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聚散(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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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有一個成語叫“同舟共濟”,如今,同在一輛汽車上的我與玥娥,又將如何呢?

    如今這機會,即使說不上“千載難逢”,也注定是極其難得的。如果不是事先約定,我真的不敢想象,會在這樣一個驟雨初歇的上午遇見她。嗯,隻是我見到她;而她,並不知道我就在車上。

    光看背影,她確實也算不錯的。從身高看,與韓芳菊、彩霞、紅妮相比,她盡管要稍遜一籌,不過,卻也是楚楚動人的了。隻是,一旦麵對麵,就會大失所望:那樣的一張臉,臉上那五官的布局,甚至會讓人心生惻隱。老天啊,那樣的一個瞬間,你會不會剛好打了一個盹呢?玥娥,一個不受上蒼垂青的姑娘。

    這一切,自然與她無關,要怪,也隻能是先怪她的爹娘。確實,容貌是天生的,是爹娘給的,當事人對此無能為力,承擔不了多少責任。確實,如果她有著韓芳菊、彩霞或是紅妮一樣的臉龐,我就會過去打一聲招呼了。

    或許,這還不是問題的全部。

    這玥娥,為人處世上又如何呢?照理說,作為一個正式職工,最基本、最起碼的禮節、禮儀和教養,總是應該有的吧?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條件再好,也是讓人心生涼意,甚至是寒意的。

    唉,無論是外表,還是心靈,這位玥娥姑娘,都讓人感慨,甚至是為她感到惋惜。

    這樣說來,我,我就這樣放棄了?

    嗯,一小時的車程,有的是時間,還是可以再觀望一下的。

    這一困局,其實也是和我所在的位置有關。試想,如果剛上車的時候,我選擇的是前麵的座位,這樣一來,即便她不願首先開口,我打起招呼,寒暄起來,也自然多了。心裏感到別扭的事情,確實讓人心煩,難以下決心。

    一直以來,我都有這樣的感覺,坐在最後麵,可以看清楚整駕車的情形。平心而論,確實是這樣的。隻是,那時我隻是一個旁觀者。如今的這個上午,還是這樣嗎?如今,隨著玥娥來到車上,我還隻是一個看客嗎?

    說起來,我應該是主演,是男一號啊!

    如今想起來,一個人所坐的位置,說不定就會成為一個關鍵環節。韓芳菊、紅妮、玉姐的離去,盡管原因很多,然而,不容回避的是,關鍵時候我所處的位置不恰當、不妥帖,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得失成敗,往往就在於一個不起眼的細節。而這個上午,這樣的一幕,再次上演了。這,是巧合,還是必然呢?

    當然,如果想補救的話,現在還有的是時間;再說,這輛班車,乘客並不多。

    這樣看來,以前我隻是心灰意冷,現如今,倒有點“萬念俱灰”的意味了。確實,找不到感覺的事情,勉強去做,也會有某種委屈自己的感覺。一般情況下,做違心的事情,心裏可不好受啊!

    當初,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決定與玥娥交往。那時候,我真正看中的,是她正式職工的身份和地位。然而,身份和地位真的就那麽重要嗎?論身份,玉姐並不輸給她啊!更何況,玉姐的容貌和為人,比她好多了。

    玉姐都離開了,如今,我又何必呢?

    這幾年,我的情感世界裏,多的是分道揚鑣。如今再多一次,又如何呢?

    是啊,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須慎之又慎。

    隻是,如果就此放手,是不是太可惜了呢?換句話說,下一個具有如此身份低微的人,會在什麽時候才出現呢?有這樣一種說法,浪費機會是要受到懲罰的。

    《三國演義》裏有“雞肋”一詞,如今,我是不是也有著類似的感覺呢?哦,是感慨。

    看來,要下決心,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哦,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隻是,什麽才叫“自然”呢?有人說,在情感的問題上,首先要敢於付出,而且要不計得失成敗。而另一種說法則是:“強扭的瓜不甜”。由此看來,一切的話語,都是由人說出口的,誰對誰錯孰是孰非,那還真是真難以......

    “那天上午,直到玥娥下車,”想到這兒,梁浩軒感慨道,“我都沒有拿定主意——”

    確實,那天上午,梁浩軒眼睜睜的看著玥娥,消失在自己視野的盡頭。

    八月下旬的這個中午,午休不成,時間又還很多,怎麽辦呢?

    點上一支香煙之後,梁浩軒作出決定,到外麵走走,散散心。

    於是,走出單身宿舍門口之後,梁浩軒先是來到圩場南側的馬路邊。

    在馬路南側東張西望一陣子之後,梁浩軒沒有過馬路到集市裏去,而是沿著馬路,自西向東,信步走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