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微雨落杏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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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容染摸著被帝忱親吻過的唇角,滿心歡喜還未褪去,就被小二的提示音潑了一盆冷水,澆的透心涼。

    【沈容染:難道彥空拋棄瑤音自己跑了?】

    【1002:在你心裏他就這麽慫嗎】

    【沈容染:嗬嗬。】

    【1002:他把瑤音拐回魔界了】

    【沈容染:完了。】

    大事不妙啊,我說男二啊,你急什麽,急什麽啊,你現在給她拐跑了,帝忱肯定會去救她,到時來個英雄救美,這邊喚一聲瑤音,那邊喚一聲帝君,她的任務就涼了。

    “帝君,我困了,想回去睡覺。”沈容染摟住帝忱的腰,用頭蹭了蹭他的背,說。

    帝忱看了一眼嬌嬌氣氣的小花妖,笑著帶她回了小鎮。

    “疏杏,瑤音出事了,我要去趟魔界。”出了皇宮,帝忱臉色驟變,對沈容染說。

    沈容染抱住帝忱不撒手,說:“我要和你一起去。”

    帝忱點頭。“好。”

    紫月高懸於天際,落在地麵上的月光卻是黑色。帝忱徑直闖關魔界界門,直奔彥空的魔宮,高調的整個魔族都看到了一道瑞氣騰騰的光從天幕滑過,知道了一位尊神到了魔界。

    彥空等到魔宮門前,看到帝忱彬彬有禮地拱手道:“義父。”

    沈容染吃驚,這男二也忒不要臉了吧,她喜歡。

    帝忱額角直跳,冷聲道:“魔主想拜本尊為父?資質不夠,不收。”

    “非也非也。”彥空說:“魔族還有不少長輩,晚輩怎敢拜帝君為父。”

    沈容染笑看著彥空,少年,你膽子很大嘛,還敢暗諷帝君不如魔族尊者。

    “隻是晚輩已經和瑤音成親,自當尊帝君一聲義父。”彥空朝帝忱笑道,那笑容裏滿是挑釁,當真是年少輕狂。

    “本尊答應了嗎?”不低不重的聲音落在沈容染和彥空耳邊,帝忱動氣了。

    彥空還在笑著,解釋說:“我現在不正在求義父答應嗎?”

    沈容染:我可沒看出你是在‘求’。

    帝忱不要理他,隻說:“讓瑤音出來和本尊說話。”

    “義父,音兒累了,在休息,我們不能打擾她,義父有什麽話還是跟我說吧?”

    沈容染在帝忱身後快笑岔了氣,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就是個不要臉的玩意,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周圍看熱鬧的魔族越集越多,沈容染看帝忱臉都黑了,便從他身後踏出,對彥空說:“魔主,客自遠方來,不迎進門是什麽道理?”

    彥空抬手請帝忱進門。“哦,是我失禮了,義父請進。”

    沈容染抬腳進門,笑道,明著打趣,實侍實則嘲諷。“魔主,帝君連改口費都沒給您,您就急著叫義父了嗎?好歹等到您和瑤音大婚過後吧。”

    “姑娘可是我的義母?這般能言會道,貌美如花。”

    沈容染:是她高估了彥空的臉皮,不,這玩意他就沒有。

    沈容染看著眼皮直跳,自知大事不好,笑了笑,落後幾步躲在了帝忱身後。

    帝忱果斷祭劍架在了彥空的脖子上,簡單粗暴。“瑤音在哪?”

    “義父,您千萬別,這一劍割下去,瑤音可就成寡婦了。”

    劍架在脖子上,說話還能這麽欠的,沈容染也是頭一遭見到。

    帝忱的手都抖了一下,差點就一刀了結了他。

    “帝君息怒,高抬貴手放這小輩一馬。”一顆石子自遠處而來,打偏了帝忱的劍,一人淩空而來,對帝忱說,那聲音不疾不徐,像一道清風舒服極了。

    帝忱收劍,朝那人解釋說:“他擄走瑤音,我來接女兒回仙界。”

    那人問彥空。“怎麽回事?”

    彥空收起了之前對著帝忱的嬉皮笑臉,恭恭敬敬地對那人說:“師傅,先前在混沌之地,瑤音仙子受傷被我所救,如今在我府上養傷,實在不是擄來的。”

    “原來如此,笨嘴拙舌的,不會朝帝君解釋嗎?”那人說,“帝君,你看就讓瑤音先養好傷,再給您送回來如何?”

    這傷何時好,還不是彥空說了算,再則,沈容染相信依照彥空的臉皮厚度,不出三天好感值就得漲回來。

    帝忱也不知是對那人頗為忌憚,還是說私交甚篤,點頭答應了他的建議。“好。”

    “帝君好不容易來一趟,去我府上坐坐?”

    帝忱說:“客氣了,下次吧。”

    “帝君帶著的美人不肯給我看,去我府上坐坐也不肯,為何與我生疏至此?”

    她好像明白了彥空是得了誰的真傳。

    帝忱解釋說:“魔氣混濁,她的身體受不住。”

    那人笑了笑,說:“慢走。”

    “告辭。”帝忱抓住沈容染的手直接騰空。

    沈容染覺得帝忱隻怕不怎麽喜歡彥空那師傅,不然幹嘛弄出了一副逃命的架勢。

    下一秒沈容染另一隻手的手腕被人抓住,沈容染被扯著側過身子,一雙美眸驚魂不定地看著旁邊那人。

    “杏兒。”那人一臉懷念地看著她,眼中喜憂參半,柔情似水。他抬手想摸她的臉,沈容染偏頭躲過,也驚醒了那人。

    “帝忱,我說你怎麽不敢給我看她的臉,她回來了你竟然瞞著我,這麽多年了,就隻有你想她嗎?”那人抬手就朝帝忱打去,沈容染愣愣地站在原地,消化那人的每一個字。

    杏兒。

    她的臉。

    她回來了。

    你想她。

    原來他喚的杏兒,從始至終都不是在喚她疏杏。

    沈容染飛身橫著兩人中間看著那人,那人急急收劍。

    “我叫什麽?”

    “杏兒。”

    “是何身份?”

    “花神。”

    沈容染朝那人笑了笑,慢慢地說:“我叫疏杏,是一個杏花妖,你認錯人了。”

    那人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她怎麽會回來?”而後原地消失。

    沈容染伸手抹了一把眼前的眼淚,緩緩轉過身去,看著帝忱輕輕的說:“帝君,他認錯人了?你也認錯了嗎?”

    帝忱看著她不說話。

    沈容染嘲諷地笑了笑,又說:“我和她長的很像吧?像到帝君都以為是故人回來了是嗎?帝君,你每次叫我杏兒的時候,心裏會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我這麽喜歡你,你憑什麽這麽糟踐我的真心。”沈容染捏著掌心,拿出那枚戒指砸到帝忱身上,眼淚珠子唰唰地向下掉。“守著你的心上人孤獨終老去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落了一地的杏花,飄了漫天的飛雪,開了滿枝的紅梅,原來都不是給她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