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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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兩個小家夥自從出手殺過壞人之後,膽子變大了很多。
尤其是陽陽,男孩子天生在這一點上,比女孩更加喜歡廝殺,有時候覺得還是直接打上去為好。
自從知道衛晚晚失蹤的真實原因之後,陽陽是恨透了姚春芳,在來的時候,小家夥恨不得能親手捅了姚春芳一刀,最好是把她千刀萬剮。
但是餘穎不同意,雖然感情上恨不得姚春芳這個死女人,她死的越慘越好,但是在現實中,餘穎還是希望不要那麽殘忍為好。
甚至要不是餘穎說過一句話,誰的錯就應該誰負責,罪不及妻孥,說不定知道事情真相的兩個小家夥,都想著把姚家的人,統統都送下地獄裏去。
但是餘穎反對這種行為,接受現代教育的她,並不提倡株連。
而且餘穎也說了她做的手腳,平常人絕對想不到,其實等到兩個人看到大肉蟲一樣的姚春芳,不知道說什麽好,有些敬畏地看來一眼餘穎,這個阿姐做的手腳好厲害。
兩個人看了之後,一方麵驚歎自家阿姐好厲害,一方麵感覺著報仇的方法不錯。隻是餘穎在一旁還不怎麽滿意,因為姚春芳竟然還有私房錢,那私房錢就是賣了衛晚晚得來的。
想到這裏,餘穎感覺要是姚春芳餓得吃土的話,她更高興。
而這時候,兩個小家夥分別在臥室裏的床上滾來滾去,很是興奮,但是他們很快就聽到阿一師父的輕咳聲,這是示意天已經不早了,趕緊去睡覺。
而且兩個小家夥想起來,明天天不亮他們就要起來練武,想到這裏,兩個興奮睡不著覺的家夥,就按著姐姐說的方法控製呼吸的次數,一會就睡入夢鄉。
雖然在這個世界裏,餘穎發現所謂的神識已經沒有了,但是六識的強大,還是讓她感覺得出,另外兩個屋子的小家夥已經睡了。
知道他們睡著之後,餘穎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的她,琢磨著姚春芳的心裏,應該還有秘密,那麽要怎麽樣才能弄出她的秘密?或者說,應該有誰知道姚春芳的秘密?
一般來說,很多人既希望有人能傾聽他們的秘密,畢竟這秘密緊壓在心頭,會讓人很壓抑,才會想著述說,有了發泄的渠道。
但同時,他們有很希望著自家的秘密,永遠不被外人知道。
這種想法真的很是古怪,就如同某個叫做皇帝長了驢耳朵的故事裏,理發師知道了國王的秘密之後,剛開始緊憋在自己心裏,差點沒有憋屈死一樣。
最後不得不另外找了個渠道發泄出來,才沒事。
那麽姚春芳的秘密誰知道?餘穎在心裏扒拉一圈,最終把注意力集中在李氏身上,要知道姚春芳的娘家不給力,夫家已經和離,這些年下來,就沒有幾個閨中密友。
算來算去,和姚春芳關係最好的人就是李氏。
那麽姚春芳減肥之後,看到沒有多少銀子的之後,應該是想從那裏能撈到錢吧?所以說,餘穎盤算了一下,這個出錢的金主,最大的可能是李氏。
但是李氏看到原本的難姐難妹,竟然回複了正常的體態,絕對開始的時候是又驚又喜,但是緊接會有什麽想法?那就很難說了。
兩個人要是原本的起點都是一樣,結果有人變好,另一人絕對會酸溜溜的。那麽就意味著,她們之間很有能產生劇烈的爭吵,在吵架的時候,就會暴露出很多問題。
想到這裏,餘穎感覺心裏有數,決定不再想了,準備睡覺。
可是這個晚上注定是睡不著,所以餘穎感覺自己剛剛睡著,就被驚醒,趕緊穿衣束發。
因為就在剛才,阿一發現有人躲進來小院來,更糟糕的是,那人一進來昏倒不說,而且後麵影綽綽得還有追兵。這算是什麽事?這人是交?還是不交?
