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亦晟被抓的這段時間，何華聯絡了老督軍以前的舊部，死忠的將領們誓死要救出靳亦晟。

    言沫莞在靳亦晟被抓當日將計策告之了何華，後來拿到的十根金條也成了運作的費用，綽綽有餘。

    劫法場前，她還給了何華很多藥，告訴他哪些抗生素怎麽吃，哪些退燒藥怎麽用。說完還是不放心，幹脆寫了一紙說明。可有些字何華不認識，言沫莞急得罵他笨死了。

    最後讓他複述了一遍各種藥的用法才放過他。何華如何認得她的簡體字？

    臨走時，言沫莞對何華說：“這件事他不問你就不要告訴他了，我不想他覺得欠我什麽，他背負的東西太多，鼓勵他忘記這些不愉快的記憶，好好活下去。”這也是她自己正在做的事。

    重傷的靳亦晟被舊部帶回山區駐地，經過軍醫的治療，逐漸康複。何華帶回來的藥起了很大作用，大老粗的他居然知道計量和用法。

    靳亦晟將言沫莞的名字刻在了隨身攜帶的bi shou上，每天對自己進行魔鬼般的訓練。隻要稍有鬆懈，看到“言沫莞”這三個字，對自己的狠勁兒立刻湧上來。有時候他也奇怪，曹西山對他有殺父之仇，但都不及這個女人給他的仇恨深刻。

    這個為了十根金條出賣他的女人，滅掉了他對她的一切情愫，替代的隻有深深的仇恨。

    他在很短的時間裏完成了普通人到一個軍人的脫變，他要扛起的東西很重，承父業、立軍威、奪回穜城，還要開疆擴土。

    衷心的何華成了他的副官。對於言沫莞的不得已，他再清楚不過，隻是靳亦晟一直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有一次他鼓起勇氣，想在靳亦晟麵前提起言沫莞，靳亦晟稍聽出端倪，就把他帽子打飛。可見他對她已恨之入骨，誓要撕碎她那副假裝的清高，讓她死的很慘。

    “再敢提這個女人，老子一槍斃了你。”靳亦晟已成了個說到做到的狠主，至此後，何華不敢再多提半句。

    曹督軍繼續獨占穜城，百姓生活漸漸回歸正常。船舶公司是靳亦晟的，如今他敗走，即被曹西山安排的人接手。願意幹的留下，不願意幹的多給了些錢打發走，曹西山打的是懷柔牌。

    言沫莞自然選擇了辭職。首飾店開張，因為zi jin duan que，所以沒有請夥計，她自己守著。正在翻看賬本之時，餘光瞄到一個赤膊的男人走了進來。言沫莞抬頭一看，大喜。

    “言xiao jie，程牧給你賠罪了。隨你怎麽處罰”程牧突然半跪下來。

    言沫莞趕緊走出櫃台將他扶起：“不是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嗎，再說都什麽年代了還跪著賠罪。你阿媽好了嗎？”

    “早已好了，隻是前段時間局勢不穩，妹子擔心安全不讓我出門，所以拖到現在才來找你。”程牧是個很實在人。

    言沫莞將他請進櫃台。

    “程牧，其實我叫你來不是讓你賠什麽罪的，那點小事何必在乎呢。我問你，你想擺一輩子小攤做小生意，還是想做大掌櫃？”這是言沫莞計劃中的一步，被局勢耽擱，如今又可以進行了。

    “言xiao jie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說不明白，其實已猜到分毫，他走進這家店，見言沫莞一個人在打理，她又這麽一說，就知道她想找幫手。

    “自己擺小攤zi you，家裏有什麽事可以照應。但是幫別人，zi you時間就沒那麽多了。”他還是略微計算了一下的，幫人做事一點死工資，不如自己做買賣zi you，而且有時候還有多的收入。

    言沫莞聽得明白：“你理解錯了，程牧，我不是想找幫忙的夥計，我想找你做合夥人。”

    “合什麽人？”程牧被她整暈了，言沫莞總有些新詞匯冒出來，讓人猝不及防，盡管她已經很注意。

    言沫莞抬眉，真想打自己嘴巴，又不小心說錯話，所以她不愛多說話是有道理的。

    “就是我們一起幹，我管整個鋪子，比如進貨，生產，款式花樣什麽的。你協助我管理，店麵日常經營，夥計幫工什麽的，你都得上心。我給你固定工錢，還給你幹股，就是我算兩成的股份給你，這個股份你不能轉給別人，隻能終生你自己受用，但每年按這比例分紅。怎樣？”

    程牧呆愣半天，消化過來後，對言沫莞的新式觀點又是驚奇又是讚歎。

    “不過做生意有賺有賠，萬一這生意我做不起來，你也會被拖下水，這個思想準備你得有。行得話我們簽個協議，就是白紙黑字將來有憑證。”言沫莞覺得今天自己的話太多了，給程牧打了針她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這亂世，有憑證以後有能怎樣呢。但言沫莞覺得必要的程序還是要有的。

    程牧也是聰明人，腦子很快的算了一筆賬。自己不投入什麽，最多就是放下小攤子，固定收入在那裏，一家人的吃飯問題是可以保障的。就算失敗了回去繼續擺攤就是。但如果跟著言沫莞幹成功了，他就不是個小小的掌櫃了。何況人家還幫忙治好母親的病，這情分總得報答。女人都不怕，我怕什麽，不冒點險哪有機會。

    “言老板，我程牧從今後聽你差遣。”他雙手作揖，大聲說道。

    言沫莞頷首，兩人達成合作。

    靳亦晟在穜城的產業，悉數被曹西山收為己用，隻是他大老粗一個，怎麽會懂經營管理，派去打點的人也是門外漢。沒過多久，破產的破產，還有些喘息的被便宜賤賣。言沫莞感歎權力更替，叱吒風雲轉頭空，繁華一夢是秋風。（WWW.101novel.com）