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氣正好，不算太熱。林格很喜歡夏天，喜歡那種隻要涼爽就可以帶來暢快的感覺。這樣，總能讓人容易得到滿足。

    路青葉不肯說這次去哪，她隻好乖乖跟著走。

    林格剛要上車，就發現副駕駛上麵有東西。

    開了門，是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外麵用精致的紙包裹著，映襯著它的顏色。紅得美豔，紅得絕色。還有一股香氣撲麵而來，不同於路青葉身上的薰衣草味。玫瑰的香味讓人沉迷，讓人難以忘懷。

    上麵有一張卡片，寫著“to my love”。

    “喜歡嗎？”

    林格站在車門處怔了許久，他的聲音溫柔和煦。

    其實，這是第一次林格接收這樣濃烈的表白。玫瑰太紅，她會覺得太熱烈。聞著香味的時候，林格慢慢反應過來，她覺得自己長大了。

    “喜歡。”

    她的黑發披散在背後，雪白的皮膚映著陽光呈現半透明。粉嫩的薄唇輕輕蠕動，她的笑容如春風拂過樹梢，吹過他的心裏。

    她這一句喜歡，是喜歡他，也是喜歡他的玫瑰。

    “安全帶。”

    可林格抱著花，不方便。

    他傾過身子，覆在她的身上，幫她係安全帶。林格的頭發輕輕滑過他的臉頰，花香很濃鬱，她昨天洗了頭發。玫瑰的香味混合著她的花香，還有她嘴巴上的甜味。

    “木木，好香。”

    他的聲音變熱，氣流吹到她的耳邊。他不肯起來，就那麽壓在她身上。

    “嗯……”

    路青葉離她太近，聲音太熱，林格不太自在地嗯了一聲。

    他的氣息越發急促，慢慢靠近她。

    他的女孩，抱著他送的玫瑰，坐在他的旁邊。她的雪白，玫瑰的鮮紅，還有耀眼的陽光。

    路青葉的吻先落在她的額頭，冰冰的涼涼的。

    林格睜著大眼睛，仰頭看著他。

    再一次撬開她的貝齒，他細膩地輕柔地在品嚐她的甜美。他不想嚇到她，隻是隔著衣服抱著她，感受她身上的溫軟。她是沒有骨頭嗎，怎麽這麽軟呢。

    昨天告白，父母應該看見了。看來他要快一點把她拐回家了，這麽香軟的林格必須得看好。

    一吻作罷，林格這才騰出手來看手機。

    “木木！你看沒看微博啊！”

    “睡了？”

    “臥槽你快出來啊，你家葉神炸微博了！”

    “人呢？！”

    ……

    宿舍群裏的消息已經要把林格的手機先炸掉了。從昨天夜裏到今天早上，可是林格沒看手機。

    微博怎麽了？

    是因為昨天路青葉在台上宣布主權嗎？那不是已經炸過了嗎？她昨天看直播的時候已經被廣大粉絲轟炸過了，怎麽還沒結束嗎？

    林格打開手機才發現路青葉又發了微博，時間就在昨天睡前。

    落葉:“因為有你，紅塵作伴，江湖可戀。@木木”

    配的照片似乎是一年前的林格，她坐在玻璃窗裏麵，他拍的是側臉。

    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林格穿著一件白色T恤。她坐在窗前玩遊戲，小巧的鼻子和翹起的睫毛都能看得見。

    不知道是不是拿了五殺，她在微笑，眼下是睫毛的陰影。

    兩個多小時了，留言已經999+。

    “我靠我女神太美了！”

    “這張千木還是短發的！”

    “你是說他們早就認識了？”

    “原來女神一直不是我的嗚嗚嗚”

    “側顏殺！”

    “難道葉神就是你的了嗎？老娘為了等他還沒嫁人呢！”

    ……

    林格看見了湯圓的留言，“千葉和千木，99！/可愛”

    還有華燼“千葉和千木，99！/可愛”

    林格笑了，這恐怕是複製的吧。

    微博裏這張照片，林格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但是看頭發的長度，那是她還沒有休學。路青葉上次跟巨風吵起來，就說了他回學校看過她好幾次。還有，路青葉怎麽知道她喜歡吃糖炒栗子。之前的種種，都在說明路青葉早就對她上了心。

    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輕輕漾開。

    而有另一雙眼睛，正看著照片上的女孩瞳孔微縮......

    他們去了烏鎮，水墨畫一般的地方。

    黑瓦白牆，清水流長。

    他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在青石板上。他細心提醒她腳下的水，邀她看天邊的雲。遠處的人家黑白相間，近處的人兒雪膚花貌。她曾覺得他的眼睛，就如這水墨一般澄澈。她卻不知道，那雙眼睛背後隱藏著那樣的深情。

    她的前半生苦澀寡歡，可遇見了他似乎全都有了顏色。

    藍色的天空，白色的煙火，墨色的夜，紅色的花，綠色的樹，棕色的木。

    “路青葉，我上大二的時候在芸上餐廳門口發過傳單。”

    她突然開口，聲音清冽如涼風沁人心脾。

    “嗯。”

    他點頭，他知道的。林格大一大二都在芸上餐廳兼職，幾乎每天都去。

    他偶然一次回來找狗超看見了她，就一眼認出了。後來，他又來看過她好多次。漸漸地成了習慣，他幾乎每次周末都要回一次老校區去。

    “那天有一個男生跟我說他要二十張，帶回去給班裏同學。”

    林格抬頭看著他，發問。那天她發了一整天的傳單。雖然這活不是很累，但是她站得腳底發痛。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男生問她要了二十張的傳單。

    誰會要這麽多的傳單？他的理由是拿給班裏同學。這種理由，聽起來合理但是細想站不住腳。因為沒人這麽無聊。

    “那個人，是你吧。”

    她記得那個人很高，聲音很好聽。可是她沒有來得及看他的臉，隻顧著數二十張的傳單。數完了傳單，她還不停地說了好幾聲的謝謝。

    路青葉在笑，笑容裏似乎是看見了她在門前奔走的身影。她的聲音很好聽，即使是那天說的全是謝謝。

    是他，一直都是他。

    他們漫步在黑白默片中，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雨。雨滴安然落在她的長發上，此時無聲勝有聲。

    林格並不知道路青葉是不是更喜歡長發，但是應該是喜歡的吧。她短發的樣子在回憶裏曬成故事，長發的樣子才是陪他走下去的林格。

    晚上的時候，她在窗前聽雨。來這裏觀景，遇到一場雨並不是壞事。反而，讓她進來所有的心情都得到了洗禮。

    睡前，林格轉發了那條微博。

    木木:“遇見了你，落葉滿林，一世長安。@落葉”

    落葉是他，林是她。

    長安，是他們將要迎來的冠軍杯。

    落葉滿林時，他牽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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