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姑奶奶要回家之後，趙家兄弟倆又開著那輛破麵包車去接她。就在快走的時候，趙慶元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化，“我有事，你去接姑奶奶。”

    趙慶元從駕駛座上下來，趙元慶爬到駕駛座上，嘟囔到：“怎麽不去了？”

    趙慶元站在麵包車旁邊，翻著手機，沒有回答趙元慶的問題，“你接過姑奶奶回來之後就不要隨便出門了。”

    趙元慶一臉懵，正想問什麽，趙慶元急匆匆地走了。趙元慶發動車子，沒開一會就把趙慶元奇怪的舉動給丟到腦後。

    趙淳熙看到車子上下來的隻有一個趙元慶，不由得有點失望。她把小行李箱放在後座，自己坐上副駕駛座，“你哥哥呢？”

    “不知道啊，本來說好一起來的，結果臨出發他有事就走了。”

    麵包車“突突”兩聲，沒有發動起來，趙元慶沒辦法，這破車一天得壞個七八次，隻能下車查看。

    “趙慶元最近怎麽回事？都不見人影。”趙淳熙看趙元慶打開車的前蓋，從車窗伸出頭問到。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哥最近在幹嘛。”

    趙元慶拍拍手，“啪”地蓋上蓋子，又回到駕駛座上。這次車終於啟動起來。

    “我哥最近一直神神秘秘，問他還不說。”

    趙淳熙也沒指望趙元慶能知道什麽，把座椅調低了點，裹緊衣服直接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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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的時候，趙淳熙剛剛醒過來，還一臉茫然。上了樓，覺得自己離開的這幾天這裏沒有什麽變化。她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沒有人找自己。她生氣地關掉了微信，沒一會又忍不住打開。

    這個微信還是劇組裏的化妝師大哥幫趙淳熙弄的，裏麵就趙家兄弟，化妝師和景祐四個人。

    趙淳熙看著景祐的頭像，他的頭像是一個手繪的圖，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子的背影。趙淳熙越看越氣，把頭像當成景祐，狠狠地戳了幾下。

    手機突然一響，趙淳熙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一看，可不就是她咬牙切齒的景祐。

    “回到家了嗎？”

    趙淳熙看著這條消息，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用食指在屏幕上開回地滑動，也不回微信。

    一會過去，又一條微信過來：“不理我？”

    就是不理你，趙淳熙托著腮，還是不回短信。

    手機又是一陣響，原來是景祐打了視頻電話。趙淳熙一陣手忙腳亂，直接掛了視頻通話。

    電話緊接著又想起來，不過這次是通話。趙淳熙躺在床上，接了電話。

    “你幹嘛。”趙淳熙沒有什麽好語氣。

    “還在生氣？”

    景祐輕笑聲被他身後的吵鬧給蓋了過去，但趙淳熙還是覺得像是有人在自己耳邊吹氣一樣，心癢癢。

    “怎麽，我不能生氣？”

    “那我道歉。”

    “不接受。”

    氣氛冷場了一會，景祐那邊嘈雜的聲音終於聽不見了。景祐一隻手拿著酒杯站在陽台上，夜風有些寒氣，但他的笑很溫暖。

    “我道歉，你就當我情難自禁。”

    趙淳熙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趙淳熙不說話，氣氛又冷下來，兩個人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趙淳熙隻覺得這樣有些曖昧的感覺，說了句有事，就掛掉了電話。她心亂如麻躺在床上，沒一會又困了，裹著小毯子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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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做夢了，這次她穿著是紅色的嫁衣，一步一步沿著青石路往前走。青石路的盡頭是一個祭壇，鋪的是白色的石頭，祭壇上畫著複雜的陣法，上麵站著十二個披著白袍的人。

    十二個人手舉著像針錐一樣的物件，約摸有半個手臂那麽長。

    她走上祭壇，突然又退卻，想從祭壇上下來。一個披著白袍的男人，依舊看不清麵容，一掌劈在趙淳熙身上。

    趙淳熙吐出一口血，倒在祭壇上。她看向祭壇下，張口帶著哭音到：“師兄……”

    那些白袍人舉著十二根針錐向前刺進趙淳熙的身體裏。一瞬間，她隻覺得經脈盡斷，心髒處仿佛有什麽東西抽離出來。

    “啊啊啊——”趙淳熙尖叫一聲，從夢裏醒過來。

    她坐在床上，毯子裹得嚴嚴實實，渾身濕透。

    趙元慶拿著鍋鏟急忙跑過來，推開門看到滿頭大汗的趙淳熙，“姑奶奶，你怎麽了？”

    “沒事。”趙淳熙回了神，擠出一抹笑。

    趙元慶把手在圍裙上擦擦，把手放在趙淳熙頭上，“姑奶奶，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趙淳熙強顏歡笑，“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姑奶奶你肯定是太累了。”趙元慶心疼地說。

    “今天怎麽是你做飯？”

