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河陽

字數:1362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快穿之不是炮灰的炮灰 !

    也就是給楊陵當一次月老。

    他們皇家出品,絕對是不錯的人選。

    但聽了楊陵的話後,皇帝有些說不出口。

    “歪了?”皇帝重複了一句。

    他原本的設想沒有達成。

    所以有些沒精打采,就有些慵懶地坐著。

    人年紀大了。

    老是正坐,有些受不了。

    楊陵看到這一幕,裝作沒有看見,還接著給皇帝說自己的想法。

    “是的,那個女人應該是眾人麵前,表現得很不錯,看上去對孩子很好,這讓做父親的放心了。”

    皇帝點頭,想要坐穩繼室的位置,當然要做好這件事。

    “時間久了,大家都會認為那是個好後娘。”

    皇帝坐正了身體,因為楊陵的神色中帶了幾許嘲弄。

    “漸漸的,兒子就會發現一件事,因為種種原因,他變得很少能看見父親,甚至沒有地方去述說這種無奈。”

    “因為在大家看來,他的父親要去為生活奔波,難免疏忽已經漸漸長大的兒子。”

    “兒子要體諒一下父親,他很難啊!”

    皇帝聽到這裏,有些走神。

    其實要是真的說起來,他對大點的皇子也是漸漸不怎麽在意。

    覺得他們大了,不需要父親的在意。

    此外,他的年紀大了,還要處理大量國事。

    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在意大兒子們的喜怒哀樂。

    好像已經好久沒有像小時候一樣,去特意關心一下那些長大的孩子們。

    他往往更加喜歡那些幼小的兒孫。

    因為這樣的孩子招人喜歡。

    三頭身的孩子和人高馬大的孩子比,自然會喜歡三頭身的孩子。

    這是人之常情。

    皇帝在心裏對自己說。

    就在此一刻,就聽楊陵說:“還因為父親有了新的兒女,他會更注意小點的孩子。”

    皇帝感覺躺槍,因為他也是這樣的父親。

    這個楊陵!

    什麽話都敢說!

    他就是獨生子,應該沒有父親重視小兒子,輕視大兒子的情況吧?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下楊陵。

    楊陵自然沒有這種經曆。

    但曾經一個關係很不錯的朋友有。

    後來那個人在沒有成年時,就整個垮掉,鬱鬱而終。

    而楊陵也是在多年後,才察覺到他的痛楚。

    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怏怏不樂。

    但他明白的時候太晚。

    隻能是在上墳時節,去給這個朋友燒幾柱香。

    斯人已逝。

    說什麽都晚了。

    但他絕對不讓自己的兒子,落到那個地步。

    對於皇帝帶著懷疑的目光,楊陵裝作沒有看見。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皇帝的用意,絕對要把皇帝的念頭打消。

    接著說:“後來那個喪母的兒子,就會發現他一天到晚都不見得能遇到父親,就是遇上,也就是打個招呼而已。”

    聽了這話,皇帝在心裏想著,其實那些出宮建府的兒子們,好像真的是上朝時才能見一麵。

    “陛下,你覺得做父親的,到了後來,和兒子、和妻子哪一個更熟?”

    “一旦出現所謂母子出現問題,你覺得他會更相信誰的話?”

    對於楊陵的一連串問題,皇帝沒有回答。

    他看著楊陵,有些狐疑。

    心想:這個楊卿,是不是看出來他的想法?

    所以,在他麵前故意說這些話。

    一時間無法確定。

    但楊陵一直在等他的答案。

    對楊陵的問題,他思索了一下,最終婉轉地說:“要是做父親的看重兒子,應該相信兒子。”

    “陛下,父親已經再一次成婚,還有了新的兒女,你覺得會夫妻感情差?“楊陵說。

    “但那是兒子。”

    “人家有更多的兒女,不缺一個兒子。”

    “家裏有仆從。”

    “別忘了,妻子是當家主母,家裏的仆從會聽從誰的話?”

    皇帝聽後,就是一愣。

    他聽說有句話說:有後娘就有後爹。

    這話說的也許有些偏激,但皇帝可是經曆太多的人。

    很明白,後娘中是有好人。

    但更多的是為自己謀利的後娘。

    這麽一想,皇帝知道原本的打算,真的不行。

    楊陵這個家夥,根本就視後娘如同洪水猛獸,不會接受。

    “陛下,那個孩子的處境到了後來很不堪。才會出現當閔子騫穿著厚棉襖瑟瑟發抖時,父親根本就沒有問一下,拿起鞭子就抽。”楊陵說。

    “隻因為在父親心裏,兒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小人。”

    皇帝摸摸鼻子。

    這父子之間的感情,還是需要維係的。

    那些大的兒子,往往會帶著孫子來看皇帝。

    要是和兒子長期不怎麽聯係,再有人在耳邊說些不好的話。

    父親懷疑兒子。

    很正常的。

    “不然,這個做父親的人,怎麽不會摸摸孩子穿的衣服?再做懲罰。”

    楊陵的話,讓皇帝一時間是啞口無言。

    這的確是最真實的反應。

    如果做父親的相信兒子,應該會和兒子講講話,問問為什麽冷?

