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薔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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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夢,也算是及時了吧?
是啊,在這樣一個夜晚,我所能夠想到的情緣之線,恐怕也隻剩下韓芳菊了。然而,一別已是三年多,對於韓芳菊,我還能再奢望什麽嗎?說起來,如果我真的跟韓芳菊分道揚鑣了,還真有這位阿芬姑娘的一份“功勞”!就是到了現在,我還是很納悶:那樣一個美好的上午,韓芳菊怎麽想著要帶上阿芬呢?
誠然,人生沒有如果,不過,阿芬並不是“如果”,而是現實。
或許,綜合起來看,比起韓芳菊來,阿芬略有不足,不過,她身材高挑,舞功原來前者之上,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把門當戶對看得太重要,這阿芬,確實是可以考慮的。其實,目前阿芬在做點什麽,我還不太清楚。
如果將阿芬列入候選人名單,那麽,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就是,盡快弄清她目前的情感狀況。這個問題,依然有著頗為棘手的一麵。是啊,如果開門見山就問:“阿芬,你有男朋友嗎?”或是,“阿芬,你結婚了嗎?”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了。當然,如果我已經把這件事情記掛在心上了,那麽,套出她的話來,也不是就沒有可能。
哦,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能夠去追阿芬嗎?
或許,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都三年多了,韓芳菊都杳無音訊,可以說,我不欠她什麽的了。換一個角度看,如果她已經移情別戀,或已是另有所屬,我又能說什麽呢?當然,我也要考慮一下,阿芬是否能夠接受我?這,這應該沒有什麽問退吧?如果阿芬依然是未婚的,那麽,她多半也會覺得,自己並不虧欠韓芳菊什麽的。是啊,韓芳菊已經三年多沒露麵了,既然是這樣,就沒有哪一個人,是專門為她而守候的。確實,要說守候,也不是不可以,問題在於,對於這件事情,都三年多了,她一直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哪怕隻是片言隻語。好吧,既然什麽都不說,我隻好理解為棄權或是放棄了。
哦,經過這一番梳理之後,曆史遺留問題,應該是解決了的。
因此,對於與阿芬有關的事情,何去何從,我可以自主決定。
唉,仔細想來,如果從舞廳裏初遇韓芳菊算起,到如今的這個夜晚,一晃就是六年多了。如果要問我,這六年多的時間裏,究竟有什麽收獲,我恐怕隻能帶著一絲苦笑,然後說一句:我,隻是路過,至今一無所獲。
這樣的回答,隻是陳述事實,並不是有意貶低自己。
事情的詭譎之處還在於:當初和韓芳菊有關的故事,起源於一個舞廳;六年多以後,一無所獲的我,在另外一個舞廳裏,遇見了與韓芳菊有關的另一個姑娘——阿芬!麵對這樣的一幕幕,我又該作何感想呢?我最大的感覺似乎就是,繞了一個大圈圈之後,我,我又回到了原處。當然,也不盡是簡單的重複:為此,我整整付出了六年多的時光。宿命輪回什麽的,說起來顯得有點消沉,隻是,麵對著這樣的一幕幕,我確實難言輕鬆。哦,就像是那首歌所唱的:
曾經以為我的家,是一張張的票根。
撕開後展開旅程,投入另外一個陌生。
這樣飄蕩多少天,這樣孤獨多少年。
終點又回到起點,到現在才發覺。
哦,路過的人,我早已忘記。
經過的事,已隨風而去。
驛動的心,已漸漸平息。
疲憊的我,是否有緣和你相依?
最傳神,我感受最深的,要數“終點又回到起點,到現在才發覺”那一句了。當然,“路過的人”,我並沒有忘記,這應該是我記憶力還不錯的緣故吧?至於最後一句,也唱得蠻不錯的。如今的我,確實是有點疲憊了,也想起和誰相依相守的事情了。總而言之,這一曲《驛動的心》,倒也算是深得我心的了。
那麽,最終和我“相依”的人,會是誰呢?
