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浪蕩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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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歸抱怨,蕭鳳九還是持了傳訊音符,恭敬行禮,“謹遵掌教喻令。”
說完正準備離開太和殿,就聽到叔父蕭延和的傳音。
“阿九,去東奇峰候著。”
這是有事要商。
蕭鳳九眼眸一暗,在腦中回了個“是”,便倒退三步,轉身離開大殿。
許正清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待蕭鳳九坐上如意離火葫蘆,準備離開太清峰時,許正清上前兩步,猶豫的問:“蕭師叔,君師叔會去救那個孩子嗎?”
雷陽真人君未期在宗門低階弟子裏完全就是傳說一樣的存在。雷屬性異靈根,又加是九氣真雷體,每次晉級,都會引動九天罡雷鍛體,法武雙修的絕佳資質,簡直好到逆天。
而他的修行路也讓人望塵莫及。十九歲築基,六十歲結丹,而今一百三十餘歲,就已是金丹大圓滿境界,據說再有個十年,就可衝擊元嬰境。
能在一百五十歲前結嬰的天驕,隻要不出意外,飛升仙界那都是妥妥的。
而君未期不僅實力強悍,還是劍修出身。眾所周知,劍修終其一生,都隻修自己的本命劍,不用其它法寶。劍既人,人既劍。
因著一往無前,無堅不摧的氣勢,劍修的攻擊力往往比同階修士高出許多,越級挑戰也不是難事。
隻是劍修想要有所成,非常艱難。
以氣馭劍,以神馭劍,神劍合一,凝煉劍心,劍胎元神,以劍證道對應修仙的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化神,通玄六境。
若是劍道上不能突破,那修為也隻能停滯不前。反之,若劍道能提前突破,那修為也能水到渠成,再沒有晉級的瓶頸。
這麽一看,似乎修劍的好處很多,然而修真界那麽多劍修,能修到神劍合一的可以說是萬不存一,更遑論後麵幾境,簡直就如鳳毛麟角一般!
所以,若沒有百折不撓的堅定意誌和一聞千悟的絕佳悟性,根本不可能在劍道上有所成就。
可君未期就不同了,他天生就是為劍而生!一柄雷煌,不知染了多少心懷鬼胎的正、魔兩道修士之血,便是堪比元嬰期的四級妖獸也被他斬殺了不知凡幾。
縱觀君未期的成名史,越級挑戰占了大多數。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十年前的那場宗門大比,他於眾目睽睽之下,將剛踏入元嬰期不久的凝虛真君給一劍擊敗,震驚全宗。
那可是元嬰期的大能啊!竟被一個金丹給擊敗了!
因著這一出,原本就聲名鵲起的君未期在宣明府的地界,更加風頭無兩,甚至還傳揚到了其他幾府。
好些個新進弟子受此影響也紛紛轉去修劍,在劍池峰尋找自己的本命劍靈,從此與靈劍密不可分。
隻是經過剛才大殿上的一幕,許正清才知道那樣強大的,作為天衍宗門麵存在的君師叔其為人究竟是什麽模樣!
對宗門喻令置若罔聞,於長老的調派也不縈於心、不滿婚事故意拈花惹草,導致蘇珩鈺憤而退婚,幻花宮與天衍宗也因此交惡、常和魔修混跡一處,甚至為了一介妖女惹上毗鄰的雲澤府玄清門的道子,周方驄,還約定了要在九年後的府位排名戰上決一生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數落下來,把那個常年在外曆練,被稱作修煉狂人的偉岸形象給崩塌的沒有一點痕跡。
許正清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幻滅,也明白了為什麽宗門對君師叔在外做的一係列荒唐事都隻字不提,相反,還竭力維護他的光輝形象,激勵門內弟子努力修煉,向他看齊。
蕭鳳九聽見許正清的問話,淡道:“誰知道呢……”頓了頓,他又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許正清垂頭,有些愧疚的道:“帶那個孩子走的時候,他的家人滿懷信任的將他托付給我,然而麵臨危險,我卻逃之夭夭,將他棄置不顧……”
“不必自責,你應對的很好,否則我們也不會知道是韓東天在背後攪弄風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是是勇敢,而是愚蠢……”蕭鳳九似是有感而發,倏然回神後淡道:“回去吧,接下來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說完,蕭鳳九坐上葫蘆,向著東奇峰而去。
許正清凝望許久,終於長歎一聲,駕馭遁光離開太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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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葫蘆上,蕭鳳九摩挲著玉質的傳訊音符,看著腳下被飄渺雲霧籠罩的昆吾山脈,許久才施展法力,激發音符。
“師父老人家,您日理萬機,又有什麽事吩咐啊?”
光華一閃,音符裏傳出了君未期吊兒郎當的聲音。
蕭鳳九頓了一下,才淡著聲音道:“是我。”
“你!”君未期的聲音驟然冷硬下來,“你怎麽會有我的傳訊音符?”
不去理會對方明顯大變的態度,蕭鳳九自顧自道:“掌教大人讓我聯係你,你的族孫,君慕寒在回宗的路上被骨魔韓東天給擄走,此刻應該在他的老巢魘山,至於救不救……隨你。”
說完,蕭鳳九不給君未期反應的機會就掐斷了通話。沒過一會兒,傳訊音符亮起,是君未期要求通訊。
蕭鳳九置之不理。
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此刻接起來難道去聽他的冷嘲熱諷?他可沒那麽好的脾氣!
合歡宮裏,君未期臉色陰沉的望著傳訊音符。
好個蕭鳳九,居然敢無視他!誰給他的膽子!
旁邊伸過來一截藕臂,搭在他健碩的胸膛上,一名禍水紅顏,媚骨天成的女子靠了過來,五指如蔥,在他胸口處曖昧的畫著圓圈。
“怎麽了三郎,誰惹你生氣了?”妖冶的嗓音含著笑問道。
“沒什麽,一個不聽話的師弟。”
君未期眸色沉暗,捉住了那隻漸漸往下,欲要搗亂的小手。
芙蘿輕輕一笑,嘴唇湊了上來,在君未期的耳邊輕聲呢喃,“你要走?那可不行,這一走,雙修可就功虧一簣了……”
君未期捏住女人的下巴,給她來了一個火熱的深吻,將芙蘿撩的情潮湧動之時,忽然起身,披上衣袍,邪笑道:“臨時有事,先不奉陪了。”
芙蘿瞪大眼睛,看著那人幹脆利落的離開她的宮殿,恨恨罵道:“君未期!這次你走了,下次休想來找我!”
“行,那我不來了。”男人無動於衷的聲音傳來,令芙蘿表情一僵,隻能收回剛才的氣話,柔媚的央道:“三郎,事情辦完了就趕緊回來,我等你~~”
男人的朗笑傳遍整個大殿,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氣息就這麽消失了。
芙蘿不甘的咬住下唇,心想究竟有什麽辦法才能栓住那個浪蕩子的心!
外人都道君未期是為了她,才拒了蘇珩鈺的婚事,還和玄清門的道子結下死仇,隻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君未期他自己隨性而為做下的事,不過恰巧與她有那麽一絲關聯,才被世人如此謠傳。
若君未期真是為了她,也不會和她雙修了十多年,也不見有娶她作為道侶的念頭。
自己可是純陰之體,於他的修行助益有多大,他不會不知道,可就連一個侍妾的身份也不給她,真真是讓人著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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