    而不是直接用鞭子抽兒子。

    “你說了半天,就是因為這個嘛?其實要是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婦人就可,她自然會對前麵的孩子好。”

    “不了,家裏現在比較清淨。”

    “要是再來一次非要楊家救命的親家,臣想想就頭疼。”楊陵說。

    皇帝也有些無語。

    說起來楊陵過世的妻子娘家,長安侯府做得很差勁。

    竟然把自己妹妹的嫁妝討回去。

    在知道這個情況後,皇帝知道後驚愕異常。

    這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侯府?

    老侯爺在時,真的不錯。

    其實等到老侯爺去世後,他就感覺不怎麽太好。

    這牽扯到選秀的問題。

    說起來甄家大娘子是可以免選。

    畢竟她是老侯爺的長孫女。

    但親爹是個七品官,官職不高,而且幾十年如一日,就沒有升職過。

    一旦分家,就是侯府的旁支。

    算起來,也算是門欄不高。

    後來甄家大娘子非要進宮,就封了一個女官。

    皇帝看在老侯爺的麵子上,就專門把她養起來。

    冷了一段時間。

    他原本打算施恩,讓一直在宮裏當女官的甄家大娘子,到某個王爺做個側妃的。

    等到嫁妝事一出現,讓皇帝是大開眼界,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這操作太溜。

    皇帝一看,對長安侯府很看不上。

    這種人家養出來的女孩子,眼光隻怕是不行。

    就直接換了一個人選。

    至於甄家大娘子,到了二十五歲就讓她出宮。

    還要念著老侯爺的麵子。

    這一點,侯府的人是怎麽也沒有想到。

    要是知道,非要吐血。

    京城裏的人家,對長安侯府的人大都是鄙視的。

    因為侯府破壞了整個規則。

    要是這樣,娘家人把出嫁女的嫁妝討回去。

    那麽,林家是完全可以把聘禮要回來。

    侯府要走了嫁妝,卻沒有還聘禮。

    讓京城裏的人更加看低侯府。

    在要臉麵的人家看來,簡直就是沒皮沒臉。

    京城裏有點底蘊的人家,在這一刻都看不上侯府。

    而這種情況下,侯府並不知道。

    因為他們很少接觸外人,就是和一些所謂的老親聯係。

    那些老親也多是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

    甚至有人家還是羨慕的。

    因為侯府要回來的嫁妝,真的是省了好大一筆錢。

    偏偏他們家的姑奶奶出嫁時,就給的不多。

    就是要回去,也沒有用。

    那是杯水車薪。

    他們也就死了那一條心。

    而當初甄氏出嫁是,老侯爺給了不少壓箱底的好東西。

    連林家的聘禮,主要是銀子,也放在裏麵。

    自然是嫁妝很值錢。

    後來侯府要嫁妝時,是按著嫁妝單子一件件要的,甚至包括聘禮。

    楊陵倒是硬氣,隻是把原本聘禮裏的某些東西換下去,補上銀子,全部退回。

    但從此,楊家和侯府再也不是什麽親戚。

    侯府的人,也無所謂的。

    要是沒有錢,這日子更加沒法過。

    因為他們並不怎麽上朝,屬於那種榮養起來的人家。

    隻要不是什麽通敵賣國,小小不然的,不會有人找他們事情。

    老侯爺死後,侯府的人一個個都是目光短淺。

    一個就是紈絝,諸事不理。

    一個是清高的文人,其實萬事不通。

    皇帝原本是不怎麽放心侯府的。

    現在一看,全部是廢物。

    搖搖頭,甄家算是完了。

    毀在兩代女主人手裏。

    皇帝是放心了。

    這些年過去,甄家在邊城已經沒有幾個人提起。

    他還是念著幾分曾經的情分。

    畢竟那個人救過他。

    不然甄家大娘子早就讓他給發落到犄角旮旯。

    想到了那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侯府,皇帝也是無奈。

    當初楊陵和侯府斷親時,他是很放心。

    現在想來,自然明白楊陵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個人選,他自然說不出口。

    算來,這位郡主脾氣也不怎麽好。

    而楊陵極為看重兒女,這就有可能出事。

    楊家還有一個厲害的姑奶奶在,絕對是要打起來。

    這麽一想,他立馬覺得楊陵不成婚也好。

    當初,皇帝以為餘穎很好說話。

    但經過那一次後,他是有些怕餘穎。

    這種修道的人,想要算計凡人,是很輕鬆的。

    他一想到餘穎,決定還是不要拉郎配。

    再說了,想要下旨配婚姻,也要雙方都同意。

    而楊陵根本就不打算結婚。

    一方不同意,絕對不行。

    就這樣,一件婚事還沒有提,就直接過去。

    楊陵甚至不知道皇帝想要提誰。

    倒是餘穎知道了。

    她在首飾店遇到另一個當事人。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大紅衣服的貴婦人。

    在遇到餘穎時,她頭顱一昂,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理都不理就走掉。

    她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罪這位?

