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聚散(二十四)
字數:2620 加入書籤
玉姐的故事,最初是和跳舞連在一起的。
如今,舞廳換了個地方,而在這個新地方,卻是難見玉姐一麵了。如今,當我走在這熟悉的路上,道路兩旁,房屋與風景依舊,人麵卻是難尋。這,麵對著這一切,我真不知要作何感想了?當然,我路過的時候,他未必就知道。或許,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她的心裏,依然是有所期待的。期待著醫院西側的舞廳,能夠重新開張;接著呢,在那曾經的舞廳裏,與我再次聯袂,共舞一曲。我,自然可以這樣想,隻是,這再度共舞,會是在什麽時候呢?
一年半之前的那個夜晚,就那樣錯過了。
錯過了,以後,以後還有機會嗎?
哦,或許,玉姐依然在守望。而她的守望,是和這曾經的舞廳連在一起的。
隻是,走過醫院南側的路旁之後,此時此刻,連曾經的舞廳,也在我的腳步之後了。
我的目的地,那新開張的舞廳,就在眼前了。
或許,路總是要往前走的。曾經的風景,盡管美麗,卻隻能在夢中重現了。風景,多半就像時光一樣,是留不住的。而如果不往前走,我又能做點什麽呢?是啊,如果我在原地守候,她卻走了呢?我,我這幾年,常常是走過路過,後來,後來就錯過了。誠然,初次相識之際,我並不想錯過,隻是,錯過卻像早已設定好的劇情一樣,如期上演著。我,也不是沒想過要改變,然而,卻總是難以改變。這其中,有何奧妙與玄機呢?現在,我一時也說不清楚......
“哦,又到了——”想到這兒,來到馬路東側的梁浩軒,停步之際,這樣對自己說道。
玄機奧妙什麽的,盡管難以言傳,不過,梁浩軒到底還年輕,不至於是駐足不前之輩。
由此你不難想象,在馬路邊稍作停留之後,他就抬起步子,穿過馬路到了舞廳裏。
舞廳裏,彩燈依舊搖曳著。跳舞的人,也不見得就比以前少,而梁浩軒呢,四處打量一番之後,帶著一絲失望和惆悵,離開了舞廳,來到了西側的走道上。初秋的夜風,帶著一絲細微的涼意,陪伴著他。
點上一支香煙之後,繚繞的煙霧之中,梁浩軒皺緊了眉頭:哦,剛才的那一幕,我怎麽有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哦,是這樣的,一年半以前那個初春的夜晚,剛來到那舞廳的時候,由於見不到玉姐那熟悉的身影,悵惘之餘,我似乎像是害怕熱鬧似的,走出了舞廳,來到了北側的走道上。當時我想,在走道上,如果玉姐是從醫院大樓出來的話,我就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她。那種心思,與“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倒是有幾分相似。
如今這樣一個夜晚,自然不是為了玉姐,因為她從來就沒來過。那麽,我這樣站在外麵,又是為了什麽呢?為玥娥?仔細想來,是有一點。不過,要是真的就是為了她,我就應該先到加油站走一趟,爭取約她出來才對啊!然而,有那麽多的時間,我卻放棄了。這樣看來,在我心目之中,玥娥的地位,並不牢固。是啊,對於玥娥,我連再次相約的心思,都不甚強烈。可見,對她,我是不甚在意的。於是,那種再試一下的念頭,也就淡若雲煙了。
哦,玥娥不在舞廳裏,對我來說,如果再想著找人跳舞的話,就要從零開始了。說起來,如果過於陌生,我就會有某種不自然、不踏實的感覺,於是,幹脆就放棄了,到外麵吹風來了。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昨天晚上,久違了的紅妮,移情別戀,另擇高枝了。這種情況,自然會影響到我的心態。不在狀態之時,再去邀請陌生的姑娘跳舞,多半也是找不到感覺的。“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嗯,有點類似。
好吧,自然找不到感覺,就暫停一下吧。
“這舞嘛,多跳幾曲少跳幾曲,也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手中的香煙燃到盡頭之際,他這樣說道。
確實,是沒有什麽區別。這一點,你不難理解吧?
甚至,也可以這樣說,多站一陣子與少站一陣子,也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
那天夜晚,真是的情形就是,在舞廳外的走道上,梁浩軒多站了好一陣子。
再後來,百無聊賴之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他下樓去了。
過馬路之際,梁浩軒暗自思忖道:幹脆,不走大路了。這樣一來,就不會路過老舞廳,也不會路過醫院門口。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眼不見為淨(靜?)”,這種說法,未必就很準確,不過,到也不妨一試。
這樣想著,過馬路的時候,梁浩軒就稍稍偏向東北方向。
確實,哪兒是有一條小路,那條小路,在醫院後牆的北側。
剛到對麵馬路之際,梁浩軒突然眼前一亮:東北物流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哦,這身影,怎麽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嗯,她,她真的很像那個人——
這樣想著,他向那個人走去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