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風蛇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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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沼澤中的劇毒風蛇屬於三階魔獸,劇毒風蛇身上的蛇鱗進化得普通武器無法穿透,並且能夠噴射大量毒汁,但是這條劇毒風蛇僅是依靠野獸本能進行攻擊,並沒有覺醒初級智慧。
雖然這條劇毒風蛇已經具有覺醒初級智慧的資格,但它還沒有進化。
對格林帝國人而言,還沒有覺醒初級智慧的魔獸對帝國戰士的威脅明顯要小很多。
事實上戰鬥過程從開始到結束,僅僅隻持續了一分多鍾的時間。
賈斯特斯及時應變率先擋住劇毒風蛇,才讓卡蘭措以雷霆之勢擊殺掉了這條三階魔獸。獸人戰士們早已見慣了卡蘭措的戰鬥方式,但在艾瑞卡學姐和安妮、艾米幾人眼中,卡蘭措猶如女武神下凡一般,這讓她們露出滿眼的崇拜。
劇毒風蛇的出現,打亂了我們之前的探索計劃。
艾瑞卡學姐擔憂毒瘴裏麵還有更厲害的魔獸跑出來,一旦被這些魔獸糾纏住,跑又跑不掉,有沒辦法迅速擊殺的話,那麽這片毒霧沼澤對我們來說就是就是一處死地。
不過艾瑞卡學姐見我依舊沒有想要往回走的意思,也就沒有在說什麽,隻是從包裏摸出一塊水係魔晶石,緊緊地攥在手裏,以求在沒辦法冥想的情況下,盡快回複魔法池中的法力。
我們走進這片毒瘴也有一個多小時了,由於治療之雨衝散了毒霧沼澤中殘留的氣味和痕跡,因此至今仍未發現任何線索。
我的魔法池中的法力即將枯竭,所以我打算開啟一轉之後覺醒的魔法天賦‘法力潮汐’,以便我和艾瑞卡學姐的魔法池能夠迅速盈滿。
這時,身邊的贏黎拉了我一下,我扭頭看了她一眼,這時她的眼瞳這時候變成海藍色,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從她那種冷如冰山的眼神中,我就可以清晰辨認出,站在我眼前的不再是贏黎。
沒想到這個時候,艾瑞利爾公主居然醒過來了。
“讓我來吧……”她對我說。
艾瑞利爾公主的聲音高冷而婉約,然後站在隊伍的中心位置。
她沒有如我們那樣念誦咒語,並搭配以手繪的魔紋法陣,而是直接顯示出身後的三米高迦娜美人魚虛影,隨後她才開始念誦一種我們很陌生的魔法語言古代迦娜語。
艾瑞利爾公主念誦著生澀難懂的魔咒,這時候她身後的美人魚虛影居然六條手臂同時動了起來,飛快地在艾瑞利爾公主的頭頂上畫出一幅巨大的魔紋法陣,那團魔紋法陣幾乎與艾瑞利爾公主的魔咒同時完成。艾瑞利爾公主唱完咒語便無所事事的站在我身邊,她身後迦娜美人魚虛影則有些生硬的操控著治療之雨。
一之時間,暴雨如瀑。
周圍三十碼之內毒霧退盡。
艾瑞卡學姐知道贏黎還沒能晉升一轉,而且屬於格林帝國傳統的火係魔法師,於是當她看到贏黎可以輕鬆施展水係三階魔法,這一刻她的眼神變得頗為複雜。
時不時就有劇毒風蛇從毒霧中鑽出來,這種劇毒風蛇多數都是獨來獨往,而且等級都是在二級巔峰期或是三階初期之間,偶爾也有些劇毒風蛇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過在牛頭人魯卡、賈斯特斯、卡蘭措和卡特琳娜四人聯手之下,即便是其中有一兩條三階魔獸,也都有驚無險地被紛紛擊殺。
當然,也有一些劇毒風蛇逃回毒霧之中,不過總體來說在毒霧中穿行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危險。
不知道艾瑞利爾公主究竟是怎麽撐下來的,她的治療之雨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我表示自己魔法池中的法力已經恢複過來了,艾瑞利爾公主才停止施法,改由我繼續施放‘治療之雨’,贏黎也在這一刻重新清醒過來。
至此,我們已在毒霧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
贏黎陪在我身邊,對我小聲說:“你說海蒂導師會不會就是這樣,帶著莫拉雅助教和納撒尼爾躲進這片沼澤毒霧的?”