    因為根本就不認識好吧。

    經過打聽才知道,這位就是潞王爺的女兒,被封為河陽郡主。

    原本一直在外地。

    近段時間裏,才到了京城。

    對於那位高傲的郡主,餘穎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郡主雖然高傲,但並沒有做什麽手腳。

    最多就是鄙視。

    鄙視什麽的,她早就不在意。

    後來隱隱聽說,這位和離回來的郡主想要再嫁。

    聽楊陵說起和皇帝的交談後,她竟然聽出別的意思。

    再一追查,才明白那位郡主的鄙視原因。

    應該是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挫。

    也算是有些道理。

    人家竟然被這樣嫌棄,還沒有動手教訓。

    算是素養不錯。

    郡主也很倒黴的。

    她之所以和離。

    是因為她一直是沒有孩子。

    而郡馬時間久了,就受不了無子的情況。

    想要納妾。

    他在外麵找了外室。

    等到郡主發現,那人已經身懷有孕。

    夫妻兩個人打起來。

    最後郡主和離。

    看來郡主沒錯,還是比較通情達理。

    後來,餘穎找機會看看這位郡主的情況。

    這位郡主看上去身體不錯,就沒有什麽輸卵管堵塞發炎症狀,而且子宮的狀況還好。

    怎麽會生不了孩子?

    餘穎想起來,的確是有這種情況的。

    他們夫妻兩個人想要孩子。

    但就是沒有孩子。

    最後兩個人分開後,各自結婚。

    竟然是各自有了孩子。

    隻怕這位郡主也是這樣。

    她有可能另外結婚後,就會很快有了孩子。

    餘穎想了一下。

    發現她和這位郡主一點也不熟。

    而且這位也算是對楊家很不滿意,一看到她就打算走人的。

    她打算以後找機會再說。

    希望這位雖然高傲,但心眼並不壞的女子,能夠幸福美滿地過完一生。

    之所以會想到河陽郡主。

    是因為餘穎來到自己休憩的小院旁,正巧遇到河陽郡主。

    還真的是好巧。

    那位郡主翻了個白眼後,毫不遲疑地進了自己的小院。

    “姑奶奶,這是誰啊?”雲雙問。

    “剛才那位是河陽郡主,以後見麵時,一定要行禮。”餘穎笑眯眯地說。

    她在各個世界裏,曾經遇到不少公主、郡主。

    大都是有傲氣的。

    這一點可以理解,人家出身高。

    “嗯。”雲雙答應著。

    另一個小院的河陽郡主原本停下後,豎著耳朵聽到這裏,從鼻子眼輕哼了一聲。

    就沒有聽下去。

    帶著她的心腹進自己的房間。

    這些天來,河陽郡主在心裏diss了n遍楊家人。

    不知道為什麽楊陵就是不肯娶她?

    她,河陽郡主哪裏不適合?

    就算是脾氣不怎麽好。

    但也不是那種喜歡不分青紅皂白打罵別人的人。

    對孩子,她當然更不會打。

    在知道生不了孩子的原因,在自己身上後,河陽郡主在心裏羨慕死那些有兒女的人。

    可是她這些話無法說出口。

    要是說出來,讓她有種恨嫁的感覺,多麽掉價。

    她在心裏發誓,楊陵他是她的仇人。

    她就要爭口氣。

    就是楊陵以後跪在地上,求她也白搭。

    河陽氣哼哼地想著。

    剛才遇到的孩子,真的很可愛。

    想到這裏,河陽的眼角裏出現水光。

    她閉上眼睛。

    良久後,才再一次睜開眼睛。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腹部上麵,那裏什麽都沒有。

    難道她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聽到孩子叫她娘的聲音?

    想到這裏後,河陽有些坐不住。

    就帶著一個丫鬟走出院子裏。

    去佛前跪下。

    她跪在那裏,好長一段時間。

    跪到腿麻木,才在心腹的幫助下起來。

    她有些鬱鬱寡歡。

    正巧看到天上飛著的風箏,十分熱鬧。

    就信步走出寺廟。

    看著外麵大大小小的風箏。

    因為踏春的緣故,有不少帶著孩子出來玩的。

    那些孩子們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

    河陽看後更加是眼熱。

    孩子。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是那麽可愛。

    好想自己有一個孩子。

    越想越是心痛,恨不得搶一個過來。

    她自己知道不對,就朝人少的地方走,想要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走著走著。

    “郡主,咱們已經走得太偏了。”

    “這不是正好,人少。”河陽有些生氣地說。

    話音剛落,她好巧不巧地看見一個穿著道裝的女子走進樹林裏。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