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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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萍衝進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鎖在棚子裏,靜靜地躺在床上發呆。她的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湧過許多念頭,這一瞬間,她仿佛明白了許多,又仿佛什麽也沒明白,一顆心澀、苦、酸、辣,卻獨獨沒有甜。

    然而讓白萍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原來還隻是個開端。

    第二天一早,張青就扭著小腰,把一張通知扔到了歐陽誌軍手裏,吩咐道:“去,貼到廣告欄。”

    歐陽誌軍展開通知一看,萬年不變的冷臉上也起了絲情緒起伏,深深地看了張青一眼。

    張青雙臂抱胸,挑了挑眉。

    歐陽誌軍便斂了目光,把那張紙貼到了廣告欄。那廣告欄一直就是個擺設,這會兒突然被貼上了東西,就有工人好奇地奔過去看。

    “哎呀,白萍你快來看呀!”

    白萍心中一個咯噔,她早料到張青會整自己了,隻是不知道她這次又出什麽妖娥子,便走了過去。

    白萍來到廣告欄前,抬頭望去,隻見那上麵寫道:“茲有員工白萍,不遵守廠規,擅自自己打飯,還打罵廚房工作人員,把菜盆打翻,此行為特別惡劣,給廚房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按照廠規,白萍記大過一次,罰款五十元,以敬效尤。”

    嗬,白萍氣極反笑,這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顛倒黑白嘛!五十元?這可是好幾天的工資呢!白萍用力把手套一扔,蹬蹬蹬地就往辦公室奔去。

    張青好整以瑕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正小口小口地吃著張大全單獨為她煮的皮蛋瘦肉粥。

    白萍衝進辦公室,淩厲的目光在張青麵前的那碗皮肉瘦肉粥上瞟過,怒道:“說我違反廠規,我倒想問問,所謂廠規在哪裏?怎麽自我進廠以來,就從來也沒見過呢?”

    張青突然把麵前的粥碗往外一推,拿起一本賬簿“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冷冷地盯著白萍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跑到我麵前來撒野?”

    說著她不屑地揚唇一笑:“你沒看見,那是你蠢,怪得了誰?”

    “哈——”白萍怒極反笑,“不公之於眾,算哪門子的廠規?我看是你張青為我量身定做的廠規吧?”

    張青囂張地一揚頭,以鼻孔瞧人:“就算是,那又怎樣?”

    “張青,我真沒想到,你的無恥卑鄙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白萍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你自己自甘墮落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充當走狗,幫著自己的奸夫逼迫她人嗎?”

    “你給我閉嘴——”張青騰一下站了起來,留著尖長指甲的手伸到了白萍眉間,她滿麵猙獰,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聲音尖利刺耳。

    “我偏要說——”白萍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幹了這麽多天,一下子被罰掉五十塊,就氣得雙目赤紅,不管不顧地說道:“你以為自己做的那些肮髒事沒人知道嗎?我告訴你,全廠的人都知道了,你以為自己真的是老板娘了嗎?錯,你不過就是一個玩物,一個破鞋,一個讓所有人唾棄的賤人。為了所謂的物質享受,你出賣自己的靈魂,出賣自己的身體,我真為你感到可悲!”

    “啊——”張青被氣得失去理智,瘋了似的一下推倒了桌子。沉重的辦公桌整個向白萍身上砸來,若不是她反應快,連忙退後了幾步,就得砸在她身上。

    “氣得想殺人嗎?你不過是聽了幾句話就受不了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做錯了什麽?你憑什麽處處針對我,你憑什麽想把我拉下那塘渾水?你憑什麽顛倒黑白,罰我五十塊?”

    “你閉嘴——”張青氣得蹦出來,衝白萍的臉就撓了下去,“你懂個屁,你胡說八道,你才是玩物,你才是破鞋,你才是賤人……”

    她叫得聲嘶力竭,雙手不斷地又抓又撓,劈頭蓋臉向白萍攻擊。她平時裝的優雅端莊,這會兒潑辣的本性就全暴露出來了。

    白萍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猜到了,自己拒絕了呂老板,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既然如此,那自己忍耐個屁啊?

    於是,兩個人迅速在撕扯在了一起,拽頭發,用指甲抓、撓,用手指掐……

    兩個人難分輸贏,打得難解分。

    “住手——成什麽樣子?”突然,一聲暴喝在耳旁炸響,緊接著辦公室裏湧進來許多人,白萍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拽著,行動便受到了限製。

    張青目露凶光,趁機用爪子往白萍臉上狠狠撓了過去——

    “嘶——”白萍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整個右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張青真狠呐,這一下用盡了所有力氣,白萍自眼角到右耳根,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傷口處血肉翻飛,血珠瞬間湧了出來……

    白萍憤怒地瞪向拽著自己胳膊的人,廖偉訕訕地鬆開手,退到了後頭。

    呂老板麵色陰沉地走過來,目光淩厲地掃過張青和白萍。隻見張青頭發淩亂,嘴角腫脹,脖子處也有道劃痕,不過都是輕傷。

    而白萍就慘了,不但一頭秀發被扯散了,更是多了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麽深的傷口,恐怕很難不留疤了!呂頌賢瞳孔微縮,再望向張青的目光中,就多了些深沉。

    “歐陽誌軍,帶白萍去衛生站!其他人,全部出去開工!”

    老板發話了,工友們隻得回了車間,而歐陽誌軍則麵無表情地走到白萍麵前,冷冷道:“跟我來。”

    白萍的傷口仍在流血,血水匯成一條,順著下巴滴落,她知道自己的傷必需盡快處理,現在不是堵氣的時候,也不是討要公道的時候,便不聲不響地跟著歐陽誌軍出去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辦公室裏隻剩下呂頌賢和張青兩人。

    呂頌賢意味深長地盯著張青,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都沒開口。

    這讓張青漸漸不安起來,她眼珠轉了轉,擠出了幾滴眼淚,委屈地哭訴道:“賢哥,這個白萍真是太會裝了,看著不聲不響的,打起架來可狠了,我的頭發都不知道被她揪掉了多少,現在整個頭皮都痛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