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李詩夢道。

    虞姑娘對鬼荒紅夜道：“你出去，這裏不能留第三個人。”

    鬼荒紅夜頓了下，抵不過李詩夢的眼神，還是出去了。

    “閉上眼，地點，時辰，越詳細越好。”虞姑娘道。

    李詩夢聽話地閉上了眼，開始想象，她最後看到的情況，是在軒轅門的大門前嗎，時辰，下雪時

    她猛地睜開眼，周圍的一切，是她離開虞鶴記憶的地方。

    前方就是軒轅門了。

    虞鶴並不關心軒轅門如何，隻是一掃而過，或隻是站了一會，這裏的情景十分的模糊，像是一團霧蓋在了眼前。

    她朝前跑了幾步，縱使模糊，她還是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阿達。

    他打開了大門，兩條修成的身影，三人說了什麽話。

    阿達便把兩人往軒轅門裏麵。

    兩人像是感覺到遠處有人觀看，齊齊偏頭看了過來。

    李詩夢的心跳了起來，她要看見凶手的麵目，她要報仇！

    她狠狠瞪著眼珠。

    轉過來！

    “到了！”

    四麵八方襲來強勁的聲音，眼前一花，李詩夢瞪著眼珠，眼眶紅通通地。

    虞姑娘手中的血液已完全消失，白皙的手掌縮了回去。

    問道：“結束了。”

    李詩夢啞著聲道：“嗯。”

    她終究……還是沒有看見那兩人的麵貌。

    隻差一步。

    她盯著虞姑娘的手，她要是多吞一點虞鶴的血，興許，就能看見了。

    虞姑娘從她的神色中，也判斷出來沒成，也沒說話，等著李詩夢情緒平複，才說：“無事，就請離開吧。”

    李詩夢閉了閉眼，道：“還有一件事。”

    虞姑娘道：“何事？”

    “雲生。”

    “你身上有雲生的味道。”

    虞姑娘交握的手猛地握緊。

    “有人告訴我，兩族之地，雲生萬物。”

    “雲生是一味天生靈藥，可以活死人，治萬病。其形如蟲，其味，苦中帶澀。聞之，則如腐爛魚臭。人吞之，當為靈藥。”

    李詩夢道：“我想，你身上應當是有雲生的。”

    “我靠近你的時候，聞到了很濃的脂粉味，可你並未塗抹脂粉，想來是為了遮蓋雲生的臭味吧。”

    虞姑娘站了起來，“不過是你的推測。”

    李詩夢道：“不是，那一日，你被人追的時候，我聞到了，也看到了。”

    “那又如何？”虞姑娘冷冷道。眸子裏是全然的敵意。

    李詩夢一愣，明白對方誤會了，便道：“我並不是想搶奪你的雲生，而是，想請教雲生生長何處。我自己去采。”

    虞姑娘冷哼一聲，“你無病無痛，為了外麵的那個人嗎？”

    “是。”李詩夢道。

    虞姑娘道：“可我看，外麵那人好地很呢。”

    李詩夢道：“毒至心府，他又用元氣強行壓製，你自是不能見。”

    虞姑娘眸中亮光一閃，“你當真想要雲生？”

    李詩夢堅定道：“當真。”

    “那人，可曾告訴你，雲生究竟為何物？”

    李詩夢笑道：“自然。”

    “雲生不過是媒介罷了，它有點用，但用處不大。他當年得了雲生，想複活趙姝，將雲生放在我的身上，一放十幾年，可是雲生依舊沒長大。如今，人都死了，這雲生，也隻長了一點點。”

    虞姑娘拉開袖子，雪白的胳膊上，大臂上有一條三四寸的黑線，橫在中間。

    虞姑娘道：“這就是雲生。”

    李詩夢想伸手摸上一摸，笑著看向虞姑娘，虞姑娘點了點頭。

    雙手觸碰上溫熱的肌膚，感受了半晌，李詩夢疑惑看向虞姑娘，“沒動啊?”

    虞姑娘眼中有笑意閃過，“成熟之日，它才會動。”

    李詩夢驚呼一聲，“成熟之日，那該便的多長。”

    虞姑娘搖搖頭，“你真的知道雲生？它不是長長，而是變寬。”

    “精血養之，積年累月，總會成熟。”

    李詩夢收回手，拍拍自己的心口，“虞鶴不想傷害你，養在了你的手上。要是養在心口，需要多久？”

    虞姑娘臉色變了幾變，“你瘋了不成？”

    李詩夢嘿然一笑，“我等的，他可等不得，一日毒不除，他修煉便會被毒浸染一分。一切皆因我而起，我也能一力承擔。”

    虞姑娘愣了幾瞬，道：“命是你的。”

    回過身，像是不想搭理李詩夢。

    李詩夢湊上去，笑道：“虞姑娘，還得請你帶我去找雲。”

    虞姑娘冷聲道：“你自去尋死，我不願助你。”

    便要朝門外走去，打定注意不想幫李詩夢了。

    “別！”李詩夢拽住她，“虞姑娘，幫人幫到底，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將來，就算你渡劫，也不是你的因果。”

    “我不怕這個。”

    李詩夢鬆開她，道：“好，你既不願，那不勉強。總歸是在兩族城，找遍了，也是能找到的。”

    虞姑娘猛地轉過身，手指距離李詩夢鼻尖不過幾分，憤聲道：“不可說也，不可說也！”

    “不是你想的那樣！”李詩夢慌忙擺手，“他身上的毒是因為才有的，不是那種情況！”

    “你想好了，真要得雲生？”

    李詩夢道：“無論何種代價，隻要我付地起，我都願意。”

    虞姑娘見她神色堅定，已不可悔改，淡淡道：“好，那你隨我來。”

    “現在就去？”

    事態轉地有些快速，李詩夢趕忙去和鬼荒紅夜說了一聲。

    鬼荒紅夜不放心，“你們去做甚？”

    李詩夢說地一套一套的。來而不往非禮也，虞姑娘既幫了我，我就去幫她找一樣東西。這東西隻能我和她碰，你碰不得。去了，還有可能連累她們兩個，最好就是在兩族城裏等消息。

    “我很快便回來。”李詩夢保證道。

    “多快？”鬼荒紅夜還不饒地問了起來。

    雲生的所在處隻要知道，還是很好抓的。眼下大約午後，李詩夢算了算，笑道：“明早，你一睜眼，鐵定能看到我。”

    鬼荒紅夜道：“若是不能？”

    李詩夢為難道：“這個……不會的。我會在你睜眼前出現的。”

    鬼荒紅夜握住李詩夢的手，輕聲道：“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

    “沒事沒事！你放心！”

    她掙開鬼荒紅夜的手，一溜小跑趕上了虞姑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