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河邊(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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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怡離開之際,距離新的一年的到來,也就隻剩下二十天的時間了。
這二十天的時間,還會出現一些什麽事情呢?
說起來,對於預知或預測未來,我並不在行,甚至是一竅不通。不過,對於這樣的一類事情,我也並不熱衷。哦,對於現實生活,我倒喜歡像看電視連續劇一樣,讓那劇情,一幕幕的展開。對於我來說,生活是需要有懸念的。也正因為有懸念,我才會有好奇心,才會覺得生活有意思有意義。人生,總會有扣人心弦的一麵。
哦,這樣的一個夜晚,似乎更適於回首往事。
嗯,那些太久遠的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去吧。這,這首先要把握一下時間。說起來,時間總是不斷的往前走,從來就不曾稍作停留,因此,人生的一切,遲早都會成聞往事。確實,就是這個夜晚,我和徐心怡在一起時的那一幕幕,這一刻不正成為往事了嗎?嗯,按照徐心怡的想法,既然是久別重逢,就應該完全放鬆下來,盡情歡愉一番。然而,我的表現,卻讓她失望至極。剛到那就馬路的時候,我有所保留,勉強也還說得過去,因為,那底線,我一時還拿不準。然而,即將走下舊馬路時的那一次,也是蜻蜓點水似的,就是有意而為之了。這樣一來,在心裏,她對我頗有微詞,也就在所難免了。
那麽,我如此刻意的保持一段距離,究竟又是為什麽呢?
我,我其實已經不想再沉湎於往事了。換句話說,我覺得,跟往事說再見的時候,到了。
說起來,這些往事,盡管有著美好的一麵,不過,那些結局,總不免幾分苦澀和蒼白。既然是這樣,就把它們留在那記憶深處吧?在現實生活之中,就不要再想著去延續了。生活,更像是接力賽,需要不斷的往前走的。往事的價值,或許,就在於它是一麵鏡子,照在那前行的路上。哦,納蘭若容的那兩句詞:
人生若隻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就是對人生,對往事、對戀情的一聲感慨。這幾年,我所經曆過的事情,也不算太少了,因此,有類似的感慨,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隻是,感慨歸感慨,你再怎麽去想,也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了。就像那浩浩東去的河水,從來不曾回頭一樣。從這個角度看,人生不需要那麽多的藕斷絲連、拖泥帶水。
徐心怡,此時此刻,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
其實,不隻是徐心怡,對於彩霞、玉姐、紅妮、阿芬,我的心裏,一直都是頗為歉疚的。
然而,到了如今的這個夜晚,我再去說什麽,其實都已經沒什麽意思了。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又何必再提起呢?打一個或許不慎恰當的比方,我或許隻是一個追夢人,在前行的路上,偶然也罷必然也好,先後與她們相遇,同行了一陣之後,由於種種原因,又分道揚鑣了。更大的真實就在於,她們多半還有著自己的路,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追求,這樣一來,就隻能夠陪我走一段路了。因此,我真正要做的,就是要記得她們美好的一麵,然後,再接著前行。我,我和她們之間的故事,那分手的結局,其實早就注定的了。
人們似乎很喜歡“相濡以沫”這個成語,其實,在你的一生之中,能夠與你相濡以沫的人,畢竟是少之又少的。對此,自然不能奢望太多。再說,《莊子》一書的原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對此,我們似乎沒必要再去斷章取義了。是啊,莊子是看得很透的,做人也是很大氣很瀟灑很豁達的。這,這究竟有何玄機呢?或許,正因為已經看透了世事無常,莊子才會如此開導世人。嗯,也就是,希望世人不要活得太累,要看開一點,灑脫一點。
嗯,與“相濡以沫”有點相類似的,就是抱團取暖了。嗯,既然那心頭的堅冰已經漸有消融之勢,就算各奔西東,也應該對對方說一聲感謝,然而,再用感激的目光,目送著對方離去。
聚散離合,在所難免。
哦,如今的這個夜晚,她們,都過得怎樣了呢?
唉,或許,我隻是在“鹹吃蘿卜淡操心”,以她們的聰慧和應變能力,隻會比我過得更好。
六年多的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了。這樣的一個夜晚,特與像我這樣的人,確實是可以用來回首往事的。至少,就算我有什麽想法,由於此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分,也隻能留給明天了。或許,對於明天,我未必就有多少把握,不過,坦然去麵對即將到來的暫新的一天,我還是自忖有幾分信心的。而對往事的回憶,或許也有助於我樹立起這份信心。未來,盡管不可預知,然而,畢竟,我在一步步的往前走。那目的地,總會有到達之時。往事,特別是與戀情有關的往事,確實就是一麵鏡子。於是,我時常在追憶著。嗯,那一曲《再回首》:
再回首,雲這段歸途。
再回首,荊棘密布。
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
曾經與你有的夢,今後要向誰訴說。
再回首,背影已遠走。
再回首,淚眼朦朧。
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溫暖我。
不管明天要麵對,多少傷痛和迷惑......(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