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河邊(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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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那麽一句話:“良辰美景奈何天”。這“良辰美景”,自然是人們所心馳神往的了,甚至,也是夢寐以求的。至於原因嘛,很簡單,賞心悅目的眼前景,那是人人都喜歡的。
隻是,這“奈何”,多半就是“無可奈何”的意思吧?這樣,問題就來了,既然眼前是“良辰美景”,為什麽還要有無可奈何的感慨呢?如果聯係到整首唱詞,考慮到抒情主人公當時特定的處境,我們多半就這樣想:原來,眼前的這一幕幕誠然是美不勝收的,隻是,身邊沒人啊!
是啊,如果身邊沒有那麽一個人,眼前景再美好,又有多少意思呢?
不過,這個初冬的上午,我的處境,卻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嗯,從表麵上看,此時此刻,眼前自是“良辰美景”了;甚至,連身邊人也有了,而且還是自己所心儀的姑娘啊!
既然是這樣,我的心裏,為什麽還要湧上那許多感慨的漣漪呢?
嗯,人是近在眼前了,那麽,心呢?
世人一直有“知人知麵不知心”的說法,由此不難想象,知心朋友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那一句“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更是唱出了不少人的心聲。哦,不管怎麽說,這“知心”,總是難得的,難能可貴的。
那麽,對於近在咫尺的明曉玉,我說得上“知心”嗎?
說來慚愧,盡管也是老大不小了,對於眼前的這一位,我竟然也會有“遠在天邊”的幽歎。
她的心中,有著我的一席之地嗎?應該有吧,不然的話,她何必一大早托人叫了我來呢?更何況,到了目的地之後,她就一直陪在我身邊。隻是,另一方麵,她對我,似乎並不待見。嗯,此前還在小路上的時候,她就讓我碰了軟釘子。當然,我這樣想,並不是要責怪她。因為,來之不易的,人們才會珍惜。
總而言之,對於明曉玉,我總有某種“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的感慨。
這樣一來,又是那個老問題了:我和她之間,究竟是隔了一層紗,還是隔著一座山呢?
這個問題,我現在還說不清楚,也就是說,還沒有明確的答案。
說得更為直截了當一點,那就是,近幾年來,我是屢戰屢敗,輸怕了,那樣的一顆心,也就變得脆弱起來了。於是,就有那樣的一個精神包袱,叫做“想贏怕輸”。那個成語就叫“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至於我,雖然還沒那麽嚴重,不過呢,心理素質不過關,已經影響到了我的為人處世。
其實,時近中午,到目前為止,我可是連早餐都還沒吃的啊!那些有關戰爭的書籍,時常有“彈盡糧絕”的說法,這一刻的我,倒是有著類似的處境,,,,,,
“哦,這支香煙,就這樣燃到了盡頭——”望著手中的煙頭,梁浩軒這樣對自己說道。
對香煙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九十年代之後,市麵上所出售的,多半就是過濾嘴香煙了。由於隔了一小節海綿頭,這樣一來,再不小心的人,也不至於被燃到盡頭的香煙燙到手了。不過呢,對於某些意猶未盡的人來說,有時就會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如果這過濾嘴依然是香煙的一部分,不就可以再吸上幾口了嗎?
梁浩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大概,你也想起來了,隨著這一支香煙的燃到盡頭處,他口袋裏的那一盒香煙,其實就隻剩下一支了。
“聽說,你蠻歡喜唱歌的——”明曉玉的聲音響起。
梁浩軒心裏暗自好笑:我喜歡哼上幾句,你可是早就耳聞目睹的了,想聽歌,不妨直言嘛,又何必用“聽說”這個詞呢?當然,如果純粹從遣詞造句的角度看,用上“聽說”這個詞,也無可厚非,因為,到目前為止,對你來說,還是第一次明確的說出這件事情。當然,這樣說,也明顯的留下了餘地。
“閑空的時候,就哼上幾句——”梁浩軒這樣回答道。
明曉玉淡淡一笑:“那,現在,現在有空了吧?”
梁浩軒心頭一怔:這句話,問得很老道啊!此時此刻,我手上並不曾拿著什麽英語教科書,要說沒空,那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嗯,甚至,還是在打自己的嘴巴。
“嗯,現在有空了——”梁浩軒這樣回答道。
“嗯,既然大歌手能夠擠出時間來了,我,我就洗耳恭聽了——”明曉玉這樣說道。
梁浩軒暗暗皺了皺眉頭:如今,這歌是非唱不可的了!是啊,再不唱的話,人家拂袖而去,也在情理之中啊!嗯,有誰會喜歡那種老是找借口推三阻四的人呢?當然,對我來說,困難確實是客觀存在的,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都快中午了,我依然是滴米不沾滴水未進。嗯,迎難而上,是肯定的;不過呢,也要注意“細水長流”,先做某些觀望。這樣想著,他唱起了一首節奏較為舒緩不太費勁的《一剪梅》:
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耀你我——(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