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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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爾莎與零走上金沙構成的十三級階梯來到墨菲斯神殿的門口,愛爾莎停下腳步,抬頭仰望這座隻有在最詭異的夢中才會出現的雄偉建築。

    金色的夢之沙在腳下如波浪般來回搖擺,並發出熒光。

    兩人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隻是略微點一點頭便一齊走進殿內。

    費恩男爵日誌中的內容讓兩人多了很多心事,零還在思考剛剛體內新的變化,他碰了碰自己的胸口,果然,原本早已停止跳動的心髒重新複蘇。

    這意味著什麽?

    愛爾莎也緊皺眉頭,自己的爺爺留下了太多謎題,關於“時間之鑰”這個至寶的能力又有了新的了解,愛爾莎覺得它與那些極為罕見的寶物一樣能夠影響費恩大陸以外的世界,因為自己的爺爺顯然穿越時空曾經回到了故鄉看到了自己的出生……或者還有什麽寶物能在費恩大陸上探查這片大陸以外的任何地點。愛爾莎不知道那是什麽寶物,已知的七星寶物中沒有這樣的能力,即便是“天空之眼”也僅能在大陸上使用,而且還無法完全穿透冥河外的迷霧。大膽推測的話,爺爺一定是已經抵達了冥河對岸,並且拿到了那裏未知區域內的神秘寶物。

    如果這樣的話,迷霧之中的區域將要更加神秘,那裏的寶物更加強大。

    而最終兵器……

    愛爾莎看了一眼零的背影。

    那又是什麽意思?

    零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我們到了。”

    愛爾莎這才抬起頭環視著神殿大廳,一時間她將所有思緒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完全被眼前的壯麗景致所吸引。

    神殿之內無比廣闊,從地麵上升起無數條以金色夢之沙構成的扭曲帶狀物,沙帶就像長河一樣蜿蜒向上並錯綜複雜的互相交織在一起,最後在上方呈螺旋狀纏繞在一起延伸到穹頂附近同樣又夢之沙構成的星河之中。

    沙帶不停的流動著,上麵無數個突然出現又轉瞬即逝的各種奇異的生靈和圖案交相呼應,就像是一個個奇異的夢境。

    愛爾莎看到一頭小鹿從沙帶上凝聚成形並開始奔跑起來,它忽然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很快便躥下一條沙帶躍入下方的另一條沙帶中,一時間金沙像浪花般四濺而起,小鹿不複存在,但很快在它消失的位置衝出一條大鯉魚,魚在空中就開始扭曲變形,最後成為了一條金色飛龍咆哮著向那螺旋狀沙帶的終點飛去,但很快便被一旁忽然出現的巨人一掌拍落,巨人也隨之沒入沙帶之內,但很快兩個小孩重新凝聚成形,他們歡快的在沙帶上跑著,隨著他們的奔跑,周圍的夢之沙開始幻化成愛爾莎從未見過的房屋樣式。

    “這……太奇妙了。”

    愛爾莎瞠目結舌,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眼前的景象。

    ……這就是夢……無數生靈的夢……即便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也會擁有它們的夢……

    一個深沉空洞的聲音忽然響起,愛爾莎和零都嚇了一跳,鸚鵡龍和仙女龍更是重新化為兩條巨龍在空中警惕的盤旋。

    但很快,那兩條龍跌落地麵,濺起無數金色沙粒,當愛爾莎和零看去時,那兩條龍已經變成了兩顆還未孵化的龍蛋。

    愛爾莎緊張起來,零似乎生氣起來,臉憋得通紅,雙拳緊握,左眼的瞳孔更是縮小並發出紅光。

    破殼之聲讓兩人愣了一下,然後兩條小龍搖搖晃晃的爬出蛋殼,下一瞬間,兩條龍已經恢複了原樣,兩個小東西趴在地上沒有動,似乎有些心有餘悸。

    ……龍……很不可思議……它們擁有如同你們人類一樣的智慧……甚至超越人類……而它們也是少數能不受夢境影響隨意穿行其中的生物之一……它們甚至可以隨心所欲的改變自己……

    一個形體開始在愛爾莎和零的麵前凝聚成形,隨著不停旋轉的夢之沙衝天而起,那個形體越來越高大並變成了一個人形。

    最後,一個身著破爛的黑色長袍的巨人展現在兩人麵前,他沒有雙腿,下端隻是不停旋轉的黑影,他的麵孔是一團黑色漩渦,漩渦中心兩點幽光凝視著兩人。

    愛爾莎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夢神墨菲斯。

    可是,這怎麽可能?沒人見過這片大陸上的神祇,況且根據各處遺跡中的線索來看,神早已在上古之戰中消亡了,剩下的隻是它們散落各處的強大力量,這些力量便附著在各種寶物甚至是一些怪物身上。

    但這眼前的如果不是墨菲斯,又會是什麽?