我說:“或許吧。”
為了躲開奴隸販子們的追殺,海蒂和莫拉雅倒是很有可能挺身走進毒沼中。
賈斯特斯用骨劍掃斷前方池埂上的雜草,準備從左側繞過前麵的水池。
這時卡蘭措直接從隊伍裏竄到隊伍的最前麵,她拍了拍賈斯特斯的肩膀,示意由她親自帶路。
周圍的獸人戰士們似乎也有了反應,卡蘭措示意我們向右側繞行,僅僅隻是走了二十幾米遠,一名獸人戰士將黑鐵長矛伸進水池中,從池水裏挑出一頂法師帽子來。
它泡在池水裏看上去濕漉漉的就像是一團破爛的抹布,在獸人戰士手中展開才算恢複了它原本的樣子。
卡蘭措伸手將法師帽接了過來,我們的隊伍停下來,卡蘭措拿著那頂法師帽子走到我麵前。
我搖了搖頭,不確定這頂帽子到底是不是莫拉雅的,她平時很少帶這種法師帽,回到didu的時候,我還送給她一頂魚皮風帽,雖然樣子有些古怪,但是擁有生命魔紋的魚皮風帽,其實最適合魔法師們的叢林探索。
不管怎麽樣,有了新發現便是好消息。
越往毒霧中心地帶走,遇見劇毒風蛇就變得越頻繁,這種劇毒風蛇在毒霧沼澤中似乎沒有天敵,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魔獸根本就不怕我們,因此一路上我們斬獲頗豐。
這次由卡蘭措在前麵帶路,又向前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在前麵看到了被毒霧所籠罩的山穀。
此時,我的魔法池中法力瀕臨枯竭,我向艾瑞卡學姐看了一眼,示意她準備接替我施展治療之雨。
“我感受到裏麵有危險的氣息,要不要進去搜索?”卡蘭措在穀口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才回頭問我。
“進去看看再說!”我斬釘截鐵地說。
不過能讓卡蘭措變得猶豫不決,我猜這個山穀裏一定危機重重,獸人強者對於危險的預感也是非常敏銳。
我觀察毒霧四周,想從迷霧下露出來的景色辨認這裏的大致方位。
這條山穀應該就是皮亞蒂拉山的一部分,我們應該已經來到皮亞蒂拉山的山腳下,而這穀道很可能就是兩條延伸出來的山體之間的夾道。
進入山穀,十幾條劇毒飛蛇就從山穀兩側毒霧中竄出來,遙遙地對著我們噴灑出濃烈的毒汁,嚇得艾瑞卡驚叫一聲,手裏魔杖幾乎拿不穩,治療之雨一時間出現巨大的波動。
牛頭人魯卡拿著‘遠古誓言’頂在最前麵,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劇毒風蛇,單憑牛頭人、海妖後裔、卡蘭措和卡特琳娜幾個人肯定是擋不住的,這一刻,我們小隊的防線岌岌可危。
四周跟隨我們一路走過來的獸人戰士,也暴露在劇毒風蛇噴射出來的毒汁之下,他們迅速擺出戰鬥姿態。
蘇雙手合十,站在隊伍之中唱著禱言詩篇,渾身散發著神聖的氣息,腳下出現‘佑之脈輪’,一麵麵禱言盾縮影從她身前具現,隨後就罩在那些獸人戰士的身上。
除了禱言盾之外,贏黎這時候也不要錢一樣扯開手裏的魔法卷軸,一個個宛如蛋殼一樣黃顏色.魔法盾,相繼出現在獸人構裝戰士的身上,劇毒風蛇噴射出來的毒汁被聖光盾阻隔在外麵,十數條劇毒風蛇發出淒厲的啼叫,展開肉翅飛撲而來。
安妮拔出雙暴風劍,雙劍在手中冒出一股紅色火焰,她向前跳出兩步,就和卡特琳娜並肩站在一起,斬向迎麵撲來的一條劇毒風蛇。
戰鬥一觸即發。
十幾隻三階魔獸對我們這支小隊的威脅還是很大的,稍有疏忽,我們這些人就會被劇毒風蛇吞掉。
因此我也再沒有任何保留,金色海在腳下蔓延開,治療之雨之上遍布滾滾烏雲,雲中電蛇不時竄動,一座高大的青山立於我身後,就在下一秒,一根接著一根四米高的巨型石柱圖騰轟然出現在小隊周圍。
‘烈焰之盾’
‘大地之縛’
‘優雅之風’
‘生命之泉’
