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後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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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看到邢修離開立即就要去追。
“停下!”劉銘陽叫道,臉色極黑,黃連庚邀請他這個宴席本就是個秘密,如果再興師動眾去追那個女子,那麽他們的秘密就會曝光……
官兵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還是按著劍停下。
劉銘陽看了一眼橫死的黃連庚,臉色暗沉冰冷,“我們走!”
至於今天晚上的事,他什麽都不知道!
一身火紅的舞衣在夜幕中也極為惹眼,邢修踩在屋頂的瓦片上,半伏著身,來到黃連庚的書房的屋頂上。
黃宅的人手都集中到另一處屋子去了,防衛也更加鬆懈。
她下了屋頂,推開門進入。
握著手電筒,她四處照射,翻動桌麵上的書籍、資料。
她要找的,自然是黃連庚的賬本,欠下了巨大的賦稅金額,說不定將來她還有用處。
黃連庚的書房並不大,邢修也不認為黃連庚會那麽明目張膽把賬本放在桌麵或書台那麽顯眼的位置。
書房裏有眾多收藏品,整整齊齊地列成一排。
邢修敲敲打打,似乎在尋找暗格。
她在一尊端莊的玉佛像麵前停留,佛像因為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能看出指紋。
邢修轉動佛像,隻聽“哢嚓”一聲,地麵的木板打開——
邢修蹲下身,還以為有更大的空間,不過就是這黃連庚挖了個洞藏東西的罷了,她找到那本賬本,隨手一轉佛像,木板合上。
她順便擦掉佛像的指紋,雖說古代沒有檢測指紋的能力,但她已經習慣了不留下自己任何痕跡。
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擦拭玉佛像的時候,牆上蹦出幾隻暗器,由於她幾乎是貼著牆壁的,還來不及躲閃就被暗器刺傷。
接著,暗器出動,又勾動某根暗線上的暗鈴,一陣鈴聲作響,很快又吸引了宅邸內其他人的注意。
邢修失算,鬼能想到黃連庚每次拿賬本的時候都要提防著這麽近的暗器。
而且,還偏偏是在拿完東西後轉回玉佛時再彈出暗器。
想到彥箐提醒她所說的黃連庚很狡詐,果真如此。
邢修站的地方恰好躲開了其它的暗器,倒是一支箭穿進了肚子,鮮血慢慢流出。
她咬牙拔斷露在外頭的一截箭身,外麵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她得立即離開!
吱吱頗為心疼:“主人,是吱吱的錯。”沒有立即開啟保護罩保護邢修。
邢修摸了摸銀鐲,“吱吱沒有錯。”她沒有料到的事吱吱自然不會知道,她還是對黃連庚太放鬆了。
她抬眼看了看外麵烏黑一片的宅子,“先出去再說。”
在黃宅的人手一聽到設在黃老板書房內的警鈴響動,立刻趕了過來。
邢修站在黃宅外圍的一堵牆,看到黃連庚的書房內圍滿了人,而另一處黃連庚死的場所燈光已經暗淡下去。
吱吱突然小聲說道:“主人,有人在背後跟著你。”
邢修收回目光,“是誰?”
吱吱想了想,“不知道。但吱吱猜應該是因為主人你臉上的麵具來的。”
難不成,是那個明月閣?
邢修掃看四周,隔著兩堵牆,她看到露在外麵的黑白相間的箭翎。
果然,不出意料的話,邢修眉頭皺起,那箭上應該也有毒。
“吱吱,先設個結界給我。”邢修以防萬一,剛剛在黃連庚書房吃的那一下虧,她不想與人交手,更不想再讓自己受傷。
畢竟這具身體弱,得好生養著。
吱吱連忙道:“好的。”
淡淡一圈光輝籠罩著她,隨後變得透明。
躲在暗處的明月閣的人看到突如其來的光,幾乎認為是錯覺,眨了眨眼,再看,哪裏來的光?
邢修伸出手,戒指中間打開裂口,一道白絲直飛屋簷,她腳步微用力,隨之而上。
後麵的人依然跟著,沒有落下一步。
吱吱打開京內路線,為邢修引路,避開了人流眾多的京內繁華夜市,走了一條安靜無人的路。
邢修麵色越發蒼白,伸手摸了摸受傷處,粘稠的血液沾在手指上,鮮血與火紅的舞衣染在一起。
“吱吱,換一個路線能立即避開他。”
邢修每走動一步,就能感覺箭頭在肉裏牽動,拉扯著肉,想要解決身後的殺手她自己不能上,更不想用吱吱的力量,讓它暴露在外。
吱吱應道:“你確定嗎?主人。”
邢修反問:“我做的決定還能不確定?”
於是,吱吱帶著邢修往另外一條路走去。
一路的蕭條,隻有種栽的柳樹應了春季舒展了枝條,有了幾分生機。
邢修想著,竟然京內還有如此僻靜的地方,倒是不失為居住的好場所。
她眼眸微冷,餘光看向後方,那個殺手卻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卻不依不饒地緊跟著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邢修咬了下唇,加快步伐。
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府邸,單是從外麵看就知道這是奢華的豪宅。
吱吱有些心虛地開口:“主人,您先進去躲一下,就可以把身後的殺手甩開了。”
邢修聽出吱吱的聲音有些奇怪,但畢竟甩開後麵的人要緊,她沒過多追究,使用戒指輕而易舉進了府邸。
跟著邢修的殺手似乎沒料到她真敢進去,覺著剛剛進去的人恐怕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便打算回去複命。
落到地麵,邢修環顧四周,這府邸大的不像話,長廊蜿蜒,數處亭苑坐落,小橋橫跨碧池,假山隆起。
池中道不出名的錦鯉遊動,濺起一陣波瀾;
上百間的房屋層層分列,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極為奢侈。
想必這府邸的主人身份極為尊貴,邢修不由更謹慎了些。
正想著,就聽到幾個丫鬟的聲音:
“這些可都得放好來,這可是皇上賞的!”
“大人倒是對這些金銀珠寶不感興趣……”
邢修目光一轉,躲在一棵粗大的榕樹後。
隻見幾個丫鬟穿著淺藍色的錦衫,裙角繡著精致的牡丹花,小心地捧著一盤一盤的玉器步履匆匆。
邢修對那玉器不上心,反倒估摸起那丫鬟們衣裳布料的價格,恐怕這幾個丫鬟都比她穿的要好!
隻聽丫鬟們聲音漸遠,邢修身影才要露出來,與黃連庚宅子裏手下們不一樣,一陣整齊有列的步伐聲響起——
邢修心底一沉,大約是官府的人才有官兵守衛府邸。
夜巡兵手裏按著劍,步伐整齊劃一,目光銳利。
她躲藏在樹後,把迤地裙子抱在手上,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因此他們倒也沒發現她。
隻是這外麵又有官兵又有家仆,容易被人發現,再加上她帶傷,穿得還是極為惹眼的舞衣,還是先找一個屋子裏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