    愛爾莎迷惑不已,甚至忘記了恐懼,眼前的東西顯然不是零和爺爺日誌中所記錄的那個神殿守衛。

    ……我以為是故人再次到來……

    那高大瘦削的形體忽然俯下身看向愛爾莎,愛爾莎退了兩步,但雙眼印染鬼使神差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神明。

    ……嗯……你的氣息與他極為相似……

    旋渦狀的麵容似乎點了點頭,他重新直起身子。

    ……他說過……他的孫女會來到此處……看來就是你了……小姑娘……

    墨菲斯的聲音有一絲愉悅。

    “你說的故人,是我爺爺?”

    愛爾莎驚訝的問道,好奇心完全壓倒了恐懼。

    ……如果克裏斯·瘋·費恩正是你的爺爺的話……

    墨菲斯如此說道。

    “果然如此!”

    愛爾莎有些興奮,她又急忙問道,“他現在在哪兒?還活著嗎?是否在冥河之外的未知區域?”

    墨菲斯忽然笑了。

    ……好奇果然是你們家族的特質……但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墨菲斯頓了頓再次開口。

    ……告訴我……夢對你來說是什麽……

    愛爾莎眨了眨眼,“這……”

    ……回答我……

    墨菲斯重新俯下身。

    零在愛爾莎的身旁緊張的看了看她,他下意識的凝聚起力量,隨時準備動手,他自己都很驚訝,為何自己會知道如何作戰?那就像是本能。

    “另一種真實。”

    愛爾莎想了下然後直視著墨菲斯漩渦中心的那兩點紅光說道。

    ……嗯……

    墨菲斯沉默片刻。

    ……有意思……那麽……你願意留在這裏嗎……這是對你的獎賞……你在這裏可以永生不死……而且還會擁有現實中不可能擁有的不同人生……你知道……這全在於你自己的想象……你的父母……你的爺爺……都會在這裏團聚……這也許就是你所說的另一個真實……

    愛爾莎猶豫起來。

    墨菲斯等待著。

    愛爾莎最後笑著搖了搖頭,“抱歉,我是冒險家和海盜的後裔,我們最喜歡的是對未知的探索,如果僅憑想象就全都什麽都會得到,即便有人對此夢寐以求,但對我來說這簡直無聊透頂,遺憾和悔恨雖然痛苦,可是我們在外麵的世界中還有更多可以追求的東西。”

    ……可是你說的……這裏也是真實……

    墨菲斯不依不饒。

    “那是絕望之人的真實,而我不是。”

    愛爾莎堅定的說道。

    ……哈哈……

    墨菲斯直起身子,大笑不止。

    ……不愧是克裏斯的孫女……很好……那麽接下來……你將迎來最後的考驗……

    墨菲斯說著指向穹頂。

    愛爾莎和零抬起頭看去,一隻璀璨無比的金色巨眼忽然出現。

    “虛幻之眼……”

    愛爾莎喃喃自語。

    ……沒錯……克裏斯沒有帶走他……他將此留給了你……你怎麽選擇……你可以直接離開或是通過測試……你會得到我的神器……或是死在這裏……成為夢靈中的一員……

    墨菲斯看著她。

    愛爾莎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爺爺的日誌中……”

    他根本就沒提起過測試的事。

    愛爾莎下意識的看了看零,零卻平靜下來,他說道,“無論你怎麽選擇,我都會與你一同走下去。”

    愛爾莎心下一陣感動,她最終麵對墨菲斯,“我接受測試。”

    墨菲斯似乎點了點頭,身形瞬間解體崩塌化為一地金沙,但很快,金沙再次成形。

    愛爾莎和零張著大嘴看著麵前出現的怪物。

    “就是這隻大兔子!”

    零激動的喊道。

    (探索度0.06%)(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