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水中月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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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釉跑著進了房間,將一封信遞給沈容染。“小姐,王爺加急送來了一封書信。”

    “加急?可是京中出什麽事了?”沈容染疑惑說,“拆開念。”

    “小姐,越王來蘇城了。”

    越王便是七皇子,大婚後被封為越王。

    蘭釉擔憂說,“小姐,你最近不能再出門了,免得和越王撞上。”

    沈容染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輕重。“我知道。”

    本來準備去城外踏青的計劃,因為寧王的書信腰斬。沈容染坐到抄手回廊下,拿著一本話本看。

    蘭釉坐在院中撫琴,小丫頭雖然跳脫,琴棋書畫卻是樣樣都會,比寧灣還像個大家閨秀。

    一個老人突然闖進了內院,步履生風看著極為著急。

    沈容染從話本中抬頭,婉聲問道,“鍾叔,出什麽事了?”

    鍾叔苦著一張臉,說,“小姐,越王來蘇城了,不願住在巡撫府中,在城中挑宅子住,挑中了此處。”

    “啊。”蘭釉著急地跟個熱鍋上地螞蟻奔了過來,“鍾叔,我和小姐能避開,你接待一下越王嗎?”

    鍾叔說,“怕是不行。越王點了名,要見見這宅子當家的小姐。”

    蘭釉說:“小姐到蘇城後日日出門都是白紗覆麵,不該是被人認出來了?讓越王知道了吧?”

    “應該不是。”鍾叔臉色沉重,“小姐,自你來蘇城,從未露出真容,我聽巡撫的意思,越王此番,怕是為了獵豔而來。”鍾叔臉上難看的緊。

    沈容染卻是笑了,“他這是想納我做側妃?”

    我連你的正妃我都不願意做,怎麽可能去給你做側妃。

    “小姐,越王晚間就到了,要請小姐設宴款待。”

    “鍾叔您去安排吧。不必擔心。”沈容染寬慰了一番老人家,讓他去準備照顧越王了。

    蘭釉湊到沈容染身邊哭喪著一張臉說,“小姐,要是被越王知道了怎麽辦?”

    沈容染看小丫頭怕的緊,問,“越王他脾氣不好?”

    “何止是不好啊。越王他喜怒無常,性情暴虐。”

    喜怒無常?性情暴虐?

    皇家嬌寵大的,說實話都是如此,不把下人的命當命的,就是做的名不明顯的事了。

    私下裏殺人的,在外的名聲肯定好些,越王估計都不在乎。

    哎。她還不知道越王叫什麽。

    沈容染問蘭釉說,“越王的名諱是什麽?”

    蘭釉說:“唐知越。”

    晚間,闔府上下跪在門前迎接越王。

    “起吧。”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沈容染被蘭釉摻著起來,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越王,嚇得心髒一跳。

    是花燈節那夜的那個白衣公子。

    這莫不是認出她了,來找麻煩了?

    唐知越問她,“小姐便是此宅當家人?”

    沈容染婉聲答道,“回王爺,正是。”

    “此地蘇城,小姐不必如此客氣。”唐知越笑著說,“小姐為何以白沙覆麵?”

    沈容染說,“回王爺話,草民臉上起了些東西,不能見風。加之偶感風寒,不能見風。”

    唐知越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加詢問,看著態度還肯溫和。

    “小姐,本王敬你一杯。”

    沈容染舉杯,聲音柔婉地說,“王爺請。”臉上卻是冷淡地盯著唐知越,想知道他到底是知道她的身份?還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陪著唐知越吃完了這頓小宴,沈容染又親自領著唐知越去了給他準備的小院,然後親自去送巡撫大人。

    “小姐,在下可否單獨同你說兩句。”

    “大人這邊請。”

    巡撫大人說,“越王妃早逝,礙於王妃的身份,至少三年,王爺不會續弦。王府中還沒有側妃,小姐若被王爺看中,進府就是當家人。不知小姐願不願意認本官做義父,日後進府我就是你的娘家人。”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我爹打死你。

    沈容染淡笑,“大人這些話說的未免太早了。大人又豈知越王一定會要我,又豈知我麵紗之下,不是一張無鹽之貌?”

    “實不相瞞,小姐您眉宇之間與已故的越王妃有些許畫像,今日越王一見你的畫像就特別傷心。”

    傷心?

    難不成唐知越喜歡她?

    不,這不可能。

    巡撫大人說,“小姐,日後進了王府,你還是需要一個靠山,好好考慮我的話吧。”

    沈容染點了點頭。

    “蘭釉。”沈容染一進自己院子就把蘭釉拉到房間,問,“如果越王知道我是誰?他會如何?”

    蘭釉恐怖地說,“會讓他擺在祠堂內的王妃的牌位變成一座貨真價實的。”

    “他會不會引而不發?故意同我虛以委蛇?”

    蘭釉一臉看神經地表情看著她,好吧,她知道答案了。

    蘭釉小聲說,“越王連皇上賜宴都敢說不合胃口。”

    那還真是坦誠。

    “我和越王熟嗎?”

    “越王自小在漠北軍營長大,同小姐並不相熟。”

    漠北軍營?

    這白淨的樣子,是做軍師吧。

    沈容染拍了拍軟塌,要蘭釉坐下,說,“你和我說說越王吧?”

    “越王是聖上的第七子,已故的純慧皇貴妃所出,外家是將門風家。越王三歲那年,欽天監算出他衝撞了當今聖上,聖上便將他送往漠北軍營,隨著風將軍長大,年前同小姐議親才回京。”

    “越王在軍營長大?不會武?”就算是跟木頭,在軍營呆了這麽多年,也該學會一點吧。

    蘭釉點頭,說,“越王先天不足,身體瘦弱,不宜學武。”

    “知道了。”

    沈容染泡了個澡,舒舒服服地睡下,暫時把住在旁邊院子的天潢貴胄拋到腦後。

    天潢貴胄此時卻沒睡,對小廝說,“去把那寫著寧灣喜惡的紙拿來給我瞧瞧。”

    小廝依言把紙遞給自家王爺,看著他笑得十分之陰險。

    “小姐,小姐快醒醒。”

    “幹嘛啊?”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今天這是怎麽呢?

    “越王爺請您去用早膳。”

    沈容染一臉煩躁地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坐在梳妝台前任蘭釉給她快速編了個發髻。

    “小姐麵紗。”蘭釉拉住一腳快踏出房間的沈容染,替她把麵紗帶上。

    為了避免事端,寧灣的真容除了蘭釉和鍾叔這兩個王府帶來的人,是沒人見過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