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盛席華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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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空氣中碰撞的,原本是說話的聲音,後來呢?

    本來,對朱啟飛這家夥,我也說不上什麽的,隻是知道他家住在我家西北百來米處,他學習成績一般般,他是一個不怎麽受人待見的家夥。本來,我是跟幾個同學信口說這幾句的,這家夥摻雜過來了。說了幾句之後,這家夥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對我出言不遜起來,再接著就是“後老子”什麽的,很可惡。

    不想再理睬這家夥了,兩人先是怒目而視,接著就推搡起來了。

    一把推開朱啟飛之後,我隻想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那兒是一張長凳,外側坐著我的美女同桌。

    “啊——”幾個女生的尖叫聲中,我回過頭來。天啊,朱啟飛這家夥居然齜牙咧嘴,右拳高舉,要撲上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右拳即將砸下之際,我的右腿已是迅如閃電般踢出。隻聽“喲——”的一聲響過之後,這家夥已是左手捂著大腿外側,右拳已像棉花般綿軟無力了。捂著那被他打了一下的脖子,我轉過身,打算返回座位。

    同桌妙目流盼,長睫毛向外閃了一下。顯然,她這是在提醒我,馬上回頭看。

    回頭一看,我霎時愣住了:朱啟飛這家夥竟然是上牙緊咬下嘴唇,那右拳高舉,火箭衝天似的,作勢就要惡狼般撲過來。

    我心裏暗自好笑:剛才雙方各挨了一下,也算是扯平了;你這家夥,不想著見好就收也就罷了,就算是要打,也不要在對手後麵揮舞拳頭啊!(較量,應該是麵對麵,光明正大的!)這樣想著,暗暗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冷冷的盯著他;與此同時,左腳稍稍前移,虛點著地麵,右腳後跟微微離地:很清楚,隻要他膽敢衝上來,這飛出的一腿,有他好看的。

    他似乎也看出了什麽,盡管拳頭舉得高高,卻一時沒敢貿然前撲。

    我靜靜地注視著他,右腳依然保持著蓄勢待發的姿勢。

    霎時,教室裏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了;幾十雙眼睛探照燈一般投視著:大戰一觸即發,勝負如何呢?

    同桌雙眸裏,早已是沸水翻騰了:梁浩軒啊,如果一開始你忍著點,就不會鬧到這種地步了!現在如何是好呢?朱啟飛這家夥可不是善茬。如今他張牙舞爪的,你,你有信心——

    瞬間的對峙,時間過得特別慢,倒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一樣。

    朱啟飛要餓狼撲食,我嚴陣以待,右腿準備狠狠地踹出......阿強走到兩人中間,隔開了我和朱啟飛。

    看看有人勸架,我覺得已是風平浪靜了,就轉過頭,返回自己的作為。

    剛移出第二步,就覺得一股力自上而下,沿著我頸椎下側,滑過我背後的衣服。

    不用看我也知道了,這是朱啟飛在偷襲。隻是,由於他心急了些,沒能打實。

    盯了他一眼後,我也沒跟他再計較什麽,隻是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這種玩背後偷襲的家夥,甚至不配做我的對手。如果還去理睬他,就是在貶低自己了。

    也就在這時候,上課的鍾聲,敲響了。

    接下來的這上午的最後一節課,老師在講台上說了些什麽,我半點也沒聽到心裏。

    放午學了,我隻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鬱悶和煩躁,就在座位上再待了好一陣子。

    大概是看到我要想點什麽吧,阿強覺得不便打擾,就先走了。

    美女同桌默默看了我幾眼後,也離開了教室。

    於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唉,怎麽這麽倒黴的?”我邊走邊想到,“碰上這家夥,夠煩的了!同學之間就算有什麽爭執,有必要扯到家庭境況方麵嗎?朱啟飛這種人,還真像麻風,惹不得。其實,他的為人,是很差勁的。既然阿強已經把兩個人勸開,背後偷襲又是什麽意思呢?哦,或許他覺得,第一回合吃虧了,想扳回來。有這種想法,也可以理解;不過,在背後打人,就讓人不齒了。哦,美女同桌是很關心我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裏,流露出多少擔心和關心啊!同一片藍天下,人與人,到底還是不同的。像朱啟飛這種人,甚至,甚至不值得我掛在嘴邊——”也就在這時候,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覺得有點不安,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於是,我想著要轉過頭去。

    也就在磚頭的瞬間,“嘭——”的一聲響起,我隻覺得後頸被猛砸了一下!

    轉過頭,我看清楚了:朱啟飛的右拳早已落下,此時快來到腰間了。他的臉上,正湧著陣陣笑意,猙獰的笑意:是啊,背後打黑拳,終於得手了!

    在我想追過去的瞬間,他先是向西側一矮身,接著兔子一般向西北側狂奔。轉眼間,就自南向北,過了馬路。

    眨了眨眼後,我放棄了追趕的念頭,而隻是苦苦一笑:這種不守規矩的人,值得去攆嗎?就算抓住他了,又有什麽意思呢?這家夥,臉皮這麽厚,城牆加燒磚似的!打他,隻會弄髒我的手。更何況,他如此處心積慮的,就為了報那“一箭之仇”!算了吧,讓他占點便宜吧!這種卑鄙小人,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啊!也就因為這件事情,我回家遲了;讓人苦澀的是,連午飯也吃不上了。這,這真是雪上加霜了。如今,離下午上課......這樣想著,梁浩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側門。

    “吱——”的一聲,側門開了;緊接著,走進一個中年男子。

    那側門本是虛掩著的,外麵的人一推就開,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讓梁浩軒感到詫異的是,走進屋子裏來的這個中年男人,竟然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