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8章 命運饋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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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箏每天給夏裘的房間換花,一開始夏裘每次都會看。

    後麵可能習慣了,幾乎就沒看過,任由那束花早上來,晚上走。

    初箏讓人在夏裘房間的地板上鋪了毛茸茸的地毯,空調溫度合適,不冷也不熱。

    夏裘不喜歡床,有了地毯後,他就再也沒碰過那張床。

    除了睡衣櫃的時間,其餘時間都是在地毯上睡。

    初箏就讓人把床搬出去了。

    沒了床,房間顯得更空曠。

    “你有什麽愛好嗎?”

    夏裘用手指著自己。

    “嗯,你。”

    夏裘抬頭看天花板,緩慢的轉動腦袋,看向初箏。

    他在白紙上寫下兩個字。

    “畫畫?”

    初箏隔天就給他弄了畫畫的工具進來。

    夏裘站在一旁,看初箏給他組裝,一會兒站她左邊,一會兒又繞到右邊。

    不時還給初箏遞東西。

    畫架很快組裝好,初箏讓夏裘試試。

    夏裘應該是學過一些,畫得還挺有模有樣。

    可以畫畫,夏裘就不在花大量的時間去看牆發呆。

    大部分時間都坐在畫架前。

    初箏看過他畫好的畫,他在重複畫這個房間。

    不過也有變化。

    比如最開始畫的,應該是他剛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

    到房間變成現在的樣子。

    “你為什麽重複畫這個?”

    夏裘看她一眼,又垂著頭在畫板上上色,不理會他的問題。

    這就好比他一定要從初箏手心裏一顆一顆自己拿糖的行為一樣……

    初箏也不敢說他。

    病人脆弱著呢。

    “時間不早了,今天不畫了好不好?”初箏和夏裘打商量。

    夏裘放下畫筆。

    初箏打水給他清理手上的顏料,又給他換了幹淨衣服。

    “晚上不可以偷偷起來畫畫,你可以做到嗎?”

    有好幾天晚上,他睡著睡著,突然爬起來畫畫。

    夏裘盯著盆裏漾著漣漪的水,並不回應初箏。

    初箏用幹淨的帕子擦幹淨他的手,放在他膝蓋上,“我們做個約定,隻要你晚上不起來畫畫,以後我和你一起吃飯好不好?”

    夏裘有了反應,他伸手抓住初箏的手,小手指勾住她的小手指拉鉤。

    初箏:“……”

    初箏摸下他腦袋,“答應我就要做到。”

    夏裘點頭,起身走到牆角,把自己塞進毯子裏,乖乖的閉上眼睛。

    初箏:“……”

    得趕緊把他弄出這裏。

    可是夏裘現在還是嫌疑人……

    初箏不相信她家小東西會殺人,肯定另有凶手。

    隻有抓住這個凶手,夏裘的嫌疑才會洗清。

    -

    入夜。

    醫院走廊靜得針落可聞,護士站的燈亮著,卻還是顯得陰森。

    病房裏,夏裘蜷成一團,手指掐著自己戶口的軟肉。

    “晚上不畫畫。”

    “晚上不畫畫。”

    他並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唇瓣一張一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幾個字。

    好幾次夏裘都起來了,又躺回去,小聲的念這句話。

    “不畫畫……不畫畫……”

    夏裘不知道自己念了多久。

    當天邊第一縷光照進病房,他立即翻身起來,很乖的坐到平時吃飯的地方,抿著唇等著。

    太陽逐漸升高,護工把早餐送了進來。

    夏裘等到早餐涼了,房門都是緊閉。

    -

    初箏昨晚摸到案發現場去了,因為案發現場有三個地方,她來回跑。

    今天又倒黴遇見出車禍的,直接被堵在路上。

    到醫院已經快十點鍾。

    初箏讓同事幫忙,可是夏裘這個……同事表示幫不了。

    夏裘現在隻認他。

    別人說的話都是耳邊風,他不聽。

    真·不聽。

    就是那種——你盡管說,我聽進去一個字算我輸。

    所以本以為到夏裘那裏會看見不太好的畫麵,然而並沒有。

    夏裘很乖的坐在小桌子邊,看上去一切正常。

    初箏有點心虛,“抱歉,我遲到了。”

    夏裘垂著頭,伸手摸到筷子,開始吃早餐。

    早餐早涼了。

    初箏阻止他,“別吃這個,我拿熱的來。”

    夏裘避開初箏,沉默的吃著涼掉的早餐。

    初箏眉心突突的跳。

    果然還是有事!

    夏裘以往吃東西都很慢,這次卻很快,初箏怕刺激到他,也不敢硬搶。

    等初箏從夏裘半哄半搶的將碗奪下來,夏裘已經吃掉一半。

    他看初箏一眼,起身走到角落,用毯子裹住自己,蜷成一團。

    初箏:“……”

    我踏馬是為了誰!

    為什麽現在還要在這裏受這種罪!

    誰愛伺候誰伺候!

    她不幹了!

    -

    十分鍾。

    初箏坐在夏裘旁邊,試著拽毯子。

    夏裘把毯子拽得很緊,根本拉不動。

    “我知道我遲到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不管初箏說什麽,夏裘都不肯露出腦袋。

    初箏吸口氣,“隻要你不生氣,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蓋住腦袋的毯子被夏裘離開,露出有些紅的臉。

    他盯著初箏,仿佛是在問——真的嗎?

    “真的。”

    夏裘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有足足一分鍾,他緩緩點頭。

    “那你要提什麽要求?”

    夏裘現在不提要求,他要存著,以後再提。

    “行吧。”自己的小東西還不是隻能寵著。

    夏裘不太放心,讓初箏給他寫了一個欠條,還要簽字畫押。

    初箏:“……”寵,要寵。

    初箏看著夏裘把欠條收起來,“那起來吃早餐,我一會兒還得去工作。”

    夏裘滿意了,一臉乖巧的坐過去。

    “肚子難受嗎?”大清早的吃那麽多涼的。

    夏裘搖頭。

    “難受就告訴我。以後就算生氣,也不可以折騰自己。”

    夏裘歪下頭,腦袋輕點兩下。

    初箏陪夏裘吃完早餐,開始忙今天的工作。

    初箏下午在樓下大廳見到宋隊長。

    宋隊長應該已經去看過夏裘,表情有點奇怪的叫住她。

    初箏不鹹不淡的打招呼:“宋隊長。”

    “初醫生,為什麽夏裘的房間變成那樣?”他今天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

    “為了治療。”

    “……”

    宋隊長也不太懂,不過……應該沒有誰會這麽治療吧?

    畢竟人家是醫生,宋隊長也不好質疑。

    “夏裘的情況如何了?”

    初箏:“最近情緒還算穩定。”

    宋隊長仿佛看見曙光,“那什麽時候可以問他關於案子的事。”

    初箏睨他一眼,緩緩出聲:“宋隊長,你覺得夏裘真的是凶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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