這時候餘穎快步走了出來,飛快地看了一眼,這是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麵人,然後是一群人在猛追,大聲叫喊著,說是追什麽北平王的探子。
這就麻煩了,餘穎聽清楚之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要知道他們高家現在定居的地方,就是北平王的治下。所以算起來,餘穎他們一行人,就應該幫的人是密探。
隻是這個時候,那些追蹤的人已經是越來越近,要是被堵在這個小院裏,那麽意味著餘穎設下的暗樁有可能廢了,甚至他們一行人都要換個地方住著。
當然餘穎也不能把這探子交出去,萬一這件事傳到北平王的那裏,他們還有法子在逍遙鎮那裏住下去?難道以後一直過逃亡生活?
當然不成,那是流民,到哪裏都是浮萍,餘穎絕對不願意。
想到這裏,餘穎當然選擇幫著探子。
於是餘穎再看看院子裏,有滴滴答答掉下來的血滴,餘穎想了一下,示意讓阿一把那人弄進去,先上點藥,不然就是傷不重,光流血的話,就會讓一個大活人死去。
然後餘穎跳出院子,注意到那些人已經打著燈籠越來越近,甚至應該快要轉彎了,他們應該是順著血跡找過的,這時候就需要有人把追兵引開。
而阿一要留在這裏,照顧病人,兩個小朋友太小,也沒有經曆過這些東西,所以隻能是餘穎出頭。
於是餘穎看了一下滴下的血滴,用腳底擦去離著院牆比較近的。
然後餘穎從係統背包裏拎出個血袋,那是雞血,前不久餘穎宰雞的時候,順手在雞血放了點藥粉,讓雞血一直保持液體的狀態,不會凝固。
原本是餘穎打算用來嚇人的,正好現在用上。
就這樣餘穎在前麵跑著,手裏的血袋滴答著血,作為追蹤的標記。而那些傻乎乎追蹤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人已經換了,就這樣順著血滴追了下來。
當然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件事,這人血變成了雞血,事實上這兩種血液都是紅色的,除非是那種老手才會注意到。
可是跑著跑著,追蹤的人這時候已經沒有力氣在叫喊,隻是忙著呼吸,甚至他們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然後他們終於發現,這血滴就到了一個豪宅邊,就消失。
當然血滴在這個地方消失,是餘穎特意選定的。
因為餘穎一直在跑路中,躲開了那些巡邏以及打更人員的同時,還在注意周圍的環境。作為一個武力強大的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很是遊刃有餘。
就這樣餘穎很快就感覺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原來是原主上吊自殺的地方。
看到在原主記憶中的那個樹,餘穎心裏一動,看了一眼府門的上方,說起來原主雖然是貴女出身,但是因為被坑的很慘,所以大字不識幾個。
但是這幾個字,原主還是認識的:大將軍府。
這位大將軍姓李,是李家王族的人,應該是頗得李氏王朝君主的信任,要知道李氏王朝的政權已經是搖搖欲墜,在君主看來,軍權還是掌握在自己人手裏比較安心。
當初月牙就是被這家人給打死的,想到這裏,餘穎決定陷害一把這個大將軍。
於是餘穎圍著大將軍府轉了半圈,從一個地方就跳了進去,當然血袋還是忠實地工作著,於是幾點血滴在牆頭上留下印記,而餘穎往裏麵走了幾步,施施然收起血袋,從另一個方向跑路了。
因為餘穎猛地想起一件事,不能小看古人,誰知道有沒有人發現這雞血和人血的不同?還是趕緊去彌補一下,趁著現在天還沒有亮,想到這裏,餘穎趕緊去辦。
至於那些追著餘穎的人,一個個都累的是氣喘籲籲的,恨不得躺在地上就不起來了。
因為馬匹的稀少,搞得京城裏就沒有什麽馬匹,大戶人家都是做牛車,所以他們一個個隻能用雙腿追,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受不了。
但是他們不敢停下來不追,要知道據說京城的軍事布置資料被盜了,這件事要是抓不回來那個密探,那麽他們也吃不了什麽好果子。
這事情鬧得太大,所以他們不得不提著氣猛追。
同時這些人還在心裏腹誹著:但是這個探子也太能跑了吧?難道是屬兔子的?要知道他可是受了傷,這還追不上?讓他們氣的要死,拚著命也要追著。
隻是他們追著追著,猛地發現血跡什麽的,消失在大將軍府,這下子追蹤的人,不知道該怎麽做?追下去,就要進大將軍府,那麽就要得罪大將軍。
可是要不追下去,那可是北平王的探子,誰知道探子手裏拿著什麽資料?
