隊隊長弓箭手們排成三排,站在不遠處的軍營房頂上,他們的輪番射出去的破甲箭,也讓那些蛛人戰士們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困擾,也許那些蛛人戰士不需要在意一兩支飆射而來的破甲箭,但是麵對漫天的破甲箭雨,那些蛛人戰士身上被刺穿得如同刺蝟一樣,他們的動作受到了很大的限製,身邊又圍著上百名盾戰士……

    一名蛛人戰士混身插著數十支破甲箭,他憤怒地將胸.前的箭簇全部折斷,可是就在他鬆開手中長矛的一刹那,幾麵盾牌同時拍到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眩暈,腹部傳來一陣陣劇痛,他從眩暈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至少有十名手拿長戟的格林戰士,將手裏的長戟刺進自己的腹部。

    他一聲怒吼,握著黑鐵長矛橫掃出去,頓時身邊那些長戟戰士全部被他的黑鐵長矛砸得骨斷筋折,倒下一片,可是力量也開始慢慢從他的身體裏被剝離出去,他的身體開始不斷地變冷,不停地抽搐,最後像是一隻死掉的蜘蛛那樣,身體收縮成一團,死在亂軍之中。

    看到特魯姆據點裏的戰士們不顧生死的浴血奮戰,我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種戰鬥意誌,曾經在埃爾城的城頭上,我無比深刻的感受過這種滋味,那時在埃爾城,我們麵對的是數千名風暴之熊部落的野蠻人戰士,而現在我們麵對的是來至黑暗冤獄的蛛人戰士,敵人稍有不同,但是對戰鬥勝利的信念卻沒什麽不同。

    至少特魯姆據點城北的戰況終於算是穩定了下來,從崖壁上衝下來了不足百餘名蛛人戰士,在初期慌亂過後,城頭守衛和重甲步兵團的盾戰士,終於算是用身體擋住了蛛人戰士連續的衝擊。

    那名穿著全覆式鎧甲的尉官身後出現一麵塔盾組成的‘盾牆’虛影,這大概就是他的‘勢’,如果不是我知道繁星冒險團的團長寶璣在埃爾城地下黑拳賽上死掉了,恐怕我現在一定會認為他就是盾戰士寶璣,那種如同一麵堅不可摧的城牆的戰鬥意誌,感染著戰場上每一位盾戰士。

    他們擺開防禦姿態,硬扛著對麵蛛人戰士如潮的攻勢,就算是那些黑鐵長矛穿胸而過,也不會退縮一步。

    我站在城牆上,低頭看著那位攀至一半的蛛人戰士,雙手高高舉起一隻巨大的透明水球,在他驚恐的眼神之下,將水球砸在那位蛛人戰士的身上,他全身上下淋透,他黑色的眼瞳中帶著無比的恐懼,八隻蛛腿緊緊扣住箭樓石壁,雙手握著黑鐵長矛奮力地向我胸口刺來。

    一聲簡短的魔法咒語從我的口中吐出,隨著一聲‘冰凝’,整個蛛人戰士身上凝結出白色冰渣,就像是座可以移動的冰雕,那捅過來的長矛也變得無比緩慢。

    還沒等那支黑鐵長矛到我的麵前,卡特琳娜手裏握著碎劍者,已經撕開了虛空,遷躍到他的身後,一手摟著他的頭顱,另一隻手拿著碎劍者在他脖頸上狠狠一抹,頓時紫色的鮮血飆出,一顆黑漆漆的頭顱從箭樓上滾落到,而蛛人戰士的身體卻依然掛在箭樓的頂端。

    看著失去了頭顱的蛛人戰士,依舊在不斷地揮舞手中長矛,拚命地掙紮著。

    我手心裏浮現出一幅簡單的冰係魔紋法陣,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個字‘爆’!

    整個蛛人戰士身上的冰雪全部爆裂,巨大的衝擊力讓蛛人戰士身體不停翻滾著跌下城頭,沉重的身軀將下麵向上攀爬的蛛人戰士也帶了下去。

    北城牆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蛛人戰士們被格林帝國的盾戰士牢牢擋在北城牆下,立在軍營外的七架床弩開始無情的收割著蛛人戰士們的生命,兩座箭樓上的床弩也將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偷襲的蛛人們逼退。

    箭樓上原本的那位床弩手,已經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崗位上,卡特琳娜微微顯出了一些疲態,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觀望著戰局。

    我轉頭看了一眼床弩後麵使勁轉動絞盤的床弩手,他的動作生硬,明顯沒有卡特琳娜操控床弩的動作純熟,就對她稱讚:“床弩用的不錯,沒想過你還能操控這種大家夥!”

