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章 破衣破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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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你叫什麽?”
我靜靜的望著鬼大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幫過我,小時候也照顧過我不少的時間,她是我的大恩人。
“清源,名字什麽的不重要,你忙你的吧,我要走了,隻希望下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能夠見到和你在一起的那姑娘。”
我捏著拳頭點了點頭。
“大嬸那是我的妻子叫蘭若曦。”
鬼大嬸微笑著朝著我招了招手,我點了點頭,她化作了一道綠芒消失不見了。
“道士我今天便偶感不適總覺得要有什麽事發生。”
我看著茅一平鞠了一躬跟著他進入了破廟。
這破廟早已荒廢了很多年,就在林子外麵,紫藤小區要拆建後茅一平便帶著眾鬼離開了,我看到了一個個骨灰壇子,蓋子都蓋著貼著黃符,他告訴我就是今天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才把鬼都封了起來,原本一到晚上茅一平都會讓這些鬼出去,等早晨的時候他們才會回來。
廟裏的兩邊乃至神像的兩側都是木架子上麵擺放著大量的骨灰壇,這會卻都震動了起來。
“張清源,把你的鬼氣收起來吧,他們會受不了的。”
我恩了一聲把釋放出來的鬼絡全都收回了身體裏。
我沒有和茅一平閑扯,而是直接說出了事情的緣由來,拿出了畫著陣法的紙來遞給他。
“我無能為力。”
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已經和茅一平說過茅旺的事情了。
“我所得出的結論與我的師侄是一樣的,就算在我們這一輩人中,也無人能夠解讀出這樣的陣法來,或許師祖能夠幫到你。”
“是桃木子道長麽?”
茅一平點了點頭,但馬上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我知道師祖還活著,但卻不知他的行蹤,師祖還是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麵,在我而立之年的時候又見過一麵,自此之後便再也無緣相見了。”
這會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馬上接了起來,是胡天碩打來的,馬上我又隻得掛掉了電話,我曾經想過吳錚會不會知道點什麽,然而他卻完全不明白,看來真的如張己正所說的,這樣的陣法唯有茅山宗的人才會知曉了。
“我們茅山宗其實算起來除去基礎是道宗一脈外,其他的很多東西是來自佛宗,禪宗,以及神秘的黑白巫術,我們常與鬼類打交道,借助鬼神之力辦事,在道門裏我們的地位並不高,甚至給道門的人差別對待。”
這一點我之前便聽聞過,隻是現在從茅一平的口中說出更為真實,九龍會議上,其他的八子對於桃木子的態度,是冷漠的,甚至還帶有一種鄙夷的態勢,甚至連豁達的逍遙子也很少和桃木子說話。
“道長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桃木子麽?”
茅一平搖了搖頭,而後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張金色的符籙。
“這是仙師留與我的,煉製出來的金色符籙,威力無窮,但隻有驅鬼之用,至於找人的話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曾經想起了吳錚和自己的師傅用術法聯係的事情,說了出來,茅一平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的術法恐怕早已失傳了,隔空臨音,甚至相貌都能見到,我倒是見過不少古籍裏有記載,隻是施術著必須與他人有過鮮血之交才能夠做到。”
我哦了一聲望著屋外黑漆漆的天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誰,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到桃木子。
張己正曾經說過,再怎麽樣的陣法,隻要能夠結構出來,明白陣法的真意,厲害一些的家夥甚至能夠變陣,改變一些需要法器或者其他東西陣法原有的結構,但效果還是沒變,畢竟很多時候,東西不齊是無法讓陣法啟動的,隻有臨場變陣。
我和茅一平說起了這些東西,他有些驚異的看著我。
“那位道長必定是高人,我如今也做不到臨場變陣這一層,隻可惜那位道長不是茅山宗人,而是正統的道宗之人,許多東西都是死的,口口相傳,各門各派致死都不會泄露本門的東西。”
我嗯了一聲,坐在了廟門口,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太上老君神像,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茅一平已經把一籮筐的書籍都翻到出來,還在查著東西,似乎還在為我想辦法。
“道長算了吧,我想辦法找到道門九子的其中一人或許就能夠知道桃木子的下落。”
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直接前往無量山或者普天寺,這兩個地方,或許是我能夠找到桃木子的契機。
“看起來道士我的能力低微,不足以幫到你呢!”
茅一平放棄了,但猛的我的腦袋裏想到了什麽,問了起來。
“道長,你之前有見過那些黑麵或者白麵人麽?”
