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蘇總管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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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又如何,誰還沒苦過呢?祁玉在心裏安慰一番自己就開始蒸魚了。

    有蘇公公監視,膳房的燒火丫頭都不敢幫忙,眼瞅著鍋灶下頭燒了一半的柴火,祁玉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適應一會兒,也就把火燒起來了。

    將醃好的放在鍋裏蒸著,地下的火燒的旺旺的。

    祁玉就開始琢磨弄點別的吃的。

    魚雖然好吃,那也不能隻吃魚呀!

    視線落在泡著的鹿筋上,祁玉叫來膳房的大師傅,問道:“大師傅可否幫忙弄個砂鍋煨鹿筋?”

    膳房的大師傅姓方,長的高高壯壯的,聽見祁玉問話,剛想點頭,就聽見蘇總管咳嗽聲!

    方師傅叫苦不迭,瞧一眼蘇總管,再看看祁玉格格,都說流水的格格,鐵打的公公,心裏盤算一下,抬頭看向祁玉,搓搓手:“要不,格格您下手,奴才給您說過程?”

    “……好吧!”祁玉回頭,對著蘇培盛磨磨牙,四爺隻說讓她親手做魚但是其他的可沒說。

    早晚要他好看!

    被祁玉甩了一個冷眼,蘇培盛更委屈了,爺雖然沒明說,但話裏話外就是這意思。

    唉,他一個太監容易嗎?

    背鍋這種事情,習慣了也就好了,蘇培盛低頭,眼睛盯著鼻尖,如老僧入定一般。

    鹿筋做法並不是很難,而且,泡著的也被捶打過了,省了不少事。

    在方師傅指導下,祁玉很快就上手了。

    砂鍋下燒著小炭爐,倒不用時時刻刻往裏添炭,趁著這個空間,祁玉又弄煮了一個荷葉蓮子羹。

    魚蒸熟了,蓮子羹也好了,砂鍋還得等一會兒。

    “格格,咱主子爺喜歡吃素。”蘇培盛見祁玉做出來的都是肉的,就連從幫廚那裏搶來的燒餅,都是裝著肉餡的,於是壯著膽子提醒一聲。

    飯桌上光是肉菜的話,主子爺怕是吃不下的。

    祁玉能怎麽辦,作為喜歡四爺的喜歡到癔症的小格格,隻能歡喜的給四爺做兩個素菜了。

    蒜蓉茄子,清炒小白菜,炒完小白菜祁玉已經暈暈乎乎了。

    倒不是被膳房熱氣蒸的,而是,尼瑪,炒個小白菜竟然這麽多講究。

    原本祁玉隻打算用油熗炒一下。

    但是方大廚可不允許祁玉這麽糟蹋食材,菜裏澆的清水,被方大廚堅持換成骨湯,還是烏雞湯,點的醋,都必須用山西進貢的,若是拿錯了,方大廚就會阻止……

    素菜炒出來,祁玉已經不認識白菜了,裝好食物,一腳一踉蹌的往蘭芳閣走去。

    進了蘭芳閣,就能聽見錚錚琴聲。

    花廳裏,程姑姑坐在小窗前手指撥動琴弦。

    四爺手裏拿著她平日裏讀的話本,看的但是入迷。

    隻是…祁玉放下食盒,發覺四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奇怪。

    祁玉沒多想,擺好飯菜就去叫四爺用飯了。

    這會兒子天都已經黑了,再晚一會兒吃飯,四爺是不是就不走了。

    想到這些,心裏就有些不舒坦。

    “爺,用膳了!”

    “哦?”四爺放下手裏的話本子,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色,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清蒸的鯉魚上撒著特製的醬汁,嚐一口鮮的很,雖然比不上廚子的手藝,但是,到底是親手做的,算得上誠心。

    煨好的鹿筋裝在盤子裏,成奶白色,地道的很,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出自祁玉格格的手,祁玉格格應該是第一次進膳房,就能做出這等水平。

    腦子不好使,手腳到還麻利的,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天生我才必有用?

    至於盤子裏放著的燒餅……

    四爺在府裏還沒吃過,焦糊脆脆的表皮上還撒著芝麻。

    祁玉見四爺盯著燒餅,心裏有些堵得慌,本來是夾著肉餡的餅,但是,蘇培盛那廝非得讓她換成花卷。還說主子爺喜歡吃花卷。花卷有啥好吃的呢?

    不就是白麵發了,擀成餅子撲上油鹽卷成花嗎?

    她跟蘇培盛講了好一會兒的道理,才把花卷換成燒餅,沒餡那種。

    四爺對這些一點也不知道,拿起燒餅啃了一口。

    “味道還可以。”四爺無意的一句誇讚被蘇培盛記在心裏。

    “行了,你們退下吧!”四爺話落,蘇培盛招呼一聲滿兒走出花廳。

    程姑姑也沒有賴在這裏,扔給祁玉一個慈母般的目光。

    祁玉懵逼,程姑姑這是搞啥子。

    花廳門被程姑姑關上。

    花廳外麵

    呼……

    滿兒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程姑姑身旁,小聲嘀咕:“格格總算如願以償了。”

    “可不是,你呀,好好伺候著,對了,吩咐膳房多燒點熱水。”程姑姑看向滿兒一臉慈愛。

    滿兒用力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多燒熱水,但是,聽程姑姑的肯定沒錯。

    蘇培盛站在一旁無語望天!

    還燒熱水?

    主子爺會留宿蘭芳閣?

    肯定不會的!

    這輩子都不會留宿蘭芳閣的,蘭芳閣這位太能折騰了,主子爺這麽一個大忙人,真招惹上了,可不得後悔死。

    他敢發誓,若是主子爺留宿蘭芳閣,他就女裝三天。

    “你這是什麽眼神?”滿兒被蘇培盛的眼光搞得毛毛的,搓了搓手臂。

    “關你什麽事,還不去燒熱水。”

    “哼!”滿兒跺腳,轉身離開。

    蘇培盛繼續在原地站著。

    ,

    。

    花廳裏,祁玉瞧著四爺吃的香,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在膳房忙活那麽久,晌午吃的那點兒東西早就消化完了,看一眼菜肴:“爺,您吃著可還滿意。”

    “還湊活!”

    “……”湊活你個大頭鬼,祁玉心裏氣的磨牙,自己做的飯菜,還沒資格吃了,有這麽折騰人的嗎?

    心裏雖然這麽想,嘴上卻不敢這麽說。

    看著四爺津津有味的吃著鯉魚,祁玉輕輕咽了一下口水。

    “爺,這鯉魚忒難拾掇了,您知道嗎?做菜之前得把魚肚子裏的內髒,腮,筋兒都處理了,那味道,簡直了差點兒把奴才給熏死,本打算讓下人處理了,但是蘇培盛非不讓,就得奴才親自動手。您知道什麽是魚鰓嗎?就是魚呼吸用的,裏麵全是髒東西,什麽灰塵海藻,蝦米排泄物都粘在上麵,還有內髒,剛剖出來就惹了蚊蟲……”

    四爺看著盤子裏的魚,再也吃不下去了,見祁玉還有說下去的意思,平日冷漠的臉也多了一絲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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