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鋒相對，氣氛驟然冷肅。

    嘉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想做點什麽又無從入手。

    她不知道——

    是該勸莉莉婭大人軟一點，不要再惹親王殿下生氣了呢？

    還是讓路德維希消消火，不要再為難這難得的一對……

    “嘉麗。”路德維希叫她，卻沒有回頭，視線落在楚嬋身上，“出去。”

    少女用力地咬了咬唇，最後深深地看了楚嬋一眼：

    “莉莉婭大人……小心。”

    ——最後一刻，她的心還是偏向了曾經的恩人。

    自己做不到的事，也隻能將心全部寄托在那個人身上了。

    可嘉麗萬沒有想到的事，他人一走，路德維希的神色又倏而放鬆。

    “好了莉莉婭，不要再生氣了。”

    竟然是親王殿下先服了軟！

    他一直以來的高姿態放低，菲薄的唇輕勾，不再是譏諷或威懾，赤色紅眸裏還帶了三分的柔軟。

    “吾並沒有要與你爭的意思。”路德維希說，“這裏隻有你同吾了，那身氣息，收一收……嗯？”

    楚嬋一聲氣息收斂，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那樣，行了個禮。

    “是，殿下。”

    路德維希眉頭又皺，揉了揉腦袋歎氣：“吾……我說過了，在隻有你我的時候，不必多禮。”

    連自稱都改了。

    楚嬋找了個位置坐下。

    兩人均閉口不談先前的事。

    還是楚嬋先問：“殿下此番起來，隻是為了……遊玩？”

    “莉莉婭，吾說過……”

    隻有兩人在的時候，不必用尊稱，叫路德維希即可。

    但對上那人深邃的黑眸，路德維希又想起自己剛剛又自稱“吾”，還是沒去勉強。

    “算了。”他說，紅眸漾開些笑意，“來看看我的莉莉婭。”

    “大人為何不傳召我？”

    “每次相見莉莉婭都隻能通過傳召，吾為何不能前來？”路德維希凝視著她，反問。

    楚嬋頓了下：“殿下自然可以，請便。”

    路德維希點到為止，又如話家常般提起。

    “嘉麗——你先前喜歡的那個女孩，如今還不錯，你要是還中意的話，我可以將她留給你，她的血還不錯，輪換著飲用，你應該會喜歡。”

    路德維希評價了一句，又說。

    “當然，這次不需要你將那個藍眼睛的血奴交換給我。”

    你天定的女主……是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嗎？

    “那殿下可真舍得，將自己的小可愛留給我……”楚嬋揶揄。

    路德維希莞爾：“誰叫我的莉莉婭中意她呢。”

    楚嬋眨眨眼，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竟流露出一股俏皮之感，她試探著問：“難道殿下不喜歡她麽？”

    “喜歡。”

    血族親王的答案回答相當之坦率，也不吝讚美，“她的血很甜，也很聽話……說起來，吾還應該感謝莉莉婭一聲。”

    呀！

    教唆……被發現了嗎？

    楚嬋歪了下腦袋，懵懂裝乖。

    所幸，路德維希也不準備深究。

    “吾喜歡嘉麗，就如同莉莉婭喜歡你那隻小寵物一樣。”

    楚嬋想說，這不一樣。

    但路德維希還在繼續，深深的紅眸望過來。

    他歎息一聲，又喚：“莉莉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