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掉崖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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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淳熙的靈力包裹著她落了下來,她並沒有手上。雙腳落地後,她觀察了周圍的情況。

    在這裏一片昏暗,天上隻有厚厚雲層,太陽是看不見的,隻有微弱的光芒照亮這片天地。

    周圍都是枯死的樹木,沒有一絲活物的氣息,安靜地讓人毛骨悚然。

    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摸不著頭腦,對在這裏曾經待過一年的趙淳熙來說,實在熟悉的很。

    她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開始回憶當時自己到底怎麽出去。

    想起來了,趙淳熙靈光一閃,但是並不是想到怎麽出去。

    她想起那個馬先生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眼熟,那張臉和當年的喻楚陽一模一樣。

    喻楚陽是當時名動天下的天才,和月時門的時晨結為道侶,那場大婚半個修仙界的人都來了。

    喻楚陽是當時能和他齊名的少年天才,當時和時晨結為夫妻時不知道傷了多少人的心。

    就是這樣驚才絕豔的天才為了追尋大道也是殫精竭慮,到最後殺了自己的妻子來正道。又在月時門裏大開殺戒,後被月時門的掌門含淚擊殺。

    也正是因為如此,月時門才一點一點衰敗。

    回憶到這裏突然給趙淳熙一種詭異的感覺,“他”是誰?那個連喻楚陽都比不過的天才。

    會不會是我?趙淳熙有點無恥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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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淳熙掉下去之後,上麵的人慌了神,穀昱澤臉色難看至極,轉頭問陳小姐:“現在怎麽辦?”

    陳小姐也慌了,這種情況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也沒有人能進去,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麽辦。

    馬先生的臉色也不好,他用靈力嚐試突破這個屏障,結果隻是徒勞。

    “快點想辦法!”馬先生脾氣上來了,對著陳小姐一通發脾氣。

    陳小姐被這個年輕的男人甩臉子,脾氣也上來了,但念在他是客人也沒和他一般計較。

    “我去向掌門稟告。”

    陳小姐急匆匆地往回趕,穀昱澤也跟在她身後。

    但是馬先生沒有動,他站在懸崖處,望著那出屏障,又嚐試了一次。屏障紋絲不動,他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陳小姐走在穀昱澤的前麵,高跟鞋在石板上踏出有節奏的聲音。

    她語氣不好地對穀昱澤說:“剛才的那個男人是你們穀雨峰的嗎?”

    “不是。”穀昱澤答得很快,步子也越來越快。

    “年紀本事沒多大,脾氣倒不小。”

    穀昱澤奇怪地看著她,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那個馬楚陽已經快二百歲了,年紀是真的不小了。

    陳小姐去了掌門的住處才知道掌門去了議事廳,隻能折回去。原本等在議事廳的穀昱澤竟是先一步見到陳掌門。

    陳掌門正在和別人說話,恭敬無比,讓穀昱澤驚訝萬分。

    坐在陳掌門旁邊的男人穿著淡藍色的長袍,腰間是一條繡著雲紋玄色寬腰帶,腰上佩戴著一顆魚紋的白玉佩。

    他臉上帶著麵具,穀昱澤看不見他的臉,但是穀昱澤本能地覺得此人深不見底。

    “陳掌門,有人掉進了廣照峰後山的屏障裏。”

    本來陳掌門還想笑臉相迎,可穀昱澤的這句話讓他臉黑了。

    那個男人似乎在打量穀昱澤,竟是開口問了一句:“是何人?”

    不光是穀昱澤,連陳掌門都覺得驚訝,這位尊師以前從不過問這種小事,今天是怎麽了。

    穀昱澤含糊其辭,隻說是自己帶來的散修。

    陳掌門答應立刻前往後山,穀昱澤放心不下,先行一步。

    穀昱澤剛走,陳小姐就到了。陳掌門麵色難看地問:“誰掉下去了?怎麽會掉下去?”

    陳小姐看了白袍男人一眼,猶豫了片刻,低著聲音說:“好像是上次在玉山的……”

    陳掌門會意,揮揮手讓她不要再說。白袍男子耳力何其驚人,當然把他們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陳掌門,不如我隨你一同去查看,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白袍人的話讓陳掌門不好拒絕,本來他也沒有辦法把掉下去的趙淳熙撈上來。

    他們三人到的時候,懸崖上站著的是穀昱澤和馬楚陽兩個人。

    馬楚陽舉起手中一把像戒尺一樣的墨綠色武器,靈力如同潮水一樣奔湧出來,原本現在他身後的穀昱澤連忙退後幾步。

    那把武器光芒耀眼,向屏障上砸去。屏障抖了抖,竟是破開了一個小口。

    馬楚陽來不及開心,屏障將那武器反彈出去,連帶著他也翻了個跟頭。那個好不容易出現的小孔顯示了。

    白袍人手指顫抖一下,看向暴跳如雷的馬楚陽,腳步想往前移,卻又收了回去。

    陳掌門則是被他手裏的武器吸引了,看了那尺子好幾眼。

    “那是熙陽尺,與靈魂相連。靈魂滅,它也就碎了。”白袍人瞥了陳掌門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

    陳掌門尷尬不已,連忙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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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掌門試了幾次,屏障紋絲不動,還不如馬楚陽開的小口。

    白袍人伸出手掌貼在屏障上,驚濤駭浪一般的靈力和屏障相撞,屏障發出從未有過的光芒。

    屏障在拚命抵抗,但白袍人紋絲不動。

    陳掌門眼裏露出一絲興奮,如果尊師破了這屏障,那底下的寶物豈不是都能回去我的囊中?

