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沒有應答，隻有一股冷氣順著門縫爬了進來。
    江苒看向門口，不多時那團冷氣匯聚成人形，正是被她派去監督林臻的林昕。
    ‘主人，你說對方有異動就通知你，我發現他想叛變。’
    江苒再次覺得自己派林昕去監督林昕的舉動是正確的，她坐在沙發上聽著林昕的解釋，麵上倒是沒有意外，隻有黑眸偶爾斂下，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事情很簡單。
    林臻的確跟馬風聯係上並見了麵，但是並沒有像江苒說的把洪市這邊江海城的勢力清理歸納幹淨。
    他私自見了杜平以前的手下，甚至偷偷放走了一個，話裏沒有直說，但是大概的意思是讓他去江海城總部報信。
    同時，馬風當初就查到杜平被關押，她妻子迅速卷走所有江海城在外的現金和地契的事，林臻來的第一任務就是低價買入，順便重新換上一批人
    可是林臻並沒有照做，他是見了杜平的妻子，卻是跟人閑聊了一堆，他長的好，說話又曖昧不清的，杜平的老婆被他迷得說話都迷糊了。
    “等等！”江苒及時打算自說自話的林昕，抬頭看她，“你不必描述這麽詳細，他跟那女人幹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壓根沒聽她的話。
    林昕本來想說兩人走之前還對了個眼，見江苒壓根沒興趣聽，就改了話題，說起了第三個問題。
    ‘主人特意交代阻止洪市和外麵的非法品連接，他不但沒聽，還答應後天收一個貨，你說氣不氣人。’
    林昕心裏更多的是不理解，主人這麽厲害的人，跟她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那個什麽林臻跟自己一個姓氏人卻沒有自己聰明，像她就知道抱上主人大腿，偏偏對方一次兩次不聽話還對著來。
    林昕可是記得上次來房間他就吃了次虧，怎麽就不記性？
    江苒依然不意外，“林臻本來就沒有真正對我衷心過，而且狡猾的人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這次不讓他吃幾次虧他是不會老實的，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麽做…”
    於是林昕再次化成原型湊了過來，當聽到江苒吩咐的事是，連連應聲，心道這次讓那個林臻吃不了兜著走。
    就連魂木裏的範亮聽到江苒說的什麽是，都覺得江苒這一招玩的太狠得，希望對方到時候受得住。
    林昕走後，江苒又給馬風打了個電話低聲吩咐什麽。
    馬風這人雖然心思也多，但是江苒吩咐的事從來沒有反著來過，即便心裏有疑惑他也不會多問，因為該讓他知道的，江苒一定會告訴他的。
    ……
    傍晚魏紅英和穆秀雲煥然一新的回來了，江苒看過去時明顯愣了。
    魏紅英常年撿垃圾幹重活，本來個子不高，如今又矮又駝。
    她之前貼著頭皮養了一頭到耳朵的頭發，平時也不打理，經常看著像是沒洗一樣。雖然隻有江苒知道那是因為老人清洗過後又忙個不停，出汗髒了而已。
    但此時她一頭亂糟糟的銀發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修剪過很有層次的黑色短發。
    進屋時，魏紅英還捂住頭不太好意思，江苒心想以老人的性格肯定是出了發型店就捂著了。
    果然，就聽穆秀雲道，“我看老姐姐也不老，就是頭發沒打理，說了半天才讓她點頭，不過這麽好看的頭發，她偏偏一直捂著。”
    魏紅英微皺的臉還有一絲可疑的紅色，挺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是洗個頭。”
    後麵還是很期待的看了孫女一眼，才小心的放下手，“我覺得不咋好看，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染了黑色，小苒你覺得奇怪嗎？”
    江苒來這邊後聽過一句話，女人無論什麽年齡都是愛美的。
    她猜想老人是因為沒機會所以蓬頭垢麵。而這幾日跟著穆秀雲一起除去，可能自己不覺得，江苒卻能感覺她由內而外的愉悅。
    這會她問著江苒，雖然是忐忑的，眼神分明帶著期待。
    江苒笑了笑，認真道，“挺好看的，不奇怪。”
    老人頓時就笑了，然後習慣性的又摸了頭發兩把，“也別說，照鏡子時我都嚇了一跳，怪不得那些老太太都愛染發，是看起來會年輕一兩歲。”
    江苒心想等把老人身體調理好，再糾正彎曲的脊骨，到時候估計更年輕。
    旁邊穆秀雲也在真心誇讚，就是不由自主會想到明早的離開，有些憂愁。
    這一晚兩個老人在江苒房間待了三個多小時，差不多十一點才說困了，各自回房睡覺。
    江苒收拾好垃圾，洗了個澡剛換上睡衣沒多久，房門從外敲響，正是穆秀雲的保鏢。
    “老夫人說明早就不過來了，讓我把這個給你。”他遞過來的是一張紙條。
    應該是外麵店鋪借來的便利貼，蘋果的形狀，紙麵是綠色帶著淡淡的香味，上麵黑色的水筆寫了一串電話和一個地址，右下角還畫了個不怎麽自然的小愛心。
    這格式有些熟悉，江苒很快想起上次喝奶茶看到的牆壁，這應該是穆秀雲照著抄來的，不免笑了笑。
    想了想她並沒有扔掉，而是順手放進了陰域。
    江海城洪市總部。
    杜平被抓緊監獄，當時警局來人到江海城搬走了許多資料，一部分人被牽連帶走，剩下的人人心惶惶，有離開也有留下的。
    杜平的辦公室在江海城總部大樓的中間層，占了一整層，擁有自己的一個小型的運行團隊，不過現在變的七零八落。
    此時辦公室中，地上散落著亂七八糟的資料，桌麵上電腦隻剩下一根連接線，接近兩米的辦公桌看起來空蕩蕩的，明顯是電腦被拿走調查。
    林臻坐在皮質座椅上，雙腳放在桌子前端，麵前擺了三四部手機。
    他一會拿著這個一會看著拿著，最後關閉了三個，隻留下一個。
    最後遲疑了會撥出一個電話，接通後，說了寥寥幾字，“給我轉點錢。”
    房間裏燈光很亮，這時燈管微微閃爍了下，林臻抬頭看了眼，也沒在意。
    又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商量著什麽交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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