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謨看見後，白淨的臉上波瀾不起，心卻霎時軟了軟，溫聲道：“乖。想要什麽獎勵？”

    吃的？玩的？

    他攢了一些零花錢，應該夠了。

    可是蘇白蔚藍的眼睛眨了眨，他軟糯道：“想要哥哥親。”

    意料之外的索要，柯謨愣怔。

    不過，哪怕每天都和蘇白同吃同睡，睡覺時也會抱在一起，但親什麽的，他還是不擅長和小孩這麽親昵。

    一會兒，柯謨摸了摸俊挺的鼻梁，微窘道：“這有什麽好的，換一個。”

    聞言，蘇白幾分期待落空，低悶道：“就要哥哥親。”

    火燒連雲般的夕陽下，小孩白皙的臉頰染上緋紅，帶著一點氣鼓鼓的耍賴。

    柯謨怎麽說他也不樂意，眉頭微跳的柯謨回到家，隻好蹲下來親了親他的額頭。

    家裏父母還沒有回來，很安靜，蘇白眉間傳來柔軟的觸感，他抖了抖睫毛。

    小臉抬起，猝不及防地在柯謨嘴唇上親了一下。

    “這樣才是親，”蘇白小聲道，湛藍的眼睛裏寫滿了單純，“我喜歡哥哥，所以要這樣親。”

    柯謨：“……”

    回過神來，他無奈又好笑，並不把無忌的童言放在心上，想了想仍舊叮囑道：“以後不能這樣隨便親別人，知不知道？”

    蘇白眨眼，良久才懵懂點頭：“知道了。”

    他不隨便，也不親別人，隻會對哥哥這樣。

    寒來暑往，轉眼，蘇白上了初二，倘若允許跳級，大概現在已經可以被名牌學府錄取了，隻是可惜。

    比他大了兩歲的柯謨初三，哪怕題目都會，學過的知識點也都還記得，但為了所謂幸福人生的完整，柯謨還是無聲堅持兩人都按部就班地上學。

    蘇白今年初滿十二，曾經如同海麵的湛藍色眼瞳有了幾分深色，不複從前的澄亮，更似冷然的墨藍，身材修長，五官深刻而俊美。

    即使每天都對著同樣的臉，但柯謨迷迷糊糊起床時，仍然免不了被安靜地驚豔。

    “哥哥……”

    冬天的清晨尤其難起，何況是和哥哥一起窩在柔軟溫熱的被窩裏。

    蘇白睡得很香，閉著眼，長而翹的睫毛一眨也不眨，偶爾會夢囈著叫他。

    少年純色的睡衣淩亂，衣領微開，露出漂亮的鎖骨。

    修長的手搭在柯謨白皙的腰上，長腿屈膝，纏在柯謨腿間，被困得難以轉身的柯謨無言。

    他揉了揉還有些暈沉的腦袋，忍不住想道，是不是該分床睡了，這麽小的地方，兩個人果然還是太擠了麽。

    小會兒後，母親的柔聲催促從隔音不好的門外傳來，該去報道了。

    早飯時，女人歉疚道：“謨謨呀，今天媽媽要加班，你帶著弟弟去報道好不好？”

    柯謨點頭答應，懂事道：“好，媽媽你注意安全。”

    乖巧喝粥的蘇白聞言，眼尾止不住地彎了彎，他喜歡和哥哥兩個人待在一起。

    去學校的路上，氣溫低得令人牙關發顫，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個個都厚厚的羽絨服加身。

    柯謨隔著手套牽他，蘇白在一旁彎眸宛如不涉人間的天使，澄藍的瞳孔尤其迷人，襯著冬日的瑩白更甚。

    但天不遂人願的是，回來路上不停下起了遮人眼的雨夾雪，路邊奔來跑去的行人淩亂一片，傘全然不起作用，好不容易回到家，兩人已經一身濕透。

    柯謨脫掉羽絨服，拿毛巾擦了擦發梢，道：“你去洗澡。”

    “哥哥呢？”蘇白一邊脫外套一邊看他。

    “我等你洗完再，”柯謨一成不變地開口，話未完卻被蘇白不容拒絕地打斷，“不行，哥哥會感冒，一起洗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