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夏涵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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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君瑜,雲致遠,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絕不會……”

    夏涵跟在慕落歆身後,緩緩向外走去,她努力掩飾著心裏的痛楚,可怎麽也忍受不了那叫囂的恨意,讓她想要化身成魔,摧毀一切。

    是夜,冷風瑟瑟,寒涼如水。

    夏涵臉色蒼白如紙,黛眉緊蹙,大汗淋漓,雙眸裏不斷溢出晶瑩的淚珠……

    ……

    待眾人都離去後,蕭君瑜早早的上了床榻,感受著舒適的棉被帶來的融融暖意,他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想起夏涵那雙恨意深濃的眸子,他感到困惑不已,自己並沒有得罪過她啊,她的恨從何來呢?

    “算了,以後多留心就是”,無奈一歎,也隻能如此了。

    翌日

    驟雪初霽,冬日裏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麽也熱不起來了。

    慕落歆伸了伸懶腰,長呼一口氣:“天亮了啊,夏涵,本公主起身了……”

    “夏涵?”

    怎麽久久沒有動靜,夏涵往日可不會這樣的,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公主殿下,您醒了”,隻見一襲淺碧宮裝的夏薇快步向床榻邊走來,手上端著洗漱用的鎏金玉盆。

    她將玉盆擱在紅木桌上,便幾步上前,準備服侍慕落歆更衣。

    “公主,夏涵染了風寒,今日怕是難以伺候公主了,請殿下恕罪”,夏薇恭謹答道。

    也不知怎的,那丫頭從昨晚開始便有些不對勁了,沉悶不發一語也就罷了,還偷偷的掉眼淚,她又不願說出緣由,這口急死她了。

    這不,許是著涼了,很快便是渾身滾燙的發起了高燒,她悉心照顧了她一夜,卻也絲毫沒有起色。

    揮了揮小手,慕落歆急切道:“可有請了禦醫?”

    這冬日本就甚為寒涼,極易染上風寒之症,醫治晚了就麻煩了。

    她猛的想起,昨日夏涵就提過,因感染了風寒所以沒能隨她去大殿,可昨日隻顧君瑜哥哥,忘記了這回事。

    這個傻姑娘,怎麽不提醒她呢?

    “不曾”,夏薇一臉猶豫之色,禦醫又豈會屈尊前來為宮女醫病呢。

    看她此般模樣,慕落歆心中一慟,她們主仆多年,她自然了解她的心思,怕是禦醫不願前來為夏涵醫治吧。

    宮廷裏就是這樣,拜高踩低,官大一級壓死人,宮女太監身為奴才,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又有誰會把他們當人看呢。

    她想要消除這樣的意識,卻迫於這階級觀念森嚴的世道,難以施展拳腳。

    “好了,本公主不是也會醫術嘛,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夏涵的”,夏薇怕是已經一夜未曾合眼了,一臉的憔悴之色。

    她們畢竟是親姐妹,夏涵有事,她心裏怕是最為焦急。

    “嗯……”,夏薇微微點頭,她相信公主的能力,一定可以治好她妹妹的。

    在這吃人的宮廷裏,也隻有昌平公主會真心對待她們姐妹,不把她們當下人看待。

    待兩人匆匆趕到偏殿時,隻見那虛軟著身子靜躺在床榻上人兒,她安靜的躺著,平日裏靈動無比的雙眸緊緊的合著,清麗的麵龐上一片潮紅,還掛著顆顆晶瑩的汗珠。

    若是昨日醫治的話,她也不會病的如此嚴重,都怪她疏忽大意,怎麽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兒呢。

    看她虛弱無比的模樣,慕落歆突然感到一陣自責。

    悠悠轉頭看向身後的夏薇,她在想,難道因為君瑜哥哥的到來,她對她們的關心減少了嗎?

    回想起來,她已經多久沒有看到夏涵一臉純粹的笑意了,似是自從邊城一戰後,她便開始沉默寡言起來,笑容也是愈發少了。

    那日,她還因為夏涵說了幾句君瑜哥哥的話而訓斥了她,她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

    幾步上前,撩起被角,卷起夏涵的衣袖,慕落歆快速的為她診脈,然而,卻在碰到她滾燙的肌膚時,心裏一震。

    她的情況竟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一整夜發著高熱,夏涵該有多難受啊,所以冒了一身的虛汗。

    慕落歆黛眉一蹙,這種情況因是由於邪氣入骨,風寒侵體所致,本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可壞就壞在拖的時間太久,使病情惡化到此地步。

    “你們都退出去,夏薇,去多打幾盆冷水來”,看向殿內的幾人,慕落歆沉聲吩咐道,語聲裏含著一抹濃濃的急切。

    “是……”,他們跟在公主殿下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她的習慣,施行醫術時,必是要遣退所有人的。

    待眾人都走了,慕落歆環顧一番,櫃台上那銀色剪刀煞是醒目。她快步上前,拿起剪刀就要劃破凝脂玉腕。

    “歆兒,我來吧”,突然一道明朗的聲音傳來,阻止了她的動作。

    看著那個緩緩向她走來的少年,聽著他柔柔的話語,慕落歆有瞬間的怔愣,卻就在這須臾之間,便感到手裏一空。

    恍然回神,卻見蕭君瑜已然拿起剪刀,劃破了皓腕。

    他衝她暖暖一笑,便走到床榻邊,將帶血的腕放到了夏涵的櫻唇邊,很快便將她的唇畔染的若火紅豔。

    “君瑜哥哥,你……”,慕落歆一張小臉上布滿震驚之色,他怎麽會……

    難道他都已經知道了?

    “是的,歆兒,我都知道了”,眸華微抬,凝睇著她惶然的神色,蕭君瑜勾唇一笑:“你兩次用自己的血救了我的性命,那麽短期之內,我的血液也該是有效的。”

    那兩次雖說他都是處於生死邊緣,但他尚還有一絲意識,能感覺到那帶著絲絲腥味的液體流進口中。

    而且每次醒來之後,他明顯能感覺到身體裏的變化,不僅姓命無虞,身子舒暢,就是他體內的舊疾都極少再發作。

    他當時就十分疑惑,可當他看到慕落歆腕上纏著白布時,他便已經有了猜想。

    畢竟,在這西楚皇宮,肯救他的人,就隻有她一個。

    “君瑜哥哥,這件事替我保密好嗎?”

    慕落歆一邊拿出白布為他包紮,一邊低聲說道。

    這種事太過詭異,連她自己都難以理解,更遑論旁人了,她不想此事泄露出去,為自己甚至是西楚惹來麻煩。

    畢竟傷者千萬,她一己之軀,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

    知道她的顧慮,蕭君瑜緩緩點了點頭:“你放心,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

    但凡是會傷害到歆兒的事,他都不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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