於是這時候,他們那些人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望著高高的院牆,他們一個個都再也跑不動了,於是一個個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有人這時候隻感覺自己心中有些發堵,緊著喘氣,甚至是連話也說不出來,隻感覺自己的嗓子發幹。
也有人還是撐著,斷斷續續地說:“這小子是屬兔子的吧?這麽能跑?娘的,快把老子的腿給跑斷了,兄弟們,有水嗎?口渴啊!”
沒有人囉囉他,因為一個個都忙著大喘氣中,甚至聽了這話,有人翻了個白眼,當時追人的時候,為了輕裝簡行,恨不得什麽都不帶,誰還帶著水?
不過這小子一說之後,不少人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好想喝水,這麽一想,大家隻覺得自己口舌之間直冒煙。
最後他們終於喘勻氣之後,才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又麵麵相覷起來,怎麽辦?後來他們隻得派了一人,通知了一下上司,問問該怎麽辦?
最終上司也沒有敢驚動大將軍,因為他得罪不起,於是機靈的他們,決定把城裏的藥鋪監視起來,因為那個傷者需要治傷,不管是金瘡藥,還是氣血藥物都會需要。
可是他們最終還是失望了,因為餘穎在來的時候,就帶了不少藥丸,根本就不需要到藥鋪買藥物。
而那個探子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有餘。隻是清醒後,那人也沒有多說什麽,那人不說,餘穎也沒有問,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
對餘穎來說,不說更好,餘穎決定趕緊把他治好,然後就可以讓他走人。
不過到了這座京城之後,餘穎很快就察覺了一件事,十年不見,李氏王朝的京城,還是有些變化的。
也許是因為戰爭臨近的關係,雖然美儀容、好清談的風流才子,還是民眾追捧的對象,但是武官的待遇,在表麵上還是有了點的提高。
但是那些世家出來的文官,從骨子裏,還是蔑視那些武官,認為他們一個個都是粗魯無禮的人,說個話,都是嗓門大得如同打雷。
同樣的武官們,對那種要撲粉的郎君,也是從心裏蔑視,大男人竟然還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有些大男人,還不如女人有力氣,說起來就丟人。
可以說文武官員並不是相親相愛,甚至他們之間更多是一種彼此拆台的動作,這本身就是大忌,做什麽事情還沒有開始,每個人就有了自己的主意。
不由得讓餘穎想起某個寓言,說讓各種動物一起拉車,結果那些小動物一個個都按自己的方法去做,有的往上飛,有的往底下鑽,有的向前,有的向後。
於是那輛車永遠前行不了,它們的力量都在彼此之間的內鬥中,消耗殆盡。
對於這一點,餘穎還是給陽陽、月牙講講,合作是要有組織的合作,不然就不要談什麽合作。
說起來陽陽作為未來的男子漢,一定要了解國家大事,因為在這個時候,可還沒有實行一人做事一人當,往往當官之後,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那就是整個家都跟著倒黴,抄家滅族是常有的事。
可以說整個家族的命運,都擔負在男人的身上,這是世情,男人身上的擔子很重很重。
在緊抓陽陽的時候,餘穎知道,不等於月牙什麽都不需要知道。雖然一般女性沒有那個機會,去接觸到了朝政這一麵,但是出事的時候,那些女人也是跟著倒黴的。
餘穎雖然知道這時候,不可能出現那種女政治家,但是餘穎還是希望月牙,不單單是隻知道院子裏那一點點空間。這個世界很大,也許女人現在不能獨立起來,但是不等於永遠獨立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