這樣一來,問題也就來了。盡管時間不等人,然而,對於這樣一個總攬全局的大問題,我依然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其實呢,用答案這個詞,是在抬舉自己,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比較確切的說法是,還沒什麽頭緒,或者說是,就是到了這個夜晚,依然沒有什麽眉目。這,這就是我目前所麵臨的現實。
看來,在情感這個問題上,我依然是流於空想的時候偏多,真正腳踏實地,落到實處的時候,太少了。
那麽,這位終結者,會不會就是阿芬呢?
嗯,有點像;不過,似乎也不盡然。
當然,如果真是一出長劇,那麽,那帷幕,還是一步步的揭開的。對此,應該這樣想,事情,也不急在一時。時間,總還是會有的。嗯,心急吃不了熱粥嘛。要是真的到了那麽一天,當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明確的答案之時,湧上我心頭的,未必就全是功德圓滿。懸念,多半是一步步的揭開的。
對,越是在困難的時候,就越要沉得住氣。
確實,在不少時候,我有點過於顧影自憐了。
在沒有做出選擇之時,也就意味著更多的可能。如今的這個夜晚,如果我真的能夠理出一個頭緒來,也算是有所收獲的。當新的一天到來之後,至少,我的方向,會更明晰一些。一個人,就算沒有別的本事,自信心,總還是要有的吧?而一旦失去了自信心,別的方麵,也就無從談起了。總一點曲折,多一點挫折,多一點磨難,其實也沒什麽的。或許,這其實也就意味著多一道風景。嗯,是風景,因為,風景也是多種多樣的,形態各異的,千姿百態的。
阿芬,這阿芬,會不會成為我情感世界裏一道獨特的風景呢?
或許,現在的她,就已經是一道風景了。
在某種意義上,拆散我和韓芳菊的,就是她。而如今的這個夜晚,她又翩然而至。這一切,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麽呢?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她主動邀請我跳舞,我怎麽會想起她來呢?換句話說,她的出現,會是無緣無故的嗎?或許,這背後,是隱藏著某種玄機的,盡管,一時半會兒之間,我還參悟不透。嗯,既然她來了,就自有其道理。
以前有這樣的一種說法:“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麽,對於阿芬,我為什麽就沒有多少這方麵的感受呢?唉,回首往事之時,對於韓芳菊,我也是有所不滿的,主要原因就在於,我總覺得,有時候,她過於自我,對於我的感受,考慮得並不多。對此,當時我選擇了隱忍不發。忍字心上一把刀,確實不是什麽好滋味。
如今,阿芬出現了。是啊,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位置,那麽,有意無意之中,韓芳菊已是拱手相讓了。這,這一切,是巧合,是偶然,還是天意呢?或許,我這樣想,是在抬舉自己。然而,如果韓芳菊真的在意我,那麽,對於好朋友阿芬的舉動,她又作何感想呢?而如果從我的角度看,如果我真的開始追阿芬了,對於韓芳菊,我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的愧疚不安的心理,畢竟,你主動放棄在先。
哦,轉眼間,就想了這麽久。
時間,確實不早了。
或許,從這個夜晚開始,又一段故事,依然悄然拉開了序幕。說起來,經過的事情多了,對於一些故事,我也就看淡了,不把結局看得很重要了。或許,這應該是一種較好的心態吧?嗯,這阿芬姑娘,本身就是一個謎,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即便隻是為了揭開謎底,也應該去了解她,接觸她啊!在這方麵,我的好奇心,還是值得肯定的。此外,目前,除了工作之外,我也沒有別的重要的事情。阿芬,你,你終於出現了......
“嗯,就這樣了——”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之後,梁浩軒這樣對自己說道。
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天夜晚,依然是獨自一人,梁浩軒走在前往舞廳的路上:十多天以後,我究竟有什麽收獲呢?確實,如果光看表麵,我跟阿芬,到也是蠻般配的。至少,舞廳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這樣看了。阿芬的舞,確實跳得很不錯,於是,那些舞技平平之輩,反而不好意思過來邀請她跳舞了。這,並不難理解,男人,其實是很要麵子的,深怕別人說他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在舞廳裏,他們更喜歡請那些舞技稍次於自己的姑娘共舞。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在於,當他們見到我跟阿芬幾乎是形影不離之時,自然會想到些什麽的。
這樣一來,我與阿芬,隱隱就是這個舞廳裏的神雕俠侶了。
隻是,我對阿芬的理解,究竟到了什麽程度了呢?(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