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家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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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淳熙走到短發女子身邊查看,她被一劍穿心,幹淨利落,可見下手之人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味。

    趙淳熙看著下手之人——景祐,隻覺得心口有點疼。

    周圍的人都聚集過來,景祐拿出麵具帶上,又恢複了以往那個不苟言笑的師尊。

    陳掌門從大堂裏麵走出來,看著景祐差點喜極而泣,“師尊,多謝你出手相救……”

    那我是幹什麽的?趙淳熙收了劍,嘀咕道。

    陳漪站在陳掌門身邊,對趙淳熙拱手,“多謝道友相助。”

    趙淳熙高冷地點點頭,心想這陳嵩掌門的位子估計是做不了多久了。

    她走進大堂裏,莫先生不見蹤跡,隻剩下被困在一旁的喻瑞陽。他靠在柱子上,目光呆滯地目視前方,趙淳熙看著他,心中頓覺心酸,歸真君變成了這幅模樣嗎?

    曾經的喻瑞陽和喻楚陽一起,被稱為喻家雙絕,他們是月時門的驕傲。如今,一個身死,一個變成了這般模樣。

    趙淳熙撿起短發女子丟下的口哨,把落在上麵的灰塵仔細吹去。

    身後的一群人見過景祐,表達過自己的感激之情之後,才想起大堂裏還有人,一窩蜂地湧了進來。

    趙淳熙收了困住喻瑞陽的法器,法器沒了之後,他也不動,隻是呆呆地站著。

    景祐進來時看到柱子旁的喻瑞陽,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把跟在身後的眾人嚇了一跳。

    見到景祐進來,趙淳熙指著喻瑞陽,“你能看出來他是怎麽回事嗎?”

    景祐恢複平常,走近喻瑞陽,伸出食指點在他的額頭上,淡藍色的光芒散開。

    半晌,他收回手指,對趙淳熙說:“身體裏隻剩下一魂三魄,所以神誌不清,和傀儡沒有兩樣。”

    一聽傀儡,陳掌門的眼睛亮了。也不想著這是什麽場合,張口就說:“這傀儡破壞我們月時門,理應由我們月時門扣下……”

    “怎麽?陳掌門你已經在想怎麽瓜分‘戰果’嗎?”馬楚陽心中湧出一股無名火,加重戰果兩個字,厭惡之情昭然。

    “你……”

    陳掌門話被陳漪打斷了,“馬道友說笑了,這傀儡怎麽處理當然由趙小姐決定。”

    陳掌門對陳漪怒目而視,陳漪麵帶笑容,臉色不變。

    趙淳熙聽到陳漪這句話,轉了轉手上的哨子,語氣不善,“陳掌門,你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我可以理解,但是命這種東西隻有一條,我希望你能明白。”

    她抬眼看陳掌門,緩緩地說。

    大堂裏麵一時間很安靜,陳掌門臉色發青,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好了,”景祐開口說:“這些人到底為何來此?”

    “那個短發女子似乎想要到那個封印的崖底去,可是自從封印破了之後,我們派人搜尋過,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

    她的話成功地讓所有人的視線轉向趙淳熙。

    別人把命都搭上了來找東西,裏麵肯定有寶貝,你進去之後陣法封印就消失了,你說你什麽都沒拿有人信嗎?

    趙淳熙看著周圍那一個個像餓狼一樣的修行之人,知道這件事不能善了。

    可是到底是什麽寶物?我的功法?可那個我一千年前就拿走了。難不成是師父給的破石頭?可是那個石頭隻能恢複記憶,也不算什麽寶物吧。

    思考過後,趙淳熙還是拿出脖子上掛著的石頭,“這就是我拿的東西,一塊石頭。”

    周圍人都靠近幾步,想一探究竟。

    結果瞧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有什麽用?”一個人問到。

    “用來恢複記憶。”趙淳熙如實回答,換來的卻是問話人的不屑。

    “你騙誰呢?這也算寶物?”

    趙淳熙給了他一個白眼,“我也沒說這是個寶物。”

    “那你拿它做什麽?”

    哎呦喂,你這個杠精,趙淳熙深吸一口氣,穩住氣息說:“因為年紀大了,有點老年癡呆。”

    周圍一陣笑聲,那個人還想說,景祐看過來,一句休得多言,成功地讓他閉嘴。

    景祐看向趙淳熙的石頭,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因為問不出什麽所以然,唯一能說清楚話的短發女子又已經死了,關於寶物的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

    入夜,月明星稀。

    趙淳熙帶著木愣愣的喻瑞陽踩著屋頂去找馬楚陽。雖然喻瑞陽呆呆的,但是靈力收放自如,動作行雲流水,依稀可以見到以前那個歸真君。

    馬楚陽給趙淳熙開門,顯然他已經要睡覺了,瞪著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趙淳熙。

    “你不要進來,孤男寡女風氣不好。”馬楚陽一臉正氣。

    回應他的是趙淳熙的“嗬嗬”。

    “這個給你。”趙淳熙把哨子塞到馬楚陽。

    馬楚陽像碰到什麽燙手的東西一樣,一下子縮回手。

    “你給我幹什麽?”