    “哥哥晚上不回來了，我買了烤鴨，蒸了雞蛋，再炒幾個蔬菜就能吃了。”趙元慶板著手指頭，頭上的卷毛一跳一跳。

    趙淳熙隱隱作痛的心髒終於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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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趙元慶照常出去上班。他就在樓下的小超市上班，小超市裏的老板是一個微胖的女人，脾氣很好。

    剛開門還沒有多少客人，店長就和趙元慶說起了閑話。趙元慶坐在收銀台旁邊，認真地聽著。

    “昨天來了好多警察，好像是死人了。”店長表情豐富，指了指旁邊，“就是我們店旁邊的小區。”

    “然後呢？”趙元慶很激動。

    “沒什麽然後了。”店長表情無辜。

    趙元慶沒興趣了，低頭去玩手機。

    “我活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警察問話呢。”店長拍著他的肩膀，試圖引起他的反應。

    趙元慶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按著手機的手停頓下來，“被警察問話大多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他神情有點哀傷，“最好不要再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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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淳熙在趙元慶離開的時候就醒了，起床洗漱。看著鏡子裏近乎憔悴的自己，輕輕歎氣。

    吃過早飯，趙淳熙在家裏晃悠了幾趟，無事可做的她盤腿修煉去了。

    她修煉結束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拿起手機就看到趙慶元發過來的短信，“姑奶奶，你和元慶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出門了。”

    趙淳熙敏銳地抓住了一些東西，一邊收拾東西出門，一邊打了電話給趙慶元。

    趙慶元不知道在做什麽，沒有接電話。趙淳熙把手機揣在兜裏，下樓。所幸趙元慶打工的小超市就在他們住的小區的對麵，過個馬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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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元慶出了小超市，對著超市右邊的小區東張西望，結果沒看到什麽端倪出來。失望過後，他就過了馬路，到對麵去買午飯。

    店長喜歡對麵一家的快餐店，趙元慶就跑過去買飯。買好飯之後，又想到了在家待著的姑奶奶，又訂了一份送到家裏。

    當趙元慶興衝衝往小超市走的時候，原本停在一旁的出租車開始加速。

    出租車裏坐著一個大概40多歲的男人，胡子拉碴，雙眼布滿紅血絲，他咽了一口口水，把油門踩到底。

    車子飛速地竄了出去，車子裏的男人閉上了眼睛。

    趙元慶原本沒有注意到撞過來的車子，他看到現在超市門口站著的店長，還想和她打招呼。店長表情突變，大聲喊著：“快跑。”

    趙元慶沒有反應過來，麵前的景色一變，他就現在超市的門口。回頭一看就看到了揪著自己衣領的趙淳熙。

    趙元慶丟在馬路上的盒飯被車子碾過，變得粉碎，他一陣後怕。他還想和趙淳熙說什麽，眼前一花，趙淳熙不見了蹤影。

    趙淳熙怒火攻心，速度暴漲，幾個呼吸間就追上那個準備逃竄的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看到自己前蓋上突然多了一個人，嚇得立馬踩了刹車。

    趙淳熙麵色寒冷，一掌拍在車前玻璃上，玻璃瞬間化成碎片。她伸手抓住司機的脖子，就把他往外扯。

    “放開我，放開我。”司機又驚又懼，拚命地掙紮起來。

    “你為什麽要殺人？”趙淳熙給了他一拳，他終於老實下來。

    “我沒有，”司機眼神閃爍，“我就是不小心把油門當成了刹車。”

    趙淳熙又是一拳，他的臉迅速腫起來，“你以為你騙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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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瑞在辦案，本來都準備離開了，結果被馬路中央的爭執給吸引了過去，就帶著自己的手下過去了。

    過去就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抓著一個出租車司機一頓胖揍，瞧著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就出麵阻止了。

    韓瑞握住趙淳熙的手腕，“你在做什麽？”

    趙淳熙一甩手，就把他的手甩開，然後盯著韓瑞，“你是誰？”

    韓瑞和手下出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

    “警察？”趙淳熙放開了男人，從車上跳下來，指著摔回車子裏的男人，“正好，我要報案，這個男人想殺人。”

    韓瑞臉色一凝，“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趙淳熙見他不相信自己，把趙元慶拉過來，指著他胳膊上的血痕，“你看。”

    韓瑞打量一下趙元慶，笑著說：“小姐，他就劃傷了手臂。”

    “警察警察，”店長擠了過來，“我是目擊者，這個男的就是想殺人，你沒看到他車開的有多快，還不刹車。”

    店長姐姐的一句話讓韓瑞的臉色迅速變了。他轉頭看司機，司機眼神閃爍，避開了他的目光。

    “把他帶回去，”又對趙淳熙和趙元慶兩人說：“你們也和我回去。”

    “為什麽！”趙淳熙還是氣不順，語氣很不好。

    趙元慶拉住她，“姑奶奶，就是去問幾句話。”冷靜啊冷靜，趙元慶拚命拿眼神示意她。

    “小姐，上車吧。”韓瑞幫趙淳熙打開車門。

    趙淳熙不情願地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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