這些散發著強烈元素氣息的圖騰柱賦予小隊所有人四係元素之力,獸人構裝戰士們不敢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圖騰柱,嘴裏發出一聲聲近乎於狼嚎的怒吼,每個獸人戰士口中都顯出鋒利的獠牙,身上的肌肉隆起。
竟然紛紛提著月刃斧衝出治療之雨的保護範圍,在毒霧之中與那些劇毒風蛇絞殺在一起。
我沒想到釋放出獸人部落的圖騰柱,竟然會讓眼前這些獸人構裝戰士變得狂暴,我看到卡蘭措眼睛也是通紅,雙手握著黑色重劍,一劍劈出,白色劍芒從劍刃尖端飛出去,將迎麵衝來的劇毒風蛇斬成兩半,蛇屍帶著鮮血摔落在泥水中。
卡蘭措也發出一聲怒吼,邁開大步追殺出去。
一場本應該打得很艱苦的戰鬥,就在這些獸人構裝戰士狂暴狀態下很快便結束了,穀口一地的蛇屍體,很多就是被卡蘭措一劍斬成兩段,原本很有價值的風蛇皮也都變成了殘次品,隻能是斷掉劇毒風蛇的頭顱,將它們顱骨中的魔核收集起來。
艾瑞卡學姐的‘治療之雨’支撐了一場戰鬥的時間,便宣告法力不支,於是贏黎便讓艾瑞利爾公主再次醒過來。
我有些搞不明白,畢竟贏黎還隻是四級魔法師,魔法池中的法力要比我和艾瑞卡學姐少的不是一點半點,艾瑞利爾公主占據贏黎身體之後,施展‘治療之雨’這不奇怪,奇怪地是她的‘治療之雨’居然能維持將近一小時,也沒有顯出疲態,魔法池中的法力更是未見枯竭,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艾瑞利爾公主再次出手,我們才一步步走進這座充滿了毒霧的山穀。
這處山穀明顯是劇毒風蛇的巢穴,山穀裏麵的劇毒風蛇數量也是非常多,我們幾乎就是一步步殺進山穀裏麵,算起來已經有大半天時間,連續戰鬥就算是這群體質強悍的獸人構裝戰士,也都顯出疲態。
進入山穀才發現,穀道裏麵有一條水量十分充沛的河流,我們邊沿著這條河流繼續往裏麵走,河邊毒霧要變得稀薄一些。
沿著河溪再往山穀裏麵走上兩公裏,遙遙聽見‘隆隆’的轟鳴聲。
隊伍之中的艾米側耳傾聽了片刻,眼中露出輕鬆之色,“是山穀裏的瀑布,我們可以到那邊休息一下,我記得納撒尼爾說過,毒瘴無法靠近瀑布,因為瀑布周圍彌漫的水霧可以淡化毒霧……”
聽到艾米這樣說,我便對前麵的卡蘭措說:“去前麵的瀑布那邊休息一下!”
卡蘭措點點頭……
……
往前再走了幾百米之後,終於在逐漸變淡的毒霧中看到了一處清澈的淡水湖,一道銀河般的瀑布從天而降。
水汽彌漫之下,果然越靠近瀑布,那些毒霧就變得越淡。
就好像雲層漏了一個大窟窿,陽光從雲層上照射下來,一道道光柱照在瀑布下的淡水湖,湖麵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從毒霧中走出來的我們宛如進入了一處神之國度。
連那些劇毒風蛇也不願靠近這條瀑布,這一刻飽受劇毒風蛇擾襲的眾人都輕輕地鬆了一口。
我們來淡水湖邊,剛好看到有個男人從湖中冒出頭,他手裏拿著一根樹幹做的魚叉,魚叉上麵還插著一尾鮮活的尖嘴細鱗魚,那個男人渾身濕漉漉的,隻顧看著腳下,並沒有看到我們。
“哥哥……”
艾米忽然從隊伍中衝出去,大步跑到湖邊,朝著那個男人大聲喊道。
那個男人也是顯得非常激動,將魚叉丟進湖裏,大步跑到岸邊一把抱住艾米,緊緊地將艾米摟在懷裏。
隨後納撒尼爾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慢慢地蹲下來,神色凝重地向艾米問道:“艾米,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是那群人帶我來的。”艾米毫無心機地指了指我們。
納撒尼爾這才神色複雜的轉頭看向我們這邊,他用手狠狠地在臉上抹了一把,並將艾米緊緊地摟在懷裏,一臉警惕地向我問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