    趙淳熙撓了撓後腦勺,憋出了一句話:“因為……因為你們倆長得比較像。”說著自己還點點頭。

    “和我像?”馬楚陽指著自己鼻子,不可置信地說:“你能不能不要瞎編。”

    他說著,側過身體讓屋子裏麵的光照在喻瑞陽的臉上,喃喃自語地說:“哎,你別說,好像是有點像。”

    “有緣!”趙淳熙再次嚐試把哨子塞到他手裏。

    “等等,這也不是什麽理由啊?”馬楚陽又收回手。

    “你磨磨唧唧地幹什麽!”趙淳熙一聲吼。

    馬楚陽也不是吃素的,梗著脖子回了一句,“你不把話說明白我才不要。”

    趙淳熙扶額,無奈地瞎編:“我一個女孩子帶著這樣一個男性傀儡,風氣不好。”

    馬楚陽懷疑地看著趙淳熙。

    “再說我也不需要。”

    馬楚陽依舊用那個眼神看著趙淳熙。

    趙淳熙把哨子彈到他屋子裏麵,正好落在桌子上沒有翻過來的茶碗裏。

    “你愛要要,不要給陳嵩。”說完扭頭就走。

    馬楚陽慌慌張張地去拿茶碗裏的哨子,仔細地查看著有沒有損傷。再轉頭時,喻瑞陽已經自己走進來了。

    “你還挺主動的。”馬楚陽嘀咕一句。

    他看著現在自己麵前的傀儡,開始琢磨著給他起個名字。

    他看著傀儡,傀儡也看著他,這樣安靜了一會,馬楚陽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看傀儡半天不說話馬楚陽拍了拍腦袋,自己還真是有病,一個傀儡他能聽清楚我在說什麽嗎?

    “喻瑞陽。”就在馬楚陽懊惱的時候,傀儡突然開口。

    馬楚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傀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用手指蘸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喻瑞陽”三個字。

    “對嗎?”馬楚陽問。

    這次喻瑞陽沒有說話,仿佛他剛剛說話的場景,就像幻覺一樣。

    ————————————————

    第二天一早,來參加大會的人都陸續的回去了。趙淳熙也不例外,她像來的時候一樣,由穀昱澤送回去。

    馬楚陽則由穀雨峰的掌門送回去,至於景祐,一大早趙淳熙就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先回去了。

    折騰了大半天,趙淳熙終於回到自己的家樓下,因為趙淳熙是中午才出發的,到家之後,天都已經黑了。

    她拒絕穀昱澤送她上樓的請求,拎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往樓上爬去。

    當她開門的時候。敲門的時候,她還轉身往對門看了一眼,瞧瞧景祐有沒有回來。

    當然關著門她也看不出什麽。

    趙淳熙敲門見沒有反應,才後知後覺地覺得家裏沒人。但是趙元慶不在家說不過去啊,難道是帶烤鴨出去遛彎了?

    她從行李箱裏翻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家裏。

    一進屋子裏麵,就聞到一股臭味,趙淳熙還沒打開燈,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撲倒她懷裏。

    打開燈一看,是烤鴨。

    這隻大狗又是搖尾巴,又是圍著趙淳熙打轉,還想往她腿上撲。

    “烤鴨,就你一個人?”趙淳熙推開狗的身體。

    烤鴨叫了幾聲。

    趙淳熙打量起屋子,沙發上的靠枕被拽到地上,裏麵的棉絮還露了出來,一看就是烤鴨的傑作。

    客廳裏的狗糧撒了一地,裝狗糧的盒子也翻了,估計這貨自己找東西吃然後打翻的。

    臭味是從廚房傳出來的,廚房裏麵的垃圾沒有倒和水池裏麵的碗筷沒有洗,味道很難聞。

    趙淳熙打開趙元慶的電腦,發現他最後一次登錄的時間是前天中午,而且登錄時間不超過半小時。

    三個晚上不在家,連烤鴨也不管了,趙淳熙摩擦著手指,有些焦慮。

    她打電話給兄弟兩人,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有人接。趙淳熙隻能放下手機。

    他們是走了嗎?還是出了什麽事情?趙淳熙越來越焦躁,在屋子裏徘徊。

    烤鴨在自己的小窩裏麵翻找了好幾下,叼著一個片狀物放在趙淳熙的腳邊,“汪汪”地叫了幾聲。

    趙淳熙蹲下來,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名片。

    名片上隻有“趙啟”兩個字和電話號碼。名片很講究,上麵的花紋突出來,手指摸上去很有質感。

    這個人是誰?趙淳熙把名片放在茶幾上,開始思考自己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盡管她沒有想出來,但一看到這個人姓趙,她本能覺得會和兄弟倆以前的事情有關。

    趙淳熙依稀記得趙慶元的工作是穀昱澤安排的,盡管不想麻煩他,但是沒有辦法,趙淳熙隻能找他。

    “前輩,有事?”穀昱澤剛剛到家,接到趙淳熙的電話,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

    “誰?前輩請說。”

    “名字是趙啟。”

    穀昱澤隻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冒昧問一句,前輩找他做什麽?”

    “趙慶元和趙元慶我一個都聯係不上,家裏有這個人的名片。”趙淳熙言簡意賅地說道。

    “好,”穀昱澤明白趙家兄弟倆在趙淳熙心裏的分量,立刻答應下來,“我現在就去查,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趙淳熙掛了電話,鬆了口氣。

    沒等她休息一下,門鈴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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