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花香(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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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測出她的心意後,漫長的等待也就開始了。
本來,對於那位男生來說,如果不去散步,就到教室裏清靜一下,看一下書,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一想到白靈離去時的幽怨聲,他的心思,就柔和得像清風裏的花瓣。扳著指頭算時間,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還真是體會到了。
這天下午晚飯後,這位男生來到了教室裏,拉開了守候的序幕。心跳,有點不一樣了,就像暴風驟雨將至的湖麵。那些磚頭厚的大書,還真成了天書;一字一詞也還認識,卻無法連起來,哦,就像那斷了線的珠子。眼睛呢,不是離開字裏行間,轉向了那教室後門。百無聊賴好一陣子之後,聽到了這樣的歌聲:
有一首歌,輕輕唱過,在我們年輕的歲月中。
有一個夢,靜靜流過,在我們的心中。
或許時間,帶走一切,擁有過的季節。
但我們會永遠記得,那段曾在陽光下的日子......
哦,是白靈的歌聲!這一次,她可是踏歌而來了!不難想象,她的心裏,是有所憧憬與期待的。那位男生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煞有介事地看起桌麵上的大書來。這一回,還真是“看書”,也就是心不在焉的掃上幾眼;至於寫點什麽,又是什麽意思,且不去管它了。歌聲輕了下來,腳步聲變得更清楚了。哦,來到門邊,步入教室,走在後牆前的通道上。盡管不好意思轉頭,單憑這腳步聲,那位男生也能夠將白靈的步履,分辨得一清二楚。
對方落座幾分鍾之後,那位男生深深地吸了一口,微微紅著臉,轉頭向後。
桌麵上盡管已攤開了一本書,不過,白靈卻是平視著黑板方向的。顯然,她一時也是無意於那些字裏行間。這樣一來,兩個人的目光,也就融合在一起了。哦,浩軒,你還記得白靈的眼睛嗎?
(梁浩軒回答道:“記得,當然記得,那真是一對鳳眼,眼波流轉之際,會說話的——”)
嗯,記得,好啊!接下來的故事,也就容易理解了。那一瞬間,那位男生看清楚了,對方那澄澈如清泉的眼眸裏,正泛起陣陣漣漪!確實,白靈是在期待,期待著一聲寒暄。於是,那位男生鼓起勇氣,用近乎結巴的聲音,這樣說道:“哦,你,你來了——”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麽會如此語無倫次呢?
微笑的點了點頭後,白靈這樣回答:“嗯,來了。”
這位男生隱隱體會到:其實,說什麽,說得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做言語上的交流!這樣想著,他也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自然了些:“哦,不到外麵走走?”
“懶得到外麵了,這裏清靜——”白靈這樣回答。
“那,那也是,到這裏小坐一下,清靜一下,看點書,也不錯的。”
“是啊,看起書來,你太投入了,還真有點雷打不動的樣子。我,我真,真有點羨慕——”
“靜下心來,你,你也能做到——”
你一言我一語,兩個人就這樣閑聊起來了。與白靈說著話的時候,那位男生驚喜的發現,說起話來,自己並不輸給那些平時滔滔不絕的男生啊!過了好一陣子,白靈這樣說道:“現在,我,我還真想看幾首宋詞了——”
“好吧,你慢慢看吧——”那位男生說著,轉回頭去了。
再過了一些時候,可以聽到白靈收拾書本的聲音了。這一次,自始至終,她可沒把書砸到桌麵上啊!不難想象,她並不願驚擾坐在前麵的那位男生。收拾妥當之後,白靈向教室後門方向走去。哦,這一次,還未到門邊,那婉轉、溫潤如百靈鳥的歌聲,就再次響起來了:
有一首歌,輕輕唱過,在我們年輕的歲月中。
有一個夢,靜靜流過——
有那麽一個瞬間,那位男生情不自禁這樣想:白靈啊,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麽來去匆匆的!哦,就算你另有事情,也可以站在後門附近,先把那一曲《飛揚的青春》唱完。哦,那一句“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最能說出我的心聲了!其實,這一次,那位男生將向後看的時間,稍稍提前了。於是,他看到了,白靈就像那一隻停在地麵上的百靈鳥,腳步輕盈,緩緩飄向那教室後門邊——
“這,這故事,開局不錯啊!”梁浩軒由衷的讚歎道。要知道,為了與梅玲玲相約,他可是花了好幾十天的時間來寫那部小說;當然,粉筆疾書之時,他不曾想到此後的小樹林之約。
“是啊,開局是不錯,”上官文遠說著,聲音帶著幾分苦澀,“隻是,隻是——”
“後來,後來怎樣了?”梁浩軒追問道。
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之後,上官文遠感慨道:“後來”?還有什麽“後來”呢?!好吧,既然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就簡單的說一下。唉,還真是“好景不長”!前些天,那位男生正在教室裏,來了一個班霸級的人物。隻聽那位班霸這樣說道:“上官文遠,這些天,你跟白靈,說了些什麽呢?”
那位男生回應道:“這些事情,好像用不著你費心吧?”
鼻子哼了一聲後,那班霸這樣說道:“確實,不用我費心。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無論如何,白靈都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的!你,你還是趁早——”
“白靈要跟誰交往,跟誰說話,那是她的事情!至於我,我該怎樣做,也輪不到——”那位男生也不示弱,這樣說著;隻是,話還沒說完,那班霸已經揚長而去了。唉,大概是受到了某種壓力,以後,白靈再也沒獨自一人來教室了。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了。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這樣的故事,看來也——
“唉,既然白靈自身立場不堅定,確實很難!”梁浩軒感慨道。
上官文遠露出一絲苦笑:“剛才的那個故事,看來是很難再有下文了——”
“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話是這樣說,不過,看到白靈又是時常滿臉陰雲的樣子,那位男生,心裏不好受啊!”上官文遠緩緩說道,“其實,那位男生是這樣想的,隻要白靈過得順心如意,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哦,但願白靈能夠找到自己的位置,處理好情感上的事情。唉,這樣的故事,剛起了個頭,就要匆匆落幕了!”
“或許,或許以後會有轉機的——”梁浩軒這樣安慰道。
“轉機?好吧,但願如此吧。哦,浩軒啊,跟梅玲玲的事情,你,你有什麽打算呢?”(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