茅一平看了我一眼而後點點頭。
“之前他們曾經來找過我,還有一位道門的前輩,希望我能夠去幫忙,但我拒絕了。”
“是銀發的麽?叫張安樂的。”
茅一平點了點頭,我又想起了張無居,他是我這一生中的大恩人,我無法回報他什麽。
“張清源,其實人有的時候是無法違背一些東西的,生死如此,天地如此,陰陽如此。”
雖然我沒有說究竟是為了什麽而來,但茅一平似乎看穿了我究竟是為了什麽而來。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道長或許如此吧,隻不過我的心告訴我,還未到結束的時候,一切還沒有結束,隻要還有希望。”
“一息尚存,希望不滅麽!”
我嗯了一聲飄了起來,再次鞠了一躬便朝著遠處飄去。
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讓紅毛的手下們幫忙,雖然這樣做或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見過桃木子,隻需要把我的鬼絡連接過去,讓他們都知道桃木子的長相,用盡一切手段去尋找桃木子的下落,或許能夠有收獲,這樣大海撈針的做法,已經是迫不得已了。
我能感覺到,以前的吊墜還尚存一絲溫熱,不管什麽時候摸上去都有一股暖流,但最近,這吊墜不管我什麽時候摸上去都有些冰冷。
雖然張己正口中不說,甚至不願意告訴我,但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我已經隱約的感覺到,當陰陽兩部分的蘭若曦失去了聯係,便回天乏術。
那份熾熱因為還尚存一絲聯係而傳遞過來,我捏緊了吊墜拿出了電話來。
“乘風踏破,意欲何為呐,清源兄弟。”
猛的我驚異的朝著四周看了看,這是逍遙子的聲音,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一抹白亮的光芒在我的眼前亮了起來,是逍遙子的元神,我馬上就感覺到了,他的雙眼泛著白光,身子輕盈的飄了過來。
“告訴我,桃木子在哪裏?”
逍遙子搖了搖頭。
“知道了又如何呢?”
“一息尚存,希望不滅。”
“那天道呢?人道呢?做了這一切的話,誰也無法逃過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微微的笑了起來。
“殷仇間或許以前也做過一樣的事情,但他從未放棄過抗爭,你們的開山祖師也曾經說過,得天獨厚者需替天行道。”
逍遙子有些驚異的看著我,我眼中沒有半點的猶豫。
“好吧,我就再幫你一次,城南友城1號建築工地。”
我有些詫異的望著逍遙子。
“我隻是想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奪回我的妻子。”
逍遙子微微的點點頭。
“希望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能夠與你品茗,清源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在逍遙子消失的一瞬間我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星朝著城南去了,我拿出了手機,在必應app裏輸入了地址,馬上腦內就出現了地圖。
越來越近了,離著友城1號建築工地,就在城南最為繁華的一處地段,我十分的熟悉,以前去煤氣公司上班我需要坐公交車經過,一想起以前我與蘭若曦的點點滴滴就浮現了出來,內心裏的這股思念已經無法抑製。
已經是深夜了,建築工地裏還亮著燈,這會幾乎很多人都睡下了,幾條拴著的狗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氣息,狂吠了起來,不一會工棚裏的燈火就亮了起來。
我落到了一些從工棚裏出來的工人中間,頓時間我便瞪大了眼睛,看著在工人們中間的桃木子,狗還在狂吠著,他赤著上身,一身結實的肌肉,皮膚黝黑,雖然還留著那撮小胡子,但感覺上完全是一個普通人。
然而我卻能夠感覺到,桃木子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力量,這力量甚至厲鬼都不敢靠近。
桃木子使了使眼色,示意我到左側的一處工棚裏,那是他的房間,我很快飄了進去,把鬼氣全都收斂了起來,狗的狂吠停了下來,工人們拿著手電筒四處的尋找了一會便進屋了。
一個四尺見方的工棚內,隻有一張簡單的彈簧床,以及一張小桌子,是單人間,床邊放著不少勞保用的手套衣服,以及一定安全帽,還有一些工具。
“桃木子道長。”
我喊了一聲,鞠了一躬,他點了點頭。
“是逍遙子告訴我的,你在到處找我,所以我讓他通知你一聲。”
我驚異的看著桃木子,他微笑著點點頭,從床底下的小櫃子裏拿出了一瓶酒來。
“告訴我,張清源,你是正還是邪?”
咕的一聲,桃木子擰開了酒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