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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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是成功之母”?但願,但願如此吧。

    或許,這句話本身是不錯的,隻是,不要忘記了,這句話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從失敗之中吸取經驗教訓,以免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跤。就我個人而言,在情感方麵,我失敗的次數,已經不少了。如今,我成功了嗎?顯然,到目前為止,我最多也隻是看到成功的一片衣角。痛定思痛,此話甚是。我,我是要好好反思一下的了。

    跟“該走的總是要走的”相對應的,就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那麽,這“該來的”,如今又在哪兒呢?

    其實,在現實麵前,我也是蠻清醒的。在我所生活的圈子裏,合適的人選,其實並不多。這樣說來,我對韓芳菊依依不舍念念不忘,確實大有道理。唉,三年多的戀情,我確實難以割舍。然而,我可以這樣想,問題在於,作為當事人之一,如今的韓芳菊,未必就這樣看了。在情感問題上,一廂情願,是遠遠不夠的。

    “空想,也是不夠的——”一番冥思苦想之後,梁浩軒這樣對自己說道。

    轉眼間,幾十天過去了。

    初秋的一天夜晚,悶在單身宿舍裏的梁浩軒,正想著到外麵走走,散散心。剛走出門口,老朋友阿強來了。

    梁浩軒暗自思忖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阿強此番前來,多半是有某件事情的。在平時,他忙著做小生意,我忙著上班,兩人促膝談心的機會,其實也不多的。這樣想著,他微微一笑:“阿強,到裏麵坐坐吧。”

    “好吧,正想找你聊幾句——”這樣說著,阿強步入宿舍。

    一番寒暄之後,阿強這樣說道:“就你,就你一個人?”

    梁浩軒自然懂得對方話語裏的意思,淡淡一笑之後,這樣回答道:“是啊,現在,就我一個人——”

    “哦,怎麽不去找韓方劇呢?”隻聽阿強這樣問道。

    梁浩軒露出一絲苦笑:“現在,現在我不知道怎樣去找她了?”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呢?”阿強追問道。

    麵對著老朋友的疑問,梁浩軒也就不再隱瞞,於是,他將這一段時間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對於幾十天之前的那次悻悻而歸,說得比較詳細。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之後,他這樣說道:“現在,我,我有點茫然了——”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之後,阿強這樣說道:“這種事情,確實不能勉強。”

    “這個道理,我也是懂得的。”梁浩軒接口道。

    “哦,這樣吧,既然她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也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梁浩軒點了點頭。

    兩人分別點上一支香煙後,繼續往下聊。

    過了一會兒,阿強突然這樣說道:“哦,浩軒啊,對於林秋鳳,你還有點印象嗎?”

    皺了皺眉頭之後,接著又搖了搖頭,梁浩軒回答道:“實在想不起來了,沒什麽印象——”

    “都是,都是老同學了,怎麽會沒印象呢?”阿強不解的問道。

    “老同學?什麽時候的——”

    “哦,是我記錯了,”阿強接過話,“我差點兒就忘了,你是在拉保讀初中的。這,這林秋鳳,是我初中時候的老同學了,怪不得你說沒印象——”說著,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梁浩軒心裏一動:哦,“林秋鳳”?這多半是個女生的名字,阿強單獨對我說起這個名字,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他此番前來,多半就與這個名字有關。於是,他這樣說道:“哦,是個女同學把?”

    阿強微微一笑:“嗯,是個女同學——”

    梁浩軒沒有接他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對於老朋友的眼神,阿強自是心領神會,於是隻聽他緩緩往下說道:這林秋鳳,從畢業以後到現在,我一直到沒見過。那句話是這樣說的,“女大十八變”;果然,果然有道理。哦,那是十多天以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是街日子。街上,也是蠻熱鬧的。那時候,我正想著要買點東西,就四處走走看看。路過成衣行的時候,我好像是聽見有人喊:

    “哦,阿強——”

    這個聲音,也不算大,加上街上比較嘈雜,我還以為是聽錯了。不過,那時我就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嗯,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就回過頭去。當時,她穿著一件條格型的連衣裙,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靜靜地看著我。

    從眼神看,她對我,蠻熟悉的。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不能說:“你是誰,我想不起你是誰”

    眨了眨眼睛後,我試著這樣說道:“哦,是老同學吧?”

    她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有了這個大的方向之後,我打量起她來。終於,我發現,她的左耳下方有一顆小小的黑痣。這樣一來,我的心裏,就有底了。原來,當年我就坐在她的後一排,對於這樣明顯的特征,自然就記得很清楚了。不過,在那種情況下,話也不能說得太直接。想了一想之後,我這樣說道:“哦,老同學,要不要我說出你的名字?”

    她有點不以為然,這樣對我說道:“不會吧,這麽久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是啊,誰都希望別人記得住自己的名字,誰也不希望自己被別人遺忘。

    “如果我能夠說出你的名字,你打算怎麽辦呢?”我這樣對她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