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別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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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大少爺這是改名改姓了?”
    “難道說,大少爺原本就不姓鄭!”
    “你們瞧瞧,大少爺這容貌,怎麽可能是老爺與大夫人所出,加上今天大少爺說了自己的本名,這其中必有貓膩……”不知是哪個眼尖(八卦)的道出了這麽一番話,引得眾人一致同意。
    “你!你這個逆子!”鄭老爺捂著心髒,臉上的肉因為疼痛皺在一起,“大逆不道啊!”
    邢修無所謂懼,反而還笑了,語氣輕浮而冰冷,“喲,你承認一個雜種是你兒子了,鄭老爺,這事傳出去你豈不是要丟光了臉了?”
    “你你你——”鄭老爺“你”了半天,漲紅著臉無力反駁,手指也指著邢修指了半天,暈厥過去。
    大約是心肌梗塞了吧,邢修默默想到。
    鄭老爺被送到房裏,請了大夫去醫治。
    大廳裏的奴仆大都去鄭老爺那兒幫忙了,廳中隻剩下林慈和邢修。
    鄭老爺被氣暈過去,作為他的夫人林慈應當懲罰邢修,但林慈怎麽可能會呢?再說她也不敢對這位邢公子下手啊!
    “邢公子,今晚這事老爺定不會善罷甘休。”林慈其實倒也不怕邢修無法解決這事,隻是不想讓邢修多麻煩。
    “鄭老爺事後不會找你們算賬就好。”邢修摸了摸銀鐲,“我今夜就要離開。”
    去京城路途較遠,何況古代又沒有發達的交通工具,科舉考試很快開始,她可不想趕不上這場考試,然後又等一年。
    “什麽?”林慈詫異,“公子不歇息一晚再走嗎?今夜走未免也太倉促了吧!”
    “三夫人隻需給我匹馬,然後給點盤纏就行了。”邢修淡淡勾起嘴角,“麻煩夫人,盤纏的話——給的多些。”
    哇!吱吱內心呼喊,主人好棒棒!主人果然不要麵子的啊!
    林慈一愣,隨即笑起來,“好好好。我馬上命人備下。”
    邢修待林慈走後,狠狠捏了把吱吱,以示它笑話她的懲戒——雖然,毫無威懾力。
    夜幕時分,所有人家都禁閉門窗,月影淡淡的照在地上,竹影聲聲搖動。
    鄭府外,一匹高大的馬上坐著白衣翩翩的少年,身形挺拔,高潔如月,他還背著個藍色的細軟。
    林慈支開下人,抬頭看馬背上的少年,有些感慨,這個少年,離開了這,誰也不知道他曾經是鄭府的廢物少爺了,這樣也好。
    少年誌不在此,當然離去,一經離別可能後會無期。
    “銀票都在裏頭,我還幫你準備了一套衣物以備換洗,還有一些幹糧我也儲存在裏頭,免得你餓了。還有,路上要小心點,外麵可不比鄭府,鄭府好歹能供你吃喝穿,還有仆人給你使喚,外頭的奸邪之人心思歹毒,會害了你一輩子。還有……”
    林慈絮絮叨叨,這才真正認識幾日的小少年已經被她放在心上了,她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說了這麽多話。
    邢修蒙著麵微微俯身,林慈的關心她感受到了,她感覺很溫暖,她握住林慈的手,溫聲道:“三夫人,嫁給鄭老爺很不幸福吧。”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她發現林慈除了對佛道之學有極高的熱情,對其餘之事一概不怎麽關心,就連麵對鄭老爺時,也幾乎是強打著精神去應付。
    “我……”林慈急切要否認卻又頓住,她黯然點頭,“是的,我很不幸福。”
    年少時被父母逼著嫁給從未見過麵的鄭老爺,隻因貪鄭老爺財多。鄭老爺又極為花心,納了一個又一個妾,少女時期最初的夢想就是與一人白頭偕老到現在心如死灰,她已經不再抱什麽希望了。
    邢修緊握了一下林慈的手,“夫人,請放心,待我功成名就之日我立馬接你離開這兒。”
    “公子說笑了。”林慈微笑,並不把邢修的話放在心上。
    見林慈不相信她的樣子,邢修也不多說什麽,再做告辭便離去。
    馬蹄聲在暗黑之夜從遠方傳來,一人一馬的影子逐漸在月色中顯現出來。
    邢修身下這匹馬倒是好馬,可見林慈對邢修的幾番真心。
    “吱吱,能控製方向吧。”邢修摸了摸銀鐲。
    吱吱“拍了拍胸脯”,保證:“能。”
    “那行。設個結界,我睡覺了。”邢修揮揮手,倒在馬背上,悠然自得睡過去了。
    吱吱憤怒:“我恨!”
    最近山裏的盜匪們手裏有點緊,下山打劫。路遇一蒙麵人和一馬,一看馬背上的細軟沉甸甸,就知道有不少好東西。盜匪喜,連忙招呼兄弟們上,將近碰到馬時,卻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彈開飛了出去。用劍,劍不入;用刀,刀不入。於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銀子向遠方走去,再也回不來。
    連日的奔走,邢修卻沒有一點疲憊之色,隻是苦了這匹馬兒,連走了好幾天,可把它累壞了。
    “吱吱,還有多久才到?”邢修近日狂補覺,這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得趕快恢複過來。
    “很快就到了。”吱吱假裝生氣,“主人你就繼續睡覺吧!”
    “嘖。”邢修摸了摸吱吱,“是的,再睡一會,到了叫我。”
    吱吱想要原地爆炸。
    不知過了多久——
    “主人!主人!”
    耳邊傳來吱吱興奮的聲音,“我們到了!”
    邢修迷蒙的眨了眨眼,坐起身,戴好了麵罩,從外向內看這座代表著這個王朝最繁華的城市。
    高大厚重的城牆承載著千百年的記憶,朝代的主人在更替,城牆曆經滄桑;護城河流淌著萬年的時光,曾經沾染千百萬士兵的鮮血,如今流向何方?
    身邊人人車車行駛過,邢修抓住韁繩,駕馬度過橋,拿著吱吱照仿的通關文牒,進入天子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