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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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時機差不多了,夏涵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兩人,她心中一派鎮靜,卻裝出十分震驚的模樣,驚呼道:“公主?姐姐?我……我這是在哪裏?”
她當然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將自己弄得滿身是傷不就是為了回到雲府,取得她們的信任,借機留下來嗎?
她討厭這樣做作的自己,可是為了達到目的,卻不得不這樣做。
她虛弱的嗓音驚到了守在床榻邊的兩人,看到她已經醒了過來,慕落歆激動不已,麵露喜色。
“夏涵,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天知道她也多麽著急,若是她再不醒過來,她可就要急死了。
還好,醒過來就沒事了。
看著妹妹清醒過來,夏薇自也是十分開心的,一天一夜了,她總算醒了。
“夏涵,這裏是雲府,是公主收留了你”,緩緩道來,夏薇定定的望進她幽深的眼眸裏。她驚訝於裏麵的渾濁不堪,再不複昔日清澈美麗。
一定是這幾年受了太多的苦所致,所以她也不曾深想,隻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裏。
“多謝公主不計前嫌,還肯收留我”,費力的坐起身子,夏涵淚盈於睫,感動言道。
“好了,夏涵,以後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吧!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趕緊按住她的身子,慕落歆痛惜不已。
她雖不知道這三年裏她都遭遇了什麽,但想來一定很痛苦,她不去問她,是因為不想重揭她的傷疤。但是此後,她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對麽令人感動的話,如果她以前這樣說,她一定會感激涕零吧!可是現在,這些話令她感到惡心。
同情她,可憐她嗎?不,她不需要。
握緊了拳頭,卻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換上一副無比感動的表情,夏涵語帶哭腔:“謝謝公主大恩大德,夏涵永生不忘。”
她說的並不真誠,但沉浸於喜悅中的兩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半晌後,為了讓虛弱的夏涵好好修養,慕落歆帶著夏薇離開了客房,向閨房而去。
兩人照顧了夏涵整整一天一夜,現在自是疲累不已,慕落歆遣了夏薇回房休息,也回去睡去了。
室內靜的沒有一絲聲響,雕梁畫棟的設計,雲府果然家大勢大,就連一個客房都裝飾的如此的華麗。夏涵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忽的陰狠一笑,在心裏默默道,百年大府,可惜啊,很快就要從西楚消失了。
一陣風過,什麽也不會留下,留下的隻是一世聲名而已。
雲致遠,慕落歆,這是你們欠我的。
夜深人靜,黑如墨染的夜空一絲星子的光亮都沒有,仿佛一切都消弭了蹤跡,靜的令人窒息。
夏涵喬裝一番,緩緩走出了房門,來到後院院牆處,朝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什麽人,才放心下來。
仔細查看一番,她緩緩取出一塊牆磚,外麵立刻有人遞進來一個灰色的包袱,小心的接過來,將牆磚放回原處。
出於好奇,她打開了包袱,從裏麵拿出一件明黃的龍袍來,仔細一看,此般做工精致,看來是真貨了。
還有一封密封的書信,落款是夜天行,這不是南越皇帝的名諱嗎。上麵的幾個大字更令她一驚“致遠賢弟親啟”。
竟然是一封通敵信,看來劉淑妃為了對付皇後,還真是不擇手段了。這樣一來,雲致遠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在手上顛了顛,隨即將龍袍和書信裝好,快步朝雲致遠的書房行去。
她以前曾多次陪慕落歆回雲府,自是對府裏的一切十分了解,她知道,這個時候,雲致遠是不會在書房的。
“夏涵姑娘?”,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看見了她,有些疑惑的出聲道。
這位夏涵姑娘他們以前倒也見過,她是昌平公主身邊的貼身丫頭,她這時候來書房幹什麽呢?
“喔,兩位侍衛大哥好,是公主殿下讓我前來向大人借些筆墨紙硯,以解煩悶”,靈機一動,她隨意編了一個借口。
她真的是變了,現在說起慌來也可以毫不費力,變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這……”,兩人都有些猶豫,畢竟大人的書房是不允許別人隨便進的,若是大人怪罪下來,他們也承擔不起。
看他們如此猶豫的模樣,夏涵再次開了口:“我知道兩位的擔憂,但公主是大人的親侄女,難不成還會做危害大人的事嗎?”
這些人兩邊都不想得罪,之所以猶豫,無非是想要找一個台階下,那她就給他們這個台階。
“那好吧,你快點”,終於一人鬆了口,衝夏涵說道。
大人對公主的疼愛他們是知道的,相信也不會出什麽事,要是因此得罪了公主就不好了。
“好,謝謝侍衛大哥”,躬身一禮,夏涵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露聲色的走了進去。
在室內掃視了一圈,她猶豫片刻,終是下定了決心,拿出了那件龍袍和書信,顫抖著雙手將它們藏在了隱秘的地方。
她不想害人,可是又不能忘記仇恨,麵對這一切,她別無選擇。
她很快出來了,手裏拿著一般的筆墨紙硯,還坦然的讓門外的侍衛搜了身。
他們不放心才是對的,畢竟這可是雲致遠的書房。
什麽都沒有搜到,兩人終於放下心,讓她離開。
走在花園小徑上,夏涵心中煩悶。終究還是做了,盡管心中糾結難擇,可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那樣做,心裏卻越發的難受起來。
抬頭望著沉黑的天幕,那麽黑,黑的沒有一絲光亮,就好像她的生命一般。
自那個少年死後,她的生命裏便隻剩一片黑暗了,再也看不見絲毫的希望,隻能獨自一個人在這世間苦苦掙紮,忍受淒涼的無限相思苦。
“薛郎,你等著,我很快就可以為你報仇了,然後我便來找你,你就在天上好好的看著”,黑暗的天幕之上,她仿佛看到了那張俊逸的麵龐,他在對著她微笑。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蝕骨的相思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消弭淡化,反而越發的清晰可見,深深的折磨著她的靈魂,也不斷的加深了她心底的仇恨。
隨後她若無其事的回了房間,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雁過無痕。
兩個守門都侍衛因為害怕被雲將軍怪罪,便也沒有將這件事向上稟報。
殊不知正是因為他們的這個私心,才造成了後來的諸多悲劇。
夜色靜默,此時雲府的眾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正向他們漸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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