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聚散(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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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一抹霞光,輝映著那一路向東的腳印。
梁浩軒邊走邊想著:如果從約會的角度來說,這次出行,是稍早了些。不過,這也有出於無奈的一麵。白泥塘街的的那些狗們太凶惡、太可怕了,我明明隻是路過,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想來想去,如今這個傍晚,隻有將時間提前了。當然,這樣也好,早幾分鍾到達,見到玥娥的時間,也就提早了幾分鍾。
其實,認真說起來,晚飯後這樣去約人,在我的情感曆程上,還是不多見的。我記得比較清楚的就是,幾年之前,去找過一次韓芳菊。當然,那次是往西走,這次是向東。還有就是,韓芳菊美麗動人,而如今的玥娥,美麗是說不上的了,如果真要說起來,簡直是有點醜了。當然,一個人,首先是看心地為人,容貌的美醜,是第二位的。
嗯,時間尚早,路過房屋前的馬路上,果然沒引來惡犬們的狂叫和尾隨。
其實,馬路也叫公路,本來就是供人走的,如果不分青紅皂白的叫上一陣,未免太過分了吧?當然,上一次返回時,確實是晚了些。問題在於,我隻是在公路上走,並不曾接近那些屋簷啊!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不愉快的一幕,那甚至有點心驚膽寒的一幕,就不要再去想了。路,是要向前走的;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嗯,再過一陣子,就到那加油站了,也不知能不能見到玥娥,也不知見到她之後,她會說些什麽?管它呢,不是什麽事情都任由我來設想的。目前,隻能是這樣說,走一步算一步......
“嗯,到了——”想到這兒,梁浩軒發現自己已來到了加油站對麵的馬路上,於是就這樣輕聲對自己說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自南向北,梁浩軒過了馬路。
還算順利吧,來到那宿舍門口之時,玥娥就坐在裏麵。
玥娥就坐在裏麵,目光是向著門口的,隻是,她不曾開口,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梁浩軒心口一涼:玥娥啊,有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這點禮節,你也不懂嗎?我,我可不是第一次到這兒來了——
遲疑片刻之後,梁浩軒厚著臉皮,步入室內。
玥娥依然端坐著,不曾示座,也不曾開口叫客人落座。
強忍住心頭的鬱悶,梁浩軒在靠近門邊的地方,找了張小板凳,自行坐下了。
玥娥依然沒說什麽,依然端坐在梁浩軒西北側兩三米處,好像對方不存在似的。
寂靜,令人難堪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梁浩軒試著這樣說道:“玥娥,吃過晚飯了嗎?”
“嗯,吃過了。”玥娥嘴唇動了一下,總算開口了。
“哦,不到外麵走走嗎?”
“我,我還有事情——”
梁浩軒心裏暗自好笑:這,這樣的談話,倒變成我在盤問別人了;你,你可是主人啊!
“哦,是要看書複習吧?”片刻之後,梁浩軒說了這樣一句。
玥娥眼皮眨了眨,淡淡的說道:“唉,我們這種人,看什麽書呢?”
“不看書,那,那做點什麽呢?”
“我,我在等著打電話——”玥娥這樣說道。
梁浩軒想起來了,上一次到這兒來,玥娥就說過和打電話有關的事情。大意是,有一種長話,如果是夜裏九點之後撥打或接聽,就能得到優惠價。隻是,現在也不過七點左右,離那樣的一個時間,還早著呢。端坐將近兩小時,就為了打一個電話,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於是,梁浩軒試著這樣說道:“哦,時間還早著呢——”
“我,我就這樣——”玥娥冷冷的說道。
梁浩軒暗自思忖道:從表麵上看,家與宿舍,似乎還是有某些區別的。隻是,再怎麽說,這也是她的主場。本來,就算是她的主場,也沒什麽的。隻是,這樣一個夜晚,就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這樣一來,由於氣氛氣場不對勁,我就算再有心,也談不出什麽來的。找不到感覺的時候,最好是先換一下環境。我,我畢竟也有情緒化的一麵。想到這兒,他試著這樣說道:“玥娥,到外麵走走吧?”(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