    至於他為什麽如此堅信地下有寶物這件事,確實讓人費解。

    白袍人沒有讓他如願,他收回了手掌,改用手指劃過屏障。本來快要破開的屏障又一次穩住,隻在他手指劃過的地方破開一個口子。

    白袍人的身形頓時消失在那個縫隙處,轉眼間屏障就恢複了原樣。

    陳掌門麵色已經和鍋底有的一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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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淳熙沿著枯死的樹木一直往前,找到了那個山洞。那個山洞就是她當年拿到功法的地方,如今故地重遊,她心裏滋味複雜。

    山洞裏麵陰冷極了,越往裏走溫度越低。山洞深處吹來了帶著潮氣的風,漸漸的出現了一方石台。

    石台上麵已經空空如也,趙淳熙握住石台,目光放空。

    “哎呀,你終於來了。”

    頗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趙淳熙嘴角抽動了一下,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石台後麵。

    一個男人飄在空中,這就是趙淳熙名義上的“師父”。

    男人換了一個姿勢,“怎麽了徒弟,一千年不見把我忘了。”

    趙淳熙平複了一下心情,“你怎麽還不回去?”

    “你以為我不想嘛!”師父氣的飄上前來,給了趙淳熙一個板栗。

    那你倒是走啊,趙淳熙後退幾步,看著這個不靠譜的老頭。

    這個老頭看起來一點不老,他已經得了大道,就在此處的不過是他的一縷神識。

    “當年你一走我就發現我忘了一件事情。”師父有點心虛地瞟了趙淳熙一眼,“修行這個功法會對記憶有損,必須要佩戴這種石頭。”

    趙淳熙看著他掏出來的一顆破石頭,一臉不相信。

    “為了給你這個,我可是有逗留了一千年,這世上有我這麽好的師父嗎?”

    “我的師父是天淩門的掌門。”趙淳熙強調了一下。

    師父氣的在空中轉了好幾圈,罵了好幾句蠢人。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師父又擺出一種神秘莫測的模樣,“我不但知道你會來,還知道你情劫將完。”

    回應他的是趙淳熙的白眼。

    地麵突然抖動一下,師父一激靈,喃喃自語:“有人破我的陣法?”

    他看著自己的徒弟,長歎一聲,“為師勸你一句,已經過去的就不要再強求。”

    趙淳熙看著突然正經起來的師父,有點錯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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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淳熙從山洞裏麵出來看到了尋過來的白袍男子,他現在枯樹下麵,好像在等著趙淳熙。

    “你是誰?”

    他沒有回答趙淳熙,隻是指了指上方。

    師父一走,這裏的陣法消失,屏障也不見了,上麵的太陽終於可以照下來。

    “前輩,你快點上來。”懸崖上的穀昱澤喊到。

    趙淳熙從白袍男子身邊走過的時候,腦海裏有什麽東西閃過,但又沒有分辨出來。

    “我叫趙淳熙,敢問道友的姓名。”

    白袍男子定睛看著趙淳熙,沒有說話。趙淳熙自討沒趣,摸摸鼻子回到了懸崖上。

    穀昱澤看到趙淳熙完好無損,喜出望外,連忙走上來關心一番。馬楚陽哼哼兩聲,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了就不開心,“你這個小丫頭到處亂跑,現在知道苦頭了吧。”

    趙淳熙翻個白眼,看著他的娃娃臉,心裏想著:你充什麽大爺。越看趙淳熙越是心驚,又看到他手上的尺子,心中的猜測漸漸落實。

    “你叫什麽名字?”

    馬楚陽沒好氣地看著趙淳熙,“馬楚陽。”

    他的話一出,趙淳熙半晌都沒有說話,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沉默的趙淳熙。

    “你怎麽不說話?”

    “喻楚陽比較好聽。”趙淳熙喃喃地說,眼眶有點濕潤。

    馬楚陽聽到了,雖然奇怪,但是忍不住補了一句,“我爸爸姓喻,我和我媽媽姓。”

    趙淳熙點頭,指著他手裏的尺子,“這個武器挺罕見的。”

    馬楚陽分外愛惜地擦著那把長尺,帶著一絲的驕傲,“我從我家院子裏麵挖出來的。”

    不僅是趙淳熙,在場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畢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趙淳熙,立馬恢複了平常。

    “你武器叫什麽名字?”

    “熙陽,”馬楚陽嘚瑟不已,“是不是特別有文化。”

    連名字都一樣,趙淳熙更加堅信他是喻楚陽的轉世。

    “我挖到熙陽的時候,它身上就刻了名字,我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這個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吧。

    “朝陽多好啊,為什麽非要叫夕陽?”這個問題趙淳熙一千年前就像問,夕陽總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什麽鬼,是康熙的熙,你個白癡。”

    趙淳熙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以為趙淳熙不信,把尺子上刻名字的地方給趙淳熙看。

    “你看你看,我說錯了嗎?”

    墨綠色的尺子上的確刻著“熙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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