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去暗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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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老板笑著走來,剛剛外麵發生的事他都瞧在眼裏,他拍了拍邢修的肩,“邢公子,今日有貴人相送啊!”
邢修勉強對他笑一笑,嘔吐的感覺令她難受。
“邢公子怎麽了?”客棧老板看邢修捂著肚子,走路還有些不穩,“邢公子該不會是病了吧!”他放下手裏的汗巾,“我去幫你找大夫。”
“不用。”邢修拉住客棧老板,“我睡一覺就好了,沒事。”
客棧老板見邢修如此堅定,隻能無奈道:“行吧,邢公子還是得保重身體啊!”
人家是好意,邢修當然接受,“多謝關心。”
邢修回了自己的客房,連麵罩都懶得摘就倒在了床上,過了一下下,嘔吐的感覺才消失。
吱吱問:“主人,現在好點了嗎?”
“好點了。”邢修坐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查的怎麽樣了?”
吱吱“唔”了一聲,“主人,史籍上有提到一個太子,叫燕瑾華。”
邢修摸了摸下巴,“據我所知,燕王朝現在還沒有太子。”
“是的。這個太子是後來立的,將來也成為分割朝廷的其中之一。”吱吱將史籍的內容調給邢修,“主人,你看,如今的朝廷分割成兩派,皇上燕勳珥,丞相蕭泊。史料記載,燕勳珥是個疑心很重而且狡猾奸詐的人……”
邢修聳聳肩,滿不在乎,“處於高位、擁有權利的人,一向如此。”
吱吱繼續道:“燕勳珥雖為皇帝,權力雖大,但依然被當今丞相牢牢牽製住,可見這位丞相權力之大,但這位丞相的來頭史料卻半分沒有提到。”
“那可真是有趣。”邢修冷哼道。
吱吱著急問道:“那主人以後要站哪一派呢?”
邢修想了想,“看哪派人對我最好我就站哪派。”
吱吱:主人你這麽隨意,當官難道是享福啊?
邢修其實還有點兒惦記著京城發生的大案,那件大案必定與失蹤的孫小姐有關。
孫阿婆跟她無親無故,但近日來卻待她如同親人一般,一有好東西就拿給邢修。
其實是孫阿婆誤會了以為最近劉植營沒有上門騷擾是邢修做的好事,所以她萬分感謝邢修。
雖然這件事確實有她一半功勞,但也並不是全部,如果要跟孫阿婆解釋的話肯定解釋不清。
邢修也隻能拿銀子還回去,有些俗氣,但她身上最值錢的除了吱吱就隻有銀子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她能夠把這位孫小姐找回來,也算是另一番感謝了。
隻是,貿然插手官府的案件事情會比較難辦……
邢修正思索著,一陣敲門聲響起,客棧小二端著幾盤菜進來,小二滿臉笑容,“公子,我們掌櫃的瞧您身體有些不適,特意叫我上樓把菜端給您。”
“好,替我謝謝他了。”邢修嘴角上勾著淡笑,這兒的人們活的樸實也簡單,多好。
小二正把菜端上了桌子,碗筷擺好,就聽到窗外一陣翅膀拍響的聲音,接著,窗外的光線被一大片黑色陰影遮蓋,一團巨大的東西壓了下來。
小二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窗外,待看清那東西是什麽後,哇呀呀地叫著退到門口,這是鷹吧,但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鷹啊……
邢修淡定從床上下來,毫不意外地衝窗外招招手,“琅衝,別嚇唬人了。”
自從上次與彥箐分別,琅衝就突然找到她住的客棧,時不時騷擾她一下,一來二去,也就熟了,隻是每次來的時候都沒帶消息。
也幸虧琅衝天天都在人們閉門時來找她,這麽大隻也沒有給人們發現。
小二看著窗外那龐然大物,心還高高懸著,他看邢修就要招呼那巨鷹進房,他忙道:“邢公子,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邢修點頭同意,小二立刻閃身跑走了。
琅衝有些費力地從窗戶鑽進來,站在地上,客房太小,琅衝連伸展翅膀都不能,隻能用黑黑的眼珠可憐巴巴地看著邢修。
邢修表示她也沒辦法啊,那隻初見麵威風凜凜的雄鷹到哪去了?
琅衝想要爬上邢修的床,邢修當然不同意,還特意叫吱吱設了個結界來保護她唯一能睡覺的地方。
邢修突然看到琅衝的腿上綁著一根小竹筒,她抓住琅衝的腿拆下竹筒,將裏麵的密信打開,看完之後就放到蠟燭上麵燒幹淨。
邢修沒想到彥箐這麽快就能夠帶她去暗雲莊,正好解決她缺錢的燃眉之急。
邢修拍了拍琅衝躁動不安的腦袋,“先出去,帶我去找去彥箐。”
琅衝乖乖的啄了一下邢修的手,然後轉動身子往窗外鑽去。
吱吱看了很不服氣說:“為什麽這隻臭老鷹可以親主人吱吱卻不行?”
邢修正要推開門的手一頓,很是無語,“你跟琅衝又不一樣。”
吱吱不甘心,銀鐲閃爍的光芒漸漸暗淡,“是因為吱吱,沒有實體嗎?”
邢修知道作為一個超智能機器被賦予了類似人類的感情,而吱吱對她是有感情的,她對吱吱又何嚐沒有感情呢?
摸了摸冰涼的銀鐲,邢修輕聲說:“不是因為那個,吱吱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知道你,也隻有你了解我過去的一切。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吱吱聲音都低了幾分,軟巴巴的開口叫道:“主人……”
它突然覺得好感動,這樣的主人它好喜歡!
邢修淡淡一笑,見安撫吱吱差不多了,便道:“這下該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吱吱堅定的道:“好的,我一定會陪在主人身邊的!”
邢修心底溫暖,上天待她不薄,至少還留了吱吱在她身邊。
下了樓,客棧要打烊了,隻有幾個夥計留在這兒打掃衛生。
邢修走出客棧,抬頭看到天上盤旋著的一個黑點就知道是琅衝。
琅衝的視力比她好的要多,一見邢修出來了,就往低了飛好給她帶路。
京外的夜晚是很安靜的,就像遠方的小鄉鎮,天一黑,幾乎沒有人在外麵遊蕩。
當邢修獨自一人走在靜僻小道上,白天裏熱鬧的攤位現在是空無一人,倒有幾分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