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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統製後退一步，舉著槍指著他冷聲道：“你想要什麽？”

    麵具男手指撫在麵具上，舔了舔嘴唇道，“想要他死啊~”

    隻聽砰得一聲，光頭男腦袋被子彈穿過，突起的雙目盡是恐懼，片刻生命流逝消失，緩緩滑落到地上。

    李統製見狀不可置信的看著死去的光頭男，倏然舉著槍對著麵具男的方向打了四五槍。

    但麵具男提著光頭男擋住了那幾顆子彈，從茶幾上跳起，身形一閃的落在李統製的身後，貼在他的耳畔，低語：“很可惜呢，你殺不了我。”.

    仿若地獄勾魂者般的聲音穿破耳膜般，極致的恐懼席卷他的全身。

    .

    警衛從外麵一擁而進，浩浩蕩蕩的站成一排排，將整個表演場地包圍。

    尋找未果的沈魚跟在那群人蹲在角落裏，抱著腦袋，微微抬眸，看著那群警衛將一具具屍體搬上架子放到大廳裏。

    那隊黑衣人都死了，以及貴賓室裏的人...無一幸免。

    捕長站在那堆屍體旁看了一眼，最後看向那群馬戲團的人身上。

    “查清楚是誰殺的嗎？”

    一警衛走過來低聲道：“那隊黑衣人是李統製的人殺了的，但...但李統製還有王師長不知道...不知道是被誰殺了...”

    捕長蹙眉：“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警衛神色凝重：“是的捕頭，作案者行動謹慎，貴賓室未留下任何線索，隻留下一把槍支。”

    李統製的死必然會引起上麵人的追查，事關重要，也輪不到他們巡捕。

    案件發生在這馬戲團裏，馬戲團剛入江衡，也沒有要殺害李統製的動機，但也無法排除嫌疑。

    “一個個都問一下，所有來這看表演的人也都問一遍有沒有看到貴賓室的一切。”

    “好的，捕長。”

    .

    來到詢問室裏。

    麵前的警衛握著筆，問她：“你看到有人進過貴賓室嗎？”

    沈魚抬著膽怯的眼眸用力的搖頭，一手指著喉嚨，嗚嗚嗚的講不出一個字。

    警衛見狀了然，“那你會寫字嗎？”

    沈魚還是搖頭。

    警衛有些煩躁起來，想了想道：“那你就用點頭搖頭來回答我的話。”

    “看到有人進過貴賓室嗎？”

    沈魚搖頭。

    “那你在搬表演用具上台以及在後台，有沒有看到什麽反常的人？”

    沈魚還是搖頭。

    警衛蹙眉，知道問不出什麽話了，抬手揮了揮：“出去吧，讓後麵的人進來。”

    沈魚點頭，站起身耷著腦袋，走出了詢問室。

    一路從警局出來，看到了門口的小醜。

    他蹲在地上，握著小木棍，撥弄著地上的螞蟻。

    沈魚走了過去，啊啊的指著裏麵。

    小醜聞聲抬頭，慘白的臉鋪上了一層白粉，嘴角從外裂開塗著鮮紅的口紅，那雙細長的眼瞳露著邪氣狡詐的笑意，聲音有些神經質般的輕顫：“到我了嗎？”

    沈魚點頭。

    小醜站起身，身形比她高一截，漆黑的卷發搭在額角邊，遮住了一隻眼睛，“嘿，你是啞巴嗎？”

    沈魚沒說話，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目不轉睛。

    小醜見狀俯下身，與她對視，手指從她頸側一勾，勾出一隻碩大的蜘蛛，張牙舞爪的在她麵前掙紮。

    但眼前的小啞巴卻沒有嚇到，還是一直盯著他看，眼裏沒有一絲嘲諷及厭惡，像是想起什麽回憶般，透過他看到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讓小醜有些不爽，後退一步，似血般的薄唇落在她的耳畔，“再看就殺了你哦，小啞巴。”

    沈魚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抱住了他。

    第一次這麽快的認出他了。

    她認出他了。

    這次。

    小醜愣了一下，一伸手將她甩開，嘻嘻哈哈的臉驟然變得陰沉，眼底的殺意騰升，指尖勾著的刀片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沈魚壓下心底的情緒，歉意的眼眸低垂，啊啊一聲，像是在道歉。

    道歉？

    小醜嗤笑。

    算了，一個啞巴。殺她有什麽意思。

    指間的刀片消失，轉身跳進警局裏。

    小醜的奇裝異服在警衛裏格格不入，卻極為突出，頎長的身軀不正經滑稽的曲著，時不時變出一個七彩的球球，讓裏麵的警衛哈哈大笑。

    沈魚緊緊的看著他，眼眸很亮，在陽光底下亮得驚人。

    沒想到老男人變成一個小醜，性格喜怒無常，完全沒有以前世界對她的親昵。

    好像每個世界他都沒有記憶，但總會找到她。

    轉身，沈魚往馬戲團走去。

    這次一定要好好保護他，讓他想起自己。

    //

    第二天。

    一腳踩到一個突然出現的小球的沈魚直接跌在地上，還好及時護住了臉，不然就要破相。

    手腕及膝蓋摔破，一陣陣刺痛讓她站不起來，疼出眼淚的雙眸抬起，正好對上站在雜物上笑嘻嘻的小醜。

    小醜不知何時站在上麵，手裏握著一個小球轉著，笑容盡是惡劣，幸災樂禍：“小啞巴，疼不疼？”

    沈魚：“....”真棒真行。這樣也不需要想起她了。

    她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沒有理他，扶著牆壁一步步往外走，眼前一晃，小醜忽然出現在她麵前。

    一臉擔心的模樣都讓她忘記之前他做的壞事。

    “我看看傷口。”

    沈魚都以為他恢複記憶了，恍然的停下，把溢著血液的手肘遞給他看。

    小醜抬起帶著厚手套的手，灑下一粒粒白粉，“不疼啦~一點也不疼了~”

    沈魚的臉卻越來越扭曲。

    灑了白粉的傷口就疼意加倍，痛得她雙眸留下一滴滴淚水，咬緊牙關的倒在地上，抱著手腕痛哭了。

    小醜踮著腳丫在她麵前走著，聲音帶著歉意：“啊~忘了告訴你啦~裏麵加了辣椒粉呢~抱歉啦。”

    沈魚氣急，也不顧手腕的痛了，倏地從地上站起來，抱住一旁的小醜，就把他壓倒在地。

    女上男下的姿勢在逼仄的空間裏顯得曖昧。

    小醜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抬頭，一滴滾燙的眼淚滴在他慘白的臉龐。

    沈魚滿含怒意的雙眸瞪著底下的男人。

    半晌，她從他身上起來，站起身抱著胳膊往外走。

    小醜還躺在地上，莫名的伸著手抹了抹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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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