    “當然,我剛剛來到特魯姆的時候,就在軍需處當書記官,那時候費利克斯就很關照我,我負責登記二號庫的所有物資,那間倉庫裏除了床弩的各種配件之外,幾乎就沒有別的東西,作為床弩配件倉庫的書記官,不懂得如何使用床弩怎麽行!”卡特琳娜得意的說,她一腳踩在箭樓的牆垛上,這時候她身上那層掩飾自己身份的鎧甲,早已經褪.去,顯露出裏麵的火蜥蜴緊身匹甲,讓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

    據點南麵城牆上傳來一片喊殺聲。

    在南部不足四百米的城頭上,至少堆放著四十架床弩,城牆後麵的空地上還有十輛投石器械,那些床弩幾乎都是特魯姆據點裏最優秀的床弩手在操控,四十支弩箭同時平射而出,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

    而對麵沙場上的那些如黑色浪潮一樣衝上來的蛛人戰士,就像是麥田裏的黑色麥浪,被一波巨型弩箭割倒一大片,隻不過後麵湧上來的蛛人戰士,瘋狂到踩著自己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衝。

    黑色浪潮的後麵還跟隨著四名高大如小山丘一樣的蛛人督軍,那些蛛人戰士在這幾名督軍的監視之下,幾乎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衝鋒方式。

    投石器裏燃燒著滾滾烈焰的巨大滾石,不停的拋投出去,砸在陣地上。

    數噸重的滾石砸在蛛人戰士們的身上,直接就能將蛛人戰士壓成肉餅,燃燒著火焰的巨大石球也在不停的收割著蛛人戰士的生命。站在南城牆上的霍勒斯伯爵顯得意氣風發,他的身後跟隨者不下百人的親隨,他手裏握著一把雕工精美的鏤空精靈長劍,披著華麗的天鵝絨披風,指揮者城頭上的長弓箭手加快射箭的速度,盡量不要讓那些蛛人戰士靠過來。

    與北城牆這邊浴血奮戰不同,南城牆那邊床弩與投石器帶來的火力壓製,讓戰鬥在開始的時候,就擁有巨大優勢,尤其是城頭密集的長弓箭手,不計其數的破甲箭漫天飛舞。

    而我們北城牆這邊簡直像是煉獄裏的修羅場,除了堆積如山的屍體,就是掛滿了城牆的屍體,就連兩座箭樓也像是用血洗了一樣,所有的石牆上都染上了鮮血。

    可是不知怎麽的,我心裏有一種無比強烈的預感,那種恐怖與強烈電費危機感,恰恰是來至城南那邊。

    一種陰冷的殺意,讓我的身體像是浸泡在極寒烏魯圖河水中。

    我遠遠望向特魯姆據點南城牆外麵如山嶽般的蛛人督軍,就感覺腳底有些發涼,四名蛛人督軍就跟隨在蛛人戰士黑色浪潮的後麵,可是那些床弩在幹什麽,那些投石器在幹什麽?

    這些重火力武器全部對準了那些普通的蛛人戰士,竟然沒有人特殊照顧一下那些‘蛛人督軍’。

    就在我心生恐懼暗道不好的同時,遙遙望見蛛人戰士的軍陣在這一刻忽然像是田野間綻放的鮮花一樣,聚成五條長蛇,筆直的向特魯姆南城牆衝過來。

    近千名蛛人戰士踩在沙場上,腳步就像是鼓點一樣,大地都在不停的顫.抖。

    接連幾聲‘戰爭嚎叫’從蛛人軍陣深處傳來,強大的威壓讓我頭暈目眩,那是軍陣後麵蛛人督軍喊出來的戰吼,等級上巨大的差距讓我身體裏的魔法力受到了一些壓製。

    在我的眼中,那四座巨大的山嶽忽然化成了四道虛影。

    我的臉瞬間就變得無比蒼白,因為我知道這些蛛人督軍想要幹什麽,他們在對著特魯姆據點的南城牆衝鋒,之前我們在塵泥沼澤誘殺那位蛛人督軍的時候,早就見識過他們的衝鋒能力,蛛人督軍的身體像是一座小山,如果讓他們急速的奔跑起來,他們就像是一列火車一樣,可以在黑森林裏衝出一條近千米長的通道。

    如果讓他們跑起來,衝向特魯姆據點的南城牆……

    四列如山嶽般的火車怒嚎著狂奔而來,整個特魯姆山都在為之搖晃。

    很明顯,這四名蛛人督軍想要用身體直接撞開特魯姆據點的城牆,那些如黑色浪潮一樣湧過來的蛛人戰士,隻不過是一些移動的靶子,他們真正的作用僅僅是吸引兩三輪床弩的平射,避免那些床弩集中火力對付四名蛛人督軍。

    這時候,四名蛛人督軍急速的奔跑起來,他們的身體前麵宛如形成了一麵氣盾,身後帶出一道道黑色的虛影。

    城牆上擁擠的長弓箭手麵對眼前這一幕,早就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他們將目光投到城牆中央位置,那裏正是霍勒斯伯爵指揮台,可是令人崩潰的一幕才剛剛上演,霍勒斯伯爵竟然不在指揮台上,此刻,他竟然在百名親衛軍保護下,倉皇逃下南麵城牆。

    這一刻,整個南城牆的守衛戰士們,像是炸了鍋一樣,無數長弓箭手紛紛跳下城牆,沿著數段石階向據點中,所有士兵守衛心中的戰鬥意誌完全化成了泡影。

    “轟”“轟”“轟”“轟”連續四聲,巨大的撞擊讓南城牆附近地動山搖,整個特魯姆據點的南城牆瞬息之間被撞出四個巨大豁口,四位如城牆一樣高大的蛛人督軍,就在塵土飛揚的混亂場麵之中,無所顧忌的衝進了特魯姆據點之中,他們揮舞著手中十米長黑鐵長矛,追在潰逃戰士們的身後,一掃就倒一大片。

    順著城牆的四處巨大豁口,四隊蛛人戰士迅速湧進來,四處追殺著那些守在城頭的戰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