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水中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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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知越說,“你見得多,你給我舉個例子,誰比你脾氣不好?”

    沈容染想了想,她還真不知道。

    “沒話說了吧。”

    “哼。”沈容染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說話,偏過頭去不理他。

    唐知越說,“寧王世子約我去賽馬,你要不要一同去?”

    “去。”沈容染的眼睛亮了亮。

    唐知越壞壞說,“求我。”

    沈容染瞪向他,唐知越一臉無畏的看著她,沈容染眼珠子轉了轉,唐知越心頭一跳,總覺得沒好事。

    “王爺,你就帶我去吧。”沈容染走到唐知越麵前,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柔聲說。

    那聲音似乎是從天邊飄來,像一陣風鑽進了他的耳朵,撩的心口都癢。

    唐知越愣在了原地。

    沈容染瞧見唐知越八風不動,沒有任何反應,無趣地鬆開了手。

    唐知越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率先走了。“走。”

    “夫人,騎裝已經給您準備好了。這邊來換。”

    沈容染點頭,跟著馬場的人去換騎裝。

    “王爺,這匹馬性子有些烈了?給夫人會不會有點不合適。”

    沈容染換好衣服出來,就聽到馬場的人在和唐知越說話。

    唐知越看到了她,指了指馬,問道:“這匹馬可行?”

    “行。”沈容染翻身上馬,對那馬場的人道,“漠北的女子,馬背上長大的。”

    “比一圈?”寧銘策馬而來,揚鞭指著賽道對她說。

    沈容染說,“得有個彩頭。”

    寧銘頷首,問妹妹,“你想要什麽?”

    沈容染想了想,說,“一顆夜明珠。”

    寧銘笑著應下。“好。”

    銅鑼聲響起,沈容染和寧銘同時策馬而出,馬鞭在空中揚出大大的弧度。

    唐知越坐在馬上,在一旁看著,目光焦灼上沈容染身上,移都移不開,英姿颯爽就這麽個意思了。

    馬場的管事站在唐知越旁邊,問道。“王爺很喜歡側妃吧?”

    “什麽?”唐知越看向那人,“你說我喜歡她?”我怎麽可能喜歡這種睚眥必報,蠻不講理的女人。

    那人說,“對啊,我看王爺看側妃的神情,就是喜歡的緊了。”

    “你看錯了。”唐知越臉色一沉,淡淡說。

    那人臉色一變,忙低頭,“是,草民看錯了。”

    “厲害。”

    沈容染拱手頗為豪氣地說。“承讓。”

    寧銘從腰間摸出一個錦囊丟給她,沈容染接住塞進衣袖中。

    唐知越策馬到寧銘身邊,問,這是要談事的意思了。“世子,前麵林間風景不錯,不如是看看。”

    寧銘頷首,“好,側妃娘娘一同來吧。”

    這個馬場很大,靠山,山間有幾片森林。

    沈容染看著唐知越輕車熟路地帶著她和寧銘去了山間的一處小茅草屋。

    唐知越對此次這般熟悉,當真是多年未回京嗎?

    有這個疑問顯然也不止沈容染,寧銘也有,還問了出來。

    隻聽唐知越答道,“前些年偶爾會偷溜回來,世子見笑了。”

    茅草屋空無一人,但一應物件全都是一塵不染,似乎剛有人打掃過,唐知越親手給寧銘倒了一杯茶,問道,“世子想用太子的罪證和我換什麽?”

    寧銘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說,“我可以幫你一起扳倒太子。”

    “你要什麽?”寧銘官居戶部尚書,在朝中的勢力不小,和他聯手扳倒太子更有勝算。

    寧銘說,“我要你登基後把江南劃給我做封地。”

    “哥。”沈容染急聲喚他,這也太過分了,他是要繼承寧王的爵位和封底,如今再要江南,也太貪心了。

    “江南給了你,閔川呢?”唐知越臉色未變,問他。閩川是如今寧王的封地。

    寧銘淡淡說,“閩川我不要了。”

    “好。”

    沈容染驚詫地看著唐知越,這人瘋了,江南是朝廷的錢袋子,答應給寧銘會後患無窮。

    沈容染又叫寧銘,“哥。”

    “你別管。”

    談好交易,寧銘就走了。沈容染坐在茅草屋中看著唐知越爬樹給她摘桃子。

    “不甜。”沈容染咬了一口,丟給唐知越。

    唐知越看了她一眼,無奈又遞了一個。

    “還是不甜。”

    又在無理取鬧,唐知越這般想著,拿起桃子啃了一口,不酸。“甜啊,你味覺是不是有問題。”

    “你覺得甜?”沈容染驚詫地看著唐知越,“你味覺才有問題吧?”

    沈容染湊上去,把唐知越手上的桃子挨個咬了一口。唐知越的沒洗都沒有說出口,就被他咽下去了。

    “這個才叫甜。”沈容染咬到一個桃子,眼睛一亮,遞到唐知越嘴邊,“你嚐嚐,這個才叫甜。”

    唐知越看著女子啃過的地方,低頭啃了一口,嗯,甜,真甜。“甜。”

    “我就說你的味覺有問題嘛。”沈容染收回手,繼續吃那個桃子。

    唐知越看著自己身邊七個被咬了一小口的桃子,無奈一笑,拿起來啃了。

    沈容染一個吃完,唐知越那邊隻剩下七個桃核了。

    “你是猴啊?”

    唐知越瞥了她一眼,看著她手中的桃核,“我才吃了一個。”

    唐知越說,“我也不過吃了七個,你不咬,我還不會吃。”

    沈容染哼了一聲,朝茅屋裏去了。“這裏住的誰?”

    “這是我母親從前的住所。”

    沈容染把隨手拿起來的一隻竹蜻蜓慢慢地放下,聽說唐知越的母親,皇帝的先純慧皇貴妃出生並不顯赫,沒想到竟是山間女子。

    “寧灣。”

    沈容染看向唐知越,唐知越把手裏的東西拿起來給她看。“你回吹這個嗎?”

    沈容染搖頭。

    唐知越將塤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沈容染坐在他身邊偏頭看著他,覺得拿著塤的唐知越麵容都柔和了不少。

    沈容染問,“這是什麽曲子?真好聽。”

    唐知越說,“這首曲子叫水中月。”

    “水中月。”

    唐知越說,“嗯,講的是一個女子去追尋摯愛,最後卻發現摯愛在身邊的故事。”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沈容染問,“那為何這麽悲傷?”

    “因為那女子知道男子身份時,已經快去世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