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魔教風】沒關係,是精分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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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滅門是一種相當有名的驅蛇藥植。

    它又有一美名,叫做鳳凰草。

    開花豔麗,芳香濃鬱,金燦燦的,在陽光下甚是漂亮。隻是其中由葉柄處散發的香味,人聞之覺得清爽無害,而蛇聞之卻是避之不及。

    安寧寧從未用盡這般全力去奔跑,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清晰地聽見追擊來的巨蟒在一壁之後因為憤怒而嘶嘶吐氣。蛇尾大力拍在洞窟上,引得沙石都從上麵紛紛掉下。

    眼前可謂是一片黃沙,她顧不上許多,隻按著記憶裏的路線跑去,終於就在嗓子感到火辣辣疼得不行的時候,她聽到一句冷靜的話。

    “到了。”

    安寧寧脫力地跌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周圍人沒誰管她,好不容易緩過來爬起,她環顧四周,除了秦思站在埋伏口估著巨蟒的走位,其餘人都在為殺死巨蟒做著準備。

    她隨意扯住路過的一人,“沈殷呢?你看見沈殷沒?”

    那人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想要甩開她,卻又被她緊緊一把抓住袖子,這才不耐煩道,“誰知道那小傻子又跑哪裏去了,他不是總經常一個人跑得沒影嗎?”

    安寧寧臉色一白,想起此時被鳳凰草引得蛇窟徹底暴動的蛇群,又想起外麵憤怒的巨蟒,怕他出了危險,又趕忙邁著酸軟的小短腿去各個洞窟找他。

    離巨蟒的嘶吼聲和撞擊聲越來越遠,她就越發的忐忑,他常愛獨自待著的地方都尋不到他的身影,安寧寧看著旁邊蠕動的蛇群,就怕沈殷一個不察被毒蛇咬了,在某一處動彈不得。

    前方已經快接近洞口了,她歎了一口氣,正準備往回走,卻突然聽到點異響。

    像是一個成年男子發出來的低吼。

    這地方都是童子,門口的教徒送食都不會進來,哪裏來的成年男子?

    她蹙眉,放輕腳步走了過去,誰知,眼前的一幕讓她頓時就赤紅了眼。

    男人胡亂地將衣衫扯散了一地,匍匐在男童身上幾近狂熱地親吻舔舐著,一雙大手時而挑.逗時而肆虐著身下男童的肌膚,急促的呼吸與灼熱的溫度讓他克製不住心裏強烈的渴望。

    “乖孩子。”他強勢地握住男童無力耷拉著的手,撫摸著自己身上的敏感處。

    稚嫩的麵龐,強勢的控製,還有這具年輕的身子……都讓他不由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喟歎。

    “想伯伯沒有?”他有些可惜地看著因為太過年幼還無法滿足自己的身體,忍不住又舔舐了一口,惡心粘膩般地在男孩的耳邊噴灑著熱氣,嘶啞道,“若以後你有機會出去,伯伯會讓你感受到不一樣的快樂的。”

    像是想到了什麽光景,男人變態地低低笑出聲,複而又忍不住饑渴般半伏在被緊緊箍著的單薄身軀,發出無法抑製的喘息與呻.吟。

    而站在一旁的她,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都是一片血紅。

    她看見,一向沉默的男童宛若沒了魂的傀儡,以著奇異的扭曲姿勢被人隨意擺在地上。

    她看見,那雙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睛,轉向悄悄來到的她時,無神空洞得令人心疼。

    她還看見,他幹枯的嘴唇一張一合,微弱無聲地喊著什麽。

    ——她認得出來。

    那是——“我好疼。”

    那是——

    她在他被噩夢靨住時見到無數次的呼喊!

    他該是有多無助,他該是得有多絕望!他夢中的爹爹,娘親,張伯一個都不會來救他了!

    即使他,真的,好疼。

    所有的淚意全部湧了出來,她強忍著悲痛,死死地咬著唇,搬起腳下的一塊石頭,一步,兩步,沉穩而又堅定地往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走去。

    然後,用盡所有的力氣,朝那個男人腦後砸去!

    淚眼婆娑中她什麽也看不見,隻看得見她好生照顧的男童身上布滿了掐痕與青紫。她想要去將男童抱起來,可是一聲咒罵從旁邊響起——那男人根本就未倒下!

    他捂著受傷的後腦勺,看著染滿鮮血的手,滿臉猙獰地拎起她,就要將她一把甩出去。

    她緊緊地用手抓住他的衣袖,牢牢地不鬆手,她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

    她什麽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個肮髒的男人已經成為了一個不足十歲孩子永生的噩夢!

    這孩子,這一生,永遠都不會擺脫這個陰影!

    淚水再次湧了上來,她發出一聲悲鳴,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讓她用手中的石塊狠狠對準男人的眼睛刺去!

    男人吃痛得將她丟在原地,彎腰捂著眼睛,她顧不得受傷,連忙舀起剛剛那塊石頭,再次砸向他的後腦勺,一次,又一次。

    她記不得自己砸了多少次,隻記得那個男人的腦袋最後變得血肉模糊,她也不肯放下手中的石頭。

    ……

    之後的安寧寧冷靜地絲毫不像一個五歲稚童應有的表現。

    她擦幹了淚,先將被迷了藥的沈殷藏好,再用匕首將這個男人剖屍,分別拋到蛇群之中,最後用火石將這人的衣物全部燒毀。

    把這全部一切做完之後,她幾乎已經要癱軟在地上了,隻是那邊傳來的喧鬧聲讓她絲毫不敢放鬆——她不能留下任何一個隱患。

    她跑到藏好沈殷的洞窟裏,又在洞口做了些掩飾,然後靜靜地抱著膝蓋在一旁守著他。

    軟弱悔恨的淚水一下就忍不住了,她低低抽噎著,隻覺得滿心的自責幾乎要壓垮了她。

    她一直自詡著是最照顧他的人,也一直心裏隱隱有著埋怨——為這孩子的冷漠與不近人情。她知道他時常被帶出蛇窟,那時她聽了其他人的風言風語,再加之也從未從他的口中聽到過什麽,所以她隻單純地以為是魔教中有人好心照料於他。

    她也知道他愛生病,每次回來後必然會發熱,可是也僅僅隻當著在蛇窟裏體質弱又在外吹了風受了涼的緣故。

    可是……她現在才知。

    原來是這樣的“照料”,原來是這樣的“發熱”。

    原來自以為是的她,是這樣的愚鈍。

    她偏過頭,低低笑了起來,淚水順著側臉滑下,落在土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那雙早已